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十七年,镇西侯听召入京,路途千里,孤身一人。
临行前,镇西侯喊来了自己嫡长子的贴身暗卫,也是他军中战士的遗孤,十岁时便养在了身旁。
“灼儿,小宁自小被我惯的有些狠了,总是有些任性,但其实他是很明事理,知分寸的,我这次一走,府中定也不会太太平,你可,能护着他?”
“属下定会,请侯爷放心。”谢灼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镇西侯挥了挥手让他起来:“不瞒你说,能这么放心的交于你一人,其一是因为你有能力,有手段,其二则是你的心意。”
说完镇西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谢灼眼神一震,浑身一阵恶寒,不敢与其对视,但依然直挺挺的站着,脸上不露惧色。
镇西侯看着他的反应笑了下:“不必紧张,小允喜欢,我也,就不会说什么,但若他有一日不愿了,该放手也要放手。
这一代的镇西侯世子,不能有野心了,但是一定还会有权利。”
手指被捏的发白,谢灼明白对方的意思。 “属下明白。”
“小允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心软了,虽然有时候会倔一点,但是遇见亲近的人总是下不去手。
你要看住了,护好了。等京里下来了消息,便可以带他,另立出去。”
想着自己那位,温婉亲善了一辈子的妻子,镇西侯在心中叹了口气,希望对方能知趣一点,就这样过一辈子。若非要争抢什么,也不怪他不留情面了。
“谢灼谨记在心。”
·
日晒三杆,应允才伸着懒腰,到书房给父亲请安。
虽就一炷香的脚程,应允还是坐上了轿子,一边捏着蜜瓜块吃,抽出一点点口中的缝隙,问道:“谢灼去哪了?”
“回您的话,谢大人晨时就被侯爷叫走了,一直没有回来。”展福笑盈盈的回到。
应允挑眉,不解道:“叫谢灼去做什么?我们走快些。”
“是。”
轿子快了些,应允到门口就直接跳了下来,快步走进了书房,此时的书房却已然空无一人。
应允在里面转了一圈:“展福,人呢?”
“今儿,是侯爷入京的日子,或许已经离开了。”展福斟酌着语气,还是把最有可能的原因说了出来。
震惊的看着展福,应允不可思议道:“我爹,我父亲走之前不喊我,喊谢灼?而且不是午饭过后走吗?”
“展福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侯爷舍不得,与家人面对面离别,就自己个偷偷走了。这夫人,也在正着急呢。”
展福立马解释道,说完还瞪了一眼来传话的小厮,责怪对方来的太迟。
应允叹气,以此掩盖,自己忍不住下降的嘴角,心里有些落寞,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一走,父子二人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突然这么一听见消息,还是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泪珠子就想往下掉。
擒住泪水,应允回了自己的小院。
三日后,消沉都已经渐渐恢复了,应允还没有见谢灼回来,有些急躁,再也看不进手中的书本了。忍不住手一推,刚想闭眼休息一会。
却见崔氏摇着手绢走了进来:“今日怎么不见允哥儿,到咱们院里请安,可是身体不适?”
“昂。”
真是会装,他什么时候去请过安,还“今日未去”。应允看见对方,就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也不起身,就坐着自顾自的喝茶。
崔氏被落了面子,显然有些不快,也不用对方开口,就坐到了椅子上:“可要母亲,给你请郎中过来?”
“不必了。”应允放下茶杯,磕在桌子上的声响不大,但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干脆也不笑了,崔氏直接说了来意:“允儿如今也已满十七,虚岁都十八了,身为母亲,终身大事我这也不得不操心。”
随后手一挥,就进来了一位娇俏的女子。
崔氏看着应允不善的眼光,挑了挑眉道:“不知道京里,会不会给允儿相一门亲事,但这子嗣,还是留一位在侯府的好。”
“滚。”
应允声音很轻,说完就挥手,赶人。
但崔氏也是坐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堂上僵持,都不敢动真格的。
崔氏笑了笑道:“这是侯爷的意思,不是我的,人反正是不能送走的,用不用就依着世子殿下吧。”
说完,便扭着腰身离开了。
应允看见那人就烦,连带着看面前无辜之人也烦,可又想到刚走三日的父亲,应允叹了口气:
“给个院子,先养着。去把谢灼给我找过来,他要是滚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属下知错,自己滚回来了。”谢灼的声音传来后,人才踏进门里。
对着坐上的人刚要行礼跪下,就被应允一杯茶水泼了过去。
随后,应允阴阳怪气道:“哟,这是谁啊?走错院子了吧。我这里,岂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阿允。”
“跪下。”
“是。”谢灼的声音卡在喉咙了,不再吭声了,跪的笔直。
应允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刚想喝口茶润润嗓子,但垂眸一看杯子里已经空了。
于是,不懂事的茶杯,也去和谢灼作伴了。
感觉胸口被轻轻砸了一下,谢灼用手接住了马上要落地的杯子。
语气中带着讨好:“阿允,商铺和矿场都出了一些问题,我这几日……”
“好啊,那你也别当什么我的侍卫了,直接另立门户去吧,整日比我都忙,我还是换个人用。”
应允简直被气笑了,即使再忙,他都不信能三天没空回来一趟。而且,暗卫除了练练武,明明每日什么也不用干,最多也就是训一下他的暗卫队。
谢灼到好,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拦,硬生生将暗卫干成了一个大管家。
“属下知错了。”
谢灼说着起身,给应允倒了杯茶。
应允接下,砸吧着嘴喝了一口,斜眼瞅对方:“谁让你起来了?”
