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就摔倒了呢?”沈砚朝火急火燎的下车,拖着行李箱就往家跑,钟语站在院门口,远远就看见沈砚朝那龇牙咧嘴的鬼样子,没忍住笑了。
“你慢点也不耽误。”钟语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沈砚朝没和她客气,顺带将肩膀上的包也扔到她怀里,“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滑了一下,脚踝肿了,我已经给奶奶喷了云南白药又贴上了膏药,刚才去看已经消肿不少了。”钟语一五一十的跟她汇报着。
沈砚朝推开门冲进去,“最好是这样。”毕竟年纪那么大了,没事还好,要是真有事不知道这老太太要白遭多少罪。
沈砚朝咋咋呼呼的,还没进门,老太太在房间里就听见了她的声音,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
“奶,”沈砚朝见老太太坐起来都有点不利索了,赶紧跑过去帮她支了个枕头在身后放着:“奶你没事吧?怎么就摔倒了。”
钟语跟在她身后进来,帮她把书包和行李箱放好,也进来了,“院子那块儿常年积水,奶奶鞋底滑。”钟语帮着解释。
老太太笑着点头,“没啥大事,你别担心。”拉过沈砚朝的手,奶奶又叮嘱道:“可千万别让告诉你爸,他忙。”
“他忙个屁!”沈砚朝嘟囔了一句,自己就刚刚从y市回来,沈国华忙不忙她这个做女儿的再清楚不过了,好在奶奶没听清她说什么,一心只想着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做饭吃。
沈砚朝赶紧劝慰了几句,又说自己会弄,这才让老太太安生下来。
刚出房间,钟语就在她身后捅了她两下,“你节目准备好了吗?”
“没有。”沈砚朝从包里掏出衣服整理着,“要不是你提示我,我都忘了。”
钟语撑着脑袋叹气,“我就估计你不会安排,要不你和我一起呗?正好我们节目还差一个人。”
“那还来得及吗?”
钟语见她同意,拍手道:“当然,不需要你做什么,当个背景板做几个动作就行。”
沈砚朝想了想就同意下来,“那行。”她对这种活动什么的向来不是多有兴趣,有人带着一起最好,没人带着她就能敷衍就敷衍过去。
钟语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她也起身回家,“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放学我等你啊。”
沈砚朝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等收拾完,奶奶拄着拐从床上下来,沈砚朝把人扶到沙发处坐下:“奶奶,我饿了自己会弄吃的,你就好好休息就行。”
老太太委屈:“我看你回来到现在都没喝水啊?”
沈砚朝放下手机倒来水喝,老太太又问她怎么不吃饭,沈砚朝又跑去厨房下饺子,在老太太面前老老实实的吃了一盘饺子。老太太才心满意足的回房去了。
沈砚朝放下盘子打了个饱嗝,她这辈子谁的话都没怎么听过,唯独对于奶奶,她是言听计从,没有说过拒绝两字。
见已经快十二点了,沈砚朝顺带洗了个澡,临睡前她给阆知穆发了个信息问她到家没有。
没有回信。
一夜好眠。
隔天临放学前,徐航站在讲台上又叮嘱了两遍关于活动的事,下课铃一打,沈砚朝拎起书包就跑,徐航在她身后愣是叫了好几声也没能把人叫回头。
钟语老早就等在了她们学校门口,见沈砚朝迟迟不出来,掏出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的表情包轰炸,沈砚朝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响,她还以为是阆知穆的回信,正停下来准备回信了,一看是钟语在那儿狂轰乱炸,将手机调成静音后又塞回口袋里。
“你干嘛去了啊,这么慢,我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七点半我得回去上晚自习。”钟语从花坛上跳下来,门口密集的人流已经散去,只有三三两两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学生,校门口不远处的小吃摊冒着油滋滋的香气,沈砚朝挨着钟语顺气,“别提了,我们班主任临走的时候还说这事儿呢,他在后面叫我,我假装没听到跑出来的。”
钟语推开她,想着要不直接买个鸡蛋灌饼就这么对付一口得了,“你跟我一道儿表演还是要和你们班主任说清楚,别回头你们班主任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做呢,老板要两个煎饼,加蛋加肠,再加点辣条~”
一勺面皮摊开,沈砚朝吸了吸鼻涕,将外套拢的更紧了些:“那你放心,对了,你们学校啥时候又要上晚自习了? ”
钟语耸肩:“十二中比不过你们四中就算了,上个月的联考,我们连八中都没考得过,校领导估计没脸了吧,从这个星期开始都得上晚自习,高一高二上到九点半,高三十点。”
沈砚朝接过煎饼咬了一口,被烫的龇牙咧嘴,嗯嗯啊啊的点头, “那你们学校要上,我估计啊,我们也要。”
两人一道走着,“唉,你那个小不点儿呢?好久都没见她了,你俩不玩了?”
