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什么能力？”崔渡月听到陈静旻惊呼。
孔灵霖听起来好像知情：“诶，你说这对父女吗，好像在觉醒者里面还挺知名的。女儿是二等觉醒者，父亲是前军队人员。女儿的污染源好像是一个叫做‘白日’的具有化雾的吞噬型怪物。”
“化雾？”陈静旻道，“那岂不是和这里的雾相配？”
孔灵霖：“是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分配来参与这个任务的。毕竟光雨在对特战队的选择上一向都倾向于与任务要求相配的。”
燕昭昭猎杀完蛇后，手臂有再度恢复原样，还撒娇似的甩了甩小手，“真是的，小心一点啊。”
燕凌瞬间的僵化过后，抬手又斩落数截蛇头，高声提醒道，“各位，小心了，别和它们的眼睛对视，否则身体会僵化——它们可能进化出新能力了。”
封琅微微抿唇，“听说过古神话里的美杜莎吗？蛇、僵化，让我想到了它。”
唐川：“美肚傻是什么？”
人类在污染行进中已经进行了迭代，所有见证过人类曾经和平安定生活的人至少五六十岁了，这些青壮年出生就在末日时代，所能获取的知识和人类文明有限，普通青年对此不了解很正常。
换言之，封琅能提及倒稍显奇怪。不过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崔渡月算是一个被程序设定的很完美的npc，末世前一些现代常理她还是知道的。
因此她回道，“看到它的眼睛就会被石化。和我刚才感受倒的僵直很像，不过我应该还没有出现石化的情况。”
孔灵霖：“什么加密通话，你们在说某种怪物么？”
多头蛇出现的不多。众觉醒者发现其进化出来的新功能后，就很少被僵化了。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处理起这些蛇毫不费力，甚至没有波及到探索队。
除了那名大意了一下被蛇扒在身上的队员，几乎蛇能近人类的身。那队员的肩膀被蛇咬了一口，所幸防护服暂时还没坏。
接着，莫延和拿出了特制的收集器，将一只活着的的多头蛇收容起来——倘若他们能回去，就是新的研究素材。
约三个小时后，树林终于变得稀疏，一片宽阔的地形显现——当然，经过了探测和简兰的观察。其中的生物没有对人类造成威胁，众人暂时休憩了二十分钟，便再度启程。
只听简兰提醒道：“要小心……进入黑色的森林之后，就会碰到鬼脸蛾和它的幼虫。我们上次一进去就被袭击了……”
也正是因为这次袭击，葬送了他们队伍中的大部分人。
黑色的树影渐渐浮现，彻底走进黑色的树林之后，本白茫茫的天色瞬间被遮盖，队伍中有人打开了探照灯。
探照灯射出一束强光，却照不透这弥漫的雾气。
所有人在进入其中后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然而周遭非常安静，连风声都没有，也没看到应该在地上蠕动的幼虫。
按照简兰的说法，他们一踏入黑森林的土地，立即就遇到了幼虫。当时来不及探查，有队员立即灭杀了一只幼虫，一群鬼脸蛾便鬼魅般地冒出来。
目前的猜测是攻击幼虫可能会引发鬼脸蛾的群体攻击，原本的探索方案是尝试不攻击幼虫的情况下越过黑森林——幼虫的速度很慢，置之不理继续行进很容易就可以将其抛在身后。
崔渡月张望四周，这里的树影相比于外围更深更黑，不知是心里因素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枝叶的影子正在攒动。
封琅也正在观察头顶的树影。他带着头盔，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默默行进了一会后，总指挥突然道，“派出侦察无人机探查一下树上的情况。”
幽绿色的夜视画面出现在每个人的头盔里。
燕昭昭的通讯仪则是投影出了一块影像。
无人机的嗡鸣声很轻，只见它缓缓上升。一开始它离树干较远，依旧在大雾的情况中看不清晰。待到达合适的高度后，无人机缓缓前进。
那棵树的黑色树影逐渐清晰，上面的画面显示出这里的树的确都是黑色枝叶。但随着镜头拉近，所有人都是一悚。
崔渡月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毛虫。
入眼就是扭曲的花纹，夜视镜头下颜色的识别变得模糊，唯那黑色的绒毛和蠕动的纵向花纹最为清晰。
是鬼脸蛾的幼虫。
每只都有人的手臂大小。它们不断攀爬、移动。有的贴在树干上，有的倒吊在树上，因为位置不够，它们甚至堆叠在了一起，节节躯体一缩一放，连同着花纹一起扭曲变化。
它们没有在影像资料中看到的大，但如此繁多的数量还是让人不由内心一寒。
“这到底……”简兰的声音颤抖，“我们上次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怎么会有那么多在树上？”
如果每一只斩断后都会生出新的飞蛾，简直不敢想象其可怕程度。
