第42章 第 42 章

章韫最初是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对他并不尊重的内侍,区区一个无根之人,怎敢欺负他魏国公子。

可想了想,父王母后之间,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和美。

其实有个“男人”在乔毓身边,也是好的。

曲慵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了些,会讨乔毓欢心。

所以章韫自认为很大度的,看在曲慵照顾着自己母后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也将小时候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

*

曲慵清退了銮羽宫内候着的侍女,而后俯下身来提醒闭目凝神的乔毓。

“娘娘,进殿歇息罢。”

乔毓还未应声,身子便腾空而起,落在那坚实温暖的怀抱中。

“昨日可是累着了?”曲慵低笑询问。

乔毓轻哼一声,双腿微翘:“你还敢问。”

怀中软香勾人摄魄,曲慵没脸没皮地扬唇笑着,二人翻进被纱帘笼罩住的软榻中,用以最为低切紧密的喘息声来回应对彼此的喜爱。

“公子如今到了年纪,娘娘也该放心了罢,”曲慵紧着力道:“何时才能弃了这权这位,同我这不清白的阉人远走高飞呢?”

乔毓眼角溢着一点水意,“你害怕吗?怕被发现,届时真是不清白的人了。还是怕我不跟你一起担着这骂名,叫你一人在史书上记着魅惑王后的罪?”

曲慵扶着她,道:“娘娘又开玩笑,我怕什么?我只是想求一点您对我的在乎罢了。少一分不行,每日都需得,多上那么一分。”

室内旖旎气息飘浮,榻上的动静愈发没个消停起来。

乔毓双眸微红,拧着他的皮,“你若当真不怕,便证明给我看吧。”

情浓之时,曲慵并未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可他耳朵灵,听着殿外步履匆匆的脚步声,便知有事发生,他退出了身,想扯过被衾裹住乔毓,却被她制止。

暴怒的声音陡然从上劈落。

“王后!你把寡人叫来就是看你如何作贱自己的吗!你竟敢,竟敢!竟敢背着我通于一个贱侍!”

曲慵淡淡瞥着眼中含笑的乔毓,轻叹一声,强硬地扯过遮身的被褥,罩住半裸的她。

“这么多年,娘娘还是不信我。”

二人眼中的情.欲仍存,只是或多或少都已被这突然出现的魏王给搅散了不少,曲慵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裳,掀开帘下榻跪在地上。

“王上息怒,都是我曲慵一人勾引胁迫,王后并非自愿,曲慵甘愿以死谢罪。”

魏王气得发抖,看着帐内混乱,就知方才激烈,他一手指着曲慵,又指着帘内的乔毓,涨红着一张脸,胡子震了又震,眼底的颓然与怒意不断,整个人都似年老了三十岁。

“好一对奸夫.淫.妇!好一个担当!寡人竟不知,你们倒是情比天高!乔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

“你这个荡.妇!”

曲慵冷冷抬眼,虽已跪姿仰视,可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淡睨着魏王。

像是在对他这样难听的话而表达不满。

乔毓懒散地披着外裳下了榻,举手投足间满是情潮褪去的媚意,也是魏王从未见到过的姿态,他一时恍了神,回神后再是滔天的怒气。

“章寅,你可说完了?”

章寅微愣:“什么?”

乔毓走到曲慵身侧,当着章寅的面弯身附耳贴靠,“刺激么?”

曲慵眼中尽是柔色,看着乔毓道:“现在能信我了么?”

乔毓挑眉,直起身来走到章寅面前。

章寅像是受了刺激,道:“乔毓,若你现在告诉寡人,你是受他胁迫,我便将此贼人碎尸万段,还你清白!”

乔毓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间方存温意的殿室中,嘲讽又凄凉,待笑声止,也说不清她眼角的泪意是笑得太狠还是伤心过度。

她旋即给了他一巴掌。

“章寅,你要脸不要?”

章寅捂着脸,惊异道:“你!”

乔毓冷冷道:“荡.妇。奸夫淫.妇。私通。你倒是一身轻松,你的女人加起来比乌宫台的孩子还要多,我找个我喜欢的怎么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娘早走了,你在这装什么?”

章寅气得哇哇大叫,踉跄着退了两步,“寡人乃魏国的王!你一介妇人怎敢同我比较!我,我,我现在就拔剑砍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乔毓无所谓道:“好啊,记得告诉韫儿,他的生母究竟是谁,再昭告天下,说我乔毓私通内侍,秽乱后宫,让你堂堂魏王成了戴高帽的可怜男人!”

章寅气得红了眼,抓起一旁的宫灯就要朝她砸去。

曲慵紧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才刚有了想法,他便横身挡在乔毓面前,为其挨下这一击。

温热的腥红色液体自额角汩汩而出,曲慵一阵头晕目眩,又听见耳边乔毓惊慌呼喊,他扯着笑,叫她别担心。

他看着发疯的章寅,呵道:“魏王当真是好本事,曲慵说了,错在于我,与王后无关。若您不满,赐死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也是可以的。”

听着他亲口承认,又看乔毓迫切的关怀,章寅快要晕厥。

他哪里听不出曲慵话语间的深意。

那是属于男人之间才明白的挑衅,他勾走了自己的妻子,如今还要站在他的头上指责他,说他的不是。

好一对苦命鸳鸯。

章寅大甩袖袍,铁青着脸迈出銮羽宫。

没多久,曲慵便被人拉走,只留下乔毓一人被囚于殿内。

*

夜来得快,越行宫中已是笙歌鼎沸,冠盖如云。

虞之微跟着谢望雪坐在一处角落里,这是他们早就分好的位置。章昇不待见谢望雪,自然也不会管他在哪。

而越是靠前,与章昇的关系便越是紧密。

章昇坐在主位上,听着突然上前的内侍传报,似是说了什么,那眉头紧紧皱起,似蕴着少许怒意。

谢望雪默默挟着银箸给虞之微添菜,但她没什么胃口,一个劲地喝着桌上的果酒。

“我不想吃,不要给我夹了。”

谢望雪恍若未闻,将那碟子都快塞满了,才道:“少喝些,待会外头吹风要着凉。”

虞之微仍想喝,被他拿住手,酒杯换了银箸。

“好吃的,吃一些吧。”

虞之微眼巴巴看着那酒被撤走,心怀怨气地戳着碟子里的食物。

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围坐的宾客,没几个认识的,但看得出来,都是些披着皮的老狐狸。

陈惟似乎没有来,郑谦也是,寻了好几圈,也没见到人影。

只是总有一些异样的眼光朝此瞥来。

都是些女子,其中是哪家女郎又是乌宫台中的哪个王女,虞之微不清楚,但她肯定,谢望雪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寿宴似乎没什么,一群老家伙都是说着客套话,吹得那章昇感觉下一秒就能带上太子冠了一样。

谢望雪忽然抽身离席,说是有些晕了,出去吹吹风。

好在这宴席还没真正开始,不然人员走动也不会如此随意。

虞之微也没见他喝酒,就晕了。

如此也算合她心意,她也悄然离了席,混入那夜色当中。

宴席上都忙着四处交谈,席位也尚未坐满,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其中多了人还是少了人。

虞之微提了一盏宫灯,绕过亭廊,随意进了一间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值守的殿室,听着不远处嬉笑声与丝竹声,她也跟着弯起眼。

宫灯内的油灯被她取出,随即倾斜着火苗,靠近那最易燃烧的纸窗前,引渡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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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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