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

米花町二町目有一栋很有个性的圆形的小别墅,此时,一位身形圆润的小老头拿着扫把在前院花园扫着雪,简单的活动都让他累得气喘吁吁。

苦哈哈地放下扫帚,阿笠博士垂着酸痛的腰,靠着树干休息,一抬头,便看到了到街上穿着袈裟,额前续着一缕刘海的青年。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屏住顿住,一口气憋在鼻腔内不上不下。

自从知道夏油杰这位警视厅警视其实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后,他就整天愁眉苦脸,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又害怕到时去警视厅做笔录会遇到夏油杰,一个不小心暴露,这些天,他连门都很少出。

蜗居在家里搞实验。

结果没想到,前两天他随口问了句装修人员,得到了夏油杰即将搬来隔壁的消息。

阿笠博士:“……”

一想到自家邻居是夏油杰这种危险人物,阿笠博士心头一片愁云,止不住的脑补琴酒上门的场景。

反观灰原哀,或许是周遭时常有组织成员出没,习以为常,除了头次见到夏油杰的惊惧,后面的心态是一种摆烂的淡然。

那个「口误」把江户川柯南叫成工藤新一的少年身份还未可知,她到底暴露了没有,无从论证,但快一月,她和江户川柯南还没被抓走,两人活蹦乱跳的活着,起码能表明五条秋目前是没有上报的打算的。

有了这段心路历程作为安慰,胆子被磨练的渐大的灰原哀也不怵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每天随着少年侦探团到处溜达。

另一边。

走出街头的拐角,兜着手的夏油杰全然没察觉到这道无意间的视线,他正仔细感受着脚下的触感,一旦有虚浮的情况,他会立刻原路返回。

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到米花町的距离比他想的更远些,他可不想复刻羂索被人捡走的悲剧。

说起来,上次在寺庙与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相见时,寄存在安室透身上的那张卡牌一直在给他传递信息,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变回卡牌是怎样一种状态。

夏油杰略微好奇。

此事他没告诉五条秋,他潜意识就不喜欢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加上五条秋回避谈论羂索的态度,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羂索,不是什么好东西。

忽然,夏油杰的脚步顿住了。

他拧着眉,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酒店楼顶。

太阳出来了,寒冷虽依旧,但总归驱散来阴沉的天气,给世界带来亮意。

隔着数十米,穿过片片洁白的落雪,一道被反射的、刺眼的白光闪过夏油杰暗紫色的眼眸。

他毫无作为,佯装这是不经意的一瞥,回头,踩着厚实、不再往下陷的积雪向前。

对夏油杰来说,不管是谁都不足为惧。

况且,他习惯了。

到这个世界之前,总监部那些人也是这样无处不在,夸张到他中午吃了哪种口味的荞麦面,在一小时内必然会传到总监部那些人的耳中。

呵。

这也是监视咒灵踪迹的「窗」为数不多的用途了。

对仅剩特级咒术师的保护。

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是令人作呕。

想起那段不算愉快的经历,夏油杰攥了攥自己消瘦的手腕,垂下了眼睫。

——

正光的高楼之上,一名身着黑西装的壮汉趴在边缘,雪花在他肩上、背上,叠了厚厚的白,快要将他掩埋。

他双手抵着地面,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探查着周围。

伏特加控制着想要打颤的身躯,轻呼着气,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驱散寒冷。

他不明白自家老大哥抽了什么疯,在接到贝尔摩德的来电后,居然放着好不容易抢到的任务不做,吩咐他驱车来了这个地方,还让他干了本应属于基蒂安和科恩的活儿。

伏特加心里骂骂咧咧,动作上可不敢有分毫的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

势必要完美完成琴酒派下的任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伏特加板着脸,动了动被冻僵的胳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拍在身侧。

这样的雪天,出来闲逛的人本来就少,伏特加都快忘记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手脚冻得发麻,其实他不用死板的尽责,摸鱼琴酒也看不见,可惜,他是个惜命的人。

伏特加重重地吐出一口热气,在看到出现在望远镜内,和琴酒的形容有极高的相似的人时,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爆发出了耀眼的光彩,那是对解脱有望的希望之光。

不过,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伏特加眯起眼使劲瞅,成功与扎着半丸子的黑发青年四目相对。

他一惊,迅速将望远镜往下一倒,慌里慌张地按下耳麦,汇报情况:“大哥!人来了!”