总指挥默默地把无人机收回，组织了两秒语言后道，“别慌。现在它们在树上而没有选择攻击我们，说明我们的情况还没那么糟糕。”
“他说的是对的。”莫延和在队伍语言中道，“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陈静旻声音颤抖，显然是被刚才的画面冲击到了：“好、好可怕……”
何安倒是冷嗤一声，“真恶心，恨不得上去一把火全烧了。”
孔灵霖：“就不能在无人机上面绑点炸药什么的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唐川：“你以为无人机是大白菜吗，那么贵当然要省着用。”
侦察无人机他们也就携带了三架，造价和他们身上的防护服和头盔一样昂贵——中危以下的任务会要求尽量保护好头盔和防护服，像崔渡月参与的蠕虫任务里一次性把所有人的头盔和防护服都损坏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它们的样子……看起来正在越聚越多。”封琅忽然到。
“昭昭，你能化雾探查一下周围吗？”燕凌突然问道。
“知道咯。”燕昭昭甜甜一笑，这次她的下半身瞬间化为白雾，上半身依旧悬空在原地，还缠着燕凌问像不像幽灵公主。
白雾四散而去，融入周围的浓雾。燕凌哄道，“像像像，回去做幽灵主题的公主裙。”
燕昭昭开心了，但是五秒后，她忽然板起小脸，“飞蛾。是那些叫‘鬼脸蛾’的东西，距离我们大概百米左右，正在形成包围圈。”
这就是化雾的探测速度，数秒便可探测出周围百米的情况。缺点是只能通过口述传达信息。
很恐怖的能力。崔渡月评价道。
总指挥当机立断，“马上沿着原方向突进，破开它们的包围圈！”
燕昭昭的探测非常及时，而圈套一旦形成，他们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唯有快速撕开它们的阵型，才有逃脱机会。
上次行动的队伍就是被鬼脸蛾包围而死的。
整个队伍立即快速行进起来。有不少觉醒者飞速褪去了防护服和头盔——防护服会阻碍他们要施展的觉醒能力。提前褪下交由探索队保管，既能减少损耗又能安心战斗。
百米的距离在他们与飞蛾的双向奔赴后很快相接。
崔渡月立即捕捉到了浓雾中渐显的“鬼脸”。
那已经是很近的距离。
深红色、白色、黑色花纹的交错下，鳞翅展开了一个巧妙的弧度，两瓣翅膀相组合仿佛是一个人类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近百只鬼脸蛾铺天盖地。它们身上的鬼脸情绪还不甚相同，有的嬉笑、有的愤怒、有的扭曲……无一例外的是，它们身上涌动着浓烈的死亡之气。
黑色的头壳上，六只排列的眼睛黑亮且露出残忍暴虐的光。
而人类的队伍像一柄尖刀，直直戳进浩大的蛾海中。
有觉醒者高高跃起，刀光撕裂扭曲的鬼脸；有觉醒者张开嘴喷火，火光照亮了飞蛾的残骸；特战队的队员们也支起木仓，虽然他们暂时被保护得不错，但能打一枪算一枪。
“必须在其他飞蛾包围前脱离。”总指挥道。
飞蛾的口器极度锋利，而且他们的灵活性很高。很快队伍就出现了伤亡。
有人被飞蛾的口器划破脑袋，脑浆等组织混合物洒了一路。旁边的人怒从心起，转手就屠杀了数只飞蛾。燕昭昭在此刻显现了超强的能力，她仅剩一只手臂搭在燕凌身上，其余的部分全部化为白雾，无情吞噬着周遭的飞蛾。
总指挥叫孟颂今，其污染源是变异猩猩。他也是和燕昭昭一样从头至尾都没有穿戴防护服的二等觉醒者。只见他身体急剧胀大、变化，一只巨大的猩猩出现在蛾群中。
这是一只毛发特别长的变异猩猩。飞蛾扑在它身上甚至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反而被长毛缠绕绞杀。
“啊，这是二等以上的高级觉醒者才有的能力——化形！”孔灵霖一看到这巨大的身影在前面开路，就觉得安全感十足。
何安是唯一一个冲到旁边拿武器开砍的特战队队员，他手里挥着刀，嘴里还念念有词：“都给我去死！”
因为一些觉醒者死亡，阵型被稍微有些打乱了。一只鬼脸蛾擦着崔渡月的肩膀而过，被封琅斩落。
“没事吧？”“没事吧？”封琅躲避开另一只鬼脸蛾的攻击，动作看起来游刃有余。
“没事。”崔渡月这么说着，转头却看到了自己的防护服破了一个小口子。
她悄悄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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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鬼脸蛾（大雾盆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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