“世子殿下,先润润嗓子。”
嘴上这么说完,谢灼递给对方又跪了下去,只不过这次跪的地方,离应允近了许多。
余怒未消的应允,又踹了他一脚:“走吧,和我去牙行挑几个小厮,要身板好的,我亲手养几个,不跑的。”
后三个字咬的极为重,谢灼当亲卫后,应允还是第一次,和对方离开这么长时间,忍不住就想要发难一通。
“阿允,不气了,这次侯爷被召的急,事情有些多,急的两面跑,没有下次了,好不好?”谢灼轻声哄道。
由于离得近,应允清晰的看着对方眼下的乌青,气还是生不起来了,只能装作生气的嚷道:“抱我去休息。”
“嗯?阿允不应是,刚起吗?那里不舒服了吗?”
谢灼将人抱起,忍不住担心的问道。还将手往对方的额头上贴了一下,眼神里都是认真。
脖子猛的一痛,就见应允恶狠狠的咬了他脖子一口,起来时还舔了舔,疼痛后的湿湿麻麻,带起了谢灼耳边的红晕。
让平时能连翻十八个跟头,还能稳稳落地的谢灼,绊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怀里的人懒洋洋道:“昨个儿,睡的沉了些,忘磨牙了,我去补回来,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谢灼的声音有些发紧。
将外衣脱下,谢灼熟练的去除了应允的鞋袜,把对方放在中间,盖好毯子,刚要起身离开。
“你做什么?”应允拉住他的手,一脸高傲的质问。
谢灼揉了揉应允的脑袋:“去外间守着,放心,不走了。”
“呵,谁舍不得你了。我是不让你,带走我的磨牙棒。”应允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
看对方的样子,谢灼本就不舍得离开的心,怦怦直跳。
最后,磨牙棒被应允得偿所愿的抱在了怀里,尽管有些僵直。
沉默着,闭着眼一会不说话,应允就听见了对方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真的累坏了,之前让他抱着自己,就没见对方睡着过。
可他不看着对方,谢灼就更不可能在这时睡了,总是要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应允就忍不住要动一动,他本就刚起,左右也躺不住,于是就开始探索自己的床伴。
摸摸高挺的鼻梁,揪揪长长的睫毛,应允还给睡梦中的人刮了刮眉毛,发鬓编了一个小辫子。眼见着脸已经没什么玩的了,应允视线往下。
戳戳喉结,接着扒开了对方的衣服,腰带不是很好解开,应允往下蹭了蹭,进了毯子里,专心解衣服。
衣服散开,应允摸了摸腹部的刀疤,有些触目惊心,但手感不错,于是忍不住又扣了扣。扣完刀疤就理所当然的进入了肚脐眼儿。
边扣边思索着,什么时候把这刀疤去除了,之前的大夫说这是老疤,已经没办法了,但是天下奇医妙术这么多,应是有法子的。
思及此,应允手指微动,又抚上了那道疤痕,轻轻挠了挠。
早在被揪睫毛时,就睡不下去的谢灼,终于受不住这双不老实的手了。手臂一拦,将对方抱紧了。
“唔~”
突然被控制,应允明显有些不满,但想着对方那么累了,又舍不得弄醒对方,只好趴在胸口一动不动。
听着强劲有力且有节奏感的心跳,应允倒是又困了。
平稳的呼吸传来,谢灼松了一口气,又怕人被闷着,轻轻的将人从毯子里拉了出来,抱着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应允看着怀里的人还在,满意的看了一眼谢灼。
随后张嘴磨牙,在谢灼身上乱啃着。
谢灼一声不吭,只是气息渐渐有些不均匀,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是他也只能受着。
应允啃完还有些不满,觉得不够柔软:“你放松些,这么硬做什么?”
“嗯。”谢灼红着耳朵别过头去。
刚凑进门要喊人的展福一个踉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又立马被合上。
榻上的两人自然是听见了,应允清了清嗓子,起身骑坐在谢灼身上,抬腿就要下去,看余光扫见那敞开衣襟明显的伤疤,裸露在自然光下,顿时心痒。
弯下腰,又嘬了一口。
谢灼整个人抖了一下,死死的咬住嘴唇。
应允十分满意的走了下来,来到外间:“展福,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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