“知道了。”

冷冽的嗓音穿透鼓膜,与这严冬不分伯仲。

终于,如释重负的伏特加的打了个寒颤,他从身体各处取出了冷掉的暖宝宝丢到边上,又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撕开颜色鲜亮的外包装,贴在了各处。

就在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活过来,正要收拾垃圾离开时,琴酒的命令来了。

“守好。”

短短两个字,直接让伏特加如坠谷底,他呆滞地应声后认命地倒回了地上。

基安蒂和科恩不在的第七天,想他们——

都怪托卡伊!!!

作为纯纯受害者的伏特加愤愤不平且恼羞成怒的垂地面!

——

走进敞开的铁门,来到前院的夏油杰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

怎么说装修才进行到一半,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难不成,因为大雪的缘故?

也没人通知他啊。

那个商谈房屋各处细节的人还没到吗?

满腹疑虑的夏油杰从容抬手地输入密码,「滴滴」两声后,入户门打开了。

走入房子内,和起初相比,屋内有了很大的变化。

没了肉质腐烂的气味,处处透着冷,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盘旋于侧,墙面刷了第一层白,隐隐还能看清下面含灰色的底,堆叠在玄关的杂物都被抬走了,看起来整洁了许多。

顶灯还没装,不透光的玄关尽头传出微薄的光亮,和夏油杰站的昏暗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油杰面色不愉地关上门,他嗅见,风中带着浓烈的烟味。

但愿是和他约好的猴子。

提步,木屐踩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这是刻意加大过的效果,越靠近尽头,风就越大,吹得他宽大的衣摆飞动,额前和颈后的刘海于发丝同样如此,飞舞着,张牙舞爪。

玄关仿佛一个聚风口。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朝着光袭来的方向靠近,在他的身影走入微光之下时,狂风突地停了。

客厅空旷,一眼就能将其中的景貌收入眼底。

寒风来自于还未做封窗的巨大落地窗,稀薄的太阳光也来自于此。

稍进来些的墙边,是一身黑,戴着礼帽,银发长达腰下,明显是外国人的青年男性。

银色的碎发遮掩住了他绿色的狼眸,却遮不住其中的冽厉。

琴酒叼着烟,定定地凝视着眼前人,直到现在,亲眼见到夏油杰本人,他方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来,那个梦境是真的,是他经历过的过去。

这便是琴酒当下的感受。

他的表情变得些许复杂,难以捉摸。

茫然和怀疑占大多数。

贝尔摩德「大发善心」提供的信息,给他增添了无数个问号,对于贝尔摩德的说辞,琴酒大多都是不听不信的态度。

但这次……

“阿拉,琴酒你怎么能骗我。”

贝尔摩德假模假样的谴责还在耳边环绕,“几年前你可是亲自惩罚了杰酱,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这个作为姐姐的就算了,问你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二十年没见过杰酱了,我可是好伤心的呢。”

琴酒:“……”

琴酒被问得一脸懵,没等他发问,贝尔摩德又自说自话了一堆,他听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利索的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反问的机会。

贝尔摩德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可琴酒实在想不通对方的目的。

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他在这二十年间见过夏油杰?

是「那位大人」还是朗姆?

琴酒偏向于「那位大人」,朗姆和贝尔摩德两人恶劣的关系是有目共睹。

事关「那位大人」,这件事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做事一贯直来直去的琴酒懒得去思考谜语人有病的脑回路,让伏特加查出夏油杰的住址,就单枪匹马的找上了门。

他很少有如此冲动的行为,对夏油杰这个被自己养过一段时间的「黑二代」,有着以往存在过的信任。

说起来,夏油杰没代号吗?

琴酒狐疑,朗姆这么抠搜?

至于夏油杰,看见琴酒的瞬间额角就突突的疼,那是烦的。

他要是没看错,地板上半死不活的人,正是冒雪赶来,要和他商议装修细节的师傅。

还有完没完?!

打发个贝尔摩德又来个库拉索,打发个库拉索又来个琴酒,组织成员是大白菜???

还有,这些人当他很闲是吧?!

“你要问什么?”

夏油杰站在玄关口,掀了掀眼皮,视线移向琴酒,话音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漠,“我很忙,你最好有话直说。”

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五条秋不在,和猴子交谈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琴酒来访的原因八成和贝尔摩德相同,避免节外生枝,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夏油杰回想着五条秋那时应付贝尔摩德的借口,打算原文照搬。

琴酒一听,不仅不恼,还很是满意的勾起了唇。

夏油杰性格没有随了那个恶心的贝尔摩德,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琴酒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欣慰感,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夹下烟,反手捏入掌心中熄灭,用着日常的下令口吻道:“告诉我,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日子?”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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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卡牌的柯学使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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