沈砚朝一口饼没下咽,赶紧又掏出手机来看,她昨晚发的消息,阆知穆到现在还是没回。钟语凑过去瞄了一眼,撇嘴:“闹别扭了?人都不回你消息了吧。”
沈砚朝啧了一声,“别乱说,”她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是因为煎饼烫的,还是因为有事儿堵的,虽然平时阆知穆也有不回她消息的习惯,但是不知今儿怎么了,不提还好,一提她心里十分不安。
于是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沈砚朝从路边扫了个共享单车,钟语一头雾水,没等她冲上去问了明白,沈砚朝已经蹬上自行车骑出去老远了。
“哎!你干嘛去!”钟语反应也快,也跟着扫了辆车,好容易赶上她,风在耳边呼哧呼哧,沈砚朝眯着眼:“对不住了,钟语,表演的事儿算了吧,我要去素素家看看她回没回来。”
钟语饼还没吃完,整个人懵着:“不是,啥意思啊?她怎么了?”
沈砚朝蹬的飞快,在岔路头钟语听见她喊了一声:“回头跟你说。”
钟语一捏刹车,脚撑在地上,看着沈砚朝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沉沉,没吃完的饼也被她利索的甩进垃圾桶。
好在沈砚朝记忆还算不错,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阆知穆的家,她哼哧哼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爬上楼,由于刚吃了一个饼又使了力气,这会儿只感觉不大舒服,捂着胃敲门,并没有人应。
不在家?难不成在店里?沈砚朝这样想,人已经利索的往楼下冲,骑上自行车,没多大的功夫,她又来到了阆知穆家的面馆。
幸好。面馆还开着,沈砚朝停自行车,又理了理刚刚吃饼落在外套上的碎渣,这才走进店内,店内没几个人,桌子都空着,沈砚朝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在,等她再要往里走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吃面吗?”男人以为她是来吃面的客人,沈砚朝有些吃惊,摇摇头,“阆阿姨不在吗?”
男人这才明白过来,“你是来找上一个老板的吧,这个面馆她已经盘给我了,你要找人的话可以打电话。”
沈砚朝不是没打电话,而是压根就没人接。
等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面馆,手机终于迅速亮了一下,她收到了阆知穆这两天来的第一条信息:“我在医院。”
阆知穆摁黑手机放回抽屉,起身拎起水壶去打水,阆艳红这会儿吃了药已经睡熟,因为病痛的折磨,她一张脸已是凹陷,头发如枯草一般散落着,哪怕已经睡熟也是半侧身子,眉头紧皱着。
阆知穆不敢相信,只不过是一月时间,阆艳红怎么就被折磨成这样,她内心愧疚,想来当初阆艳红没有将她留下的,而是干脆利索的让张扬将她带走,也是因为生病的原因。
母女两个重逢在医院的病房里,阆知穆见到自的母亲穿着病号服忍着痛从床上起身,低低叫了一声:“素素 。”
她的脸上有不安,有心疼,有无措,有疑惑,而这一切都比不过阆知穆的一声妈。
“你不好好在y城学戏,回来干什么?”她背过身去,不愿意让自己女儿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阆知穆心痛又生气,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阆艳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应该在y城跟你爸好好学戏,”她越说越没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在y城好好学,然后呢?你在医院一个人忍受痛苦吗?”阆知穆走到阆艳红跟前,阆艳红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有一半是遗传她,心软且倔强。
阆艳红有一刻觉得特别对不起阆知穆,她不敢看她,不敢和自己女儿对视,此刻她不像一个母亲,而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就这样坐在床边,捏着衣角,一言不发。
阆知穆不再去问为什么阆艳红不把这事儿告诉她,只是默默为阆艳红披上外套,于团站在门口看了这一切,不免也为之动容。
“素素,你也别怪你妈,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于团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之前要给你妈,她不要,现在你收着。”
“于团,你这是干什么?”阆知穆没收,“我不能收你的钱。 ”
于团猜到了大概率阆知穆也不会收,眼疾手快将钱直接塞到了阆知穆怀中,“拿着,”他用手死死摁住阆知穆的口袋,“你要是当自己还是满堂红的一员,你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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