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二町目有一栋很有个性的圆形的小别墅,此时,一位身形圆润的小老头拿着扫把在前院花园扫着雪,简单的活动都让他累得气喘吁吁。
苦哈哈地放下扫帚,阿笠博士垂着酸痛的腰,靠着树干休息,一抬头,便看到了到街上穿着袈裟,额前续着一缕刘海的青年。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屏住顿住,一口气憋在鼻腔内不上不下。
自从知道夏油杰这位警视厅警视其实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后,他就整天愁眉苦脸,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又害怕到时去警视厅做笔录会遇到夏油杰,一个不小心暴露,这些天,他连门都很少出。
蜗居在家里搞实验。
结果没想到,前两天他随口问了句装修人员,得到了夏油杰即将搬来隔壁的消息。
阿笠博士:“……”
一想到自家邻居是夏油杰这种危险人物,阿笠博士心头一片愁云,止不住的脑补琴酒上门的场景。
反观灰原哀,或许是周遭时常有组织成员出没,习以为常,除了头次见到夏油杰的惊惧,后面的心态是一种摆烂的淡然。
那个「口误」把江户川柯南叫成工藤新一的少年身份还未可知,她到底暴露了没有,无从论证,但快一月,她和江户川柯南还没被抓走,两人活蹦乱跳的活着,起码能表明五条秋目前是没有上报的打算的。
有了这段心路历程作为安慰,胆子被磨练的渐大的灰原哀也不怵了,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每天随着少年侦探团到处溜达。
另一边。
走出街头的拐角,兜着手的夏油杰全然没察觉到这道无意间的视线,他正仔细感受着脚下的触感,一旦有虚浮的情况,他会立刻原路返回。
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到米花町的距离比他想的更远些,他可不想复刻羂索被人捡走的悲剧。
说起来,上次在寺庙与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相见时,寄存在安室透身上的那张卡牌一直在给他传递信息,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变回卡牌是怎样一种状态。
夏油杰略微好奇。
此事他没告诉五条秋,他潜意识就不喜欢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加上五条秋回避谈论羂索的态度,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羂索,不是什么好东西。
忽然,夏油杰的脚步顿住了。
他拧着眉,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酒店楼顶。
太阳出来了,寒冷虽依旧,但总归驱散来阴沉的天气,给世界带来亮意。
隔着数十米,穿过片片洁白的落雪,一道被反射的、刺眼的白光闪过夏油杰暗紫色的眼眸。
他毫无作为,佯装这是不经意的一瞥,回头,踩着厚实、不再往下陷的积雪向前。
对夏油杰来说,不管是谁都不足为惧。
况且,他习惯了。
到这个世界之前,总监部那些人也是这样无处不在,夸张到他中午吃了哪种口味的荞麦面,在一小时内必然会传到总监部那些人的耳中。
呵。
这也是监视咒灵踪迹的「窗」为数不多的用途了。
对仅剩特级咒术师的保护。
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是令人作呕。
想起那段不算愉快的经历,夏油杰攥了攥自己消瘦的手腕,垂下了眼睫。
——
正光的高楼之上,一名身着黑西装的壮汉趴在边缘,雪花在他肩上、背上,叠了厚厚的白,快要将他掩埋。
他双手抵着地面,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探查着周围。
伏特加控制着想要打颤的身躯,轻呼着气,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驱散寒冷。
他不明白自家老大哥抽了什么疯,在接到贝尔摩德的来电后,居然放着好不容易抢到的任务不做,吩咐他驱车来了这个地方,还让他干了本应属于基蒂安和科恩的活儿。
伏特加心里骂骂咧咧,动作上可不敢有分毫的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
势必要完美完成琴酒派下的任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伏特加板着脸,动了动被冻僵的胳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拍在身侧。
这样的雪天,出来闲逛的人本来就少,伏特加都快忘记自己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手脚冻得发麻,其实他不用死板的尽责,摸鱼琴酒也看不见,可惜,他是个惜命的人。
伏特加重重地吐出一口热气,在看到出现在望远镜内,和琴酒的形容有极高的相似的人时,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爆发出了耀眼的光彩,那是对解脱有望的希望之光。
不过,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伏特加眯起眼使劲瞅,成功与扎着半丸子的黑发青年四目相对。
他一惊,迅速将望远镜往下一倒,慌里慌张地按下耳麦,汇报情况:“大哥!人来了!”
“知道了。”
冷冽的嗓音穿透鼓膜,与这严冬不分伯仲。
终于,如释重负的伏特加的打了个寒颤,他从身体各处取出了冷掉的暖宝宝丢到边上,又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撕开颜色鲜亮的外包装,贴在了各处。
就在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活过来,正要收拾垃圾离开时,琴酒的命令来了。
“守好。”
短短两个字,直接让伏特加如坠谷底,他呆滞地应声后认命地倒回了地上。
基安蒂和科恩不在的第七天,想他们——
都怪托卡伊!!!
作为纯纯受害者的伏特加愤愤不平且恼羞成怒的垂地面!
——
走进敞开的铁门,来到前院的夏油杰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
怎么说装修才进行到一半,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难不成,因为大雪的缘故?
也没人通知他啊。
那个商谈房屋各处细节的人还没到吗?
满腹疑虑的夏油杰从容抬手地输入密码,「滴滴」两声后,入户门打开了。
走入房子内,和起初相比,屋内有了很大的变化。
没了肉质腐烂的气味,处处透着冷,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盘旋于侧,墙面刷了第一层白,隐隐还能看清下面含灰色的底,堆叠在玄关的杂物都被抬走了,看起来整洁了许多。
顶灯还没装,不透光的玄关尽头传出微薄的光亮,和夏油杰站的昏暗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油杰面色不愉地关上门,他嗅见,风中带着浓烈的烟味。
但愿是和他约好的猴子。
提步,木屐踩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这是刻意加大过的效果,越靠近尽头,风就越大,吹得他宽大的衣摆飞动,额前和颈后的刘海于发丝同样如此,飞舞着,张牙舞爪。
玄关仿佛一个聚风口。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朝着光袭来的方向靠近,在他的身影走入微光之下时,狂风突地停了。
客厅空旷,一眼就能将其中的景貌收入眼底。
寒风来自于还未做封窗的巨大落地窗,稀薄的太阳光也来自于此。
稍进来些的墙边,是一身黑,戴着礼帽,银发长达腰下,明显是外国人的青年男性。
银色的碎发遮掩住了他绿色的狼眸,却遮不住其中的冽厉。
琴酒叼着烟,定定地凝视着眼前人,直到现在,亲眼见到夏油杰本人,他方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来,那个梦境是真的,是他经历过的过去。
这便是琴酒当下的感受。
他的表情变得些许复杂,难以捉摸。
茫然和怀疑占大多数。
贝尔摩德「大发善心」提供的信息,给他增添了无数个问号,对于贝尔摩德的说辞,琴酒大多都是不听不信的态度。
但这次……
“阿拉,琴酒你怎么能骗我。”
贝尔摩德假模假样的谴责还在耳边环绕,“几年前你可是亲自惩罚了杰酱,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这个作为姐姐的就算了,问你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二十年没见过杰酱了,我可是好伤心的呢。”
琴酒:“……”
琴酒被问得一脸懵,没等他发问,贝尔摩德又自说自话了一堆,他听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利索的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反问的机会。
贝尔摩德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可琴酒实在想不通对方的目的。
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他在这二十年间见过夏油杰?
是「那位大人」还是朗姆?
琴酒偏向于「那位大人」,朗姆和贝尔摩德两人恶劣的关系是有目共睹。
事关「那位大人」,这件事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做事一贯直来直去的琴酒懒得去思考谜语人有病的脑回路,让伏特加查出夏油杰的住址,就单枪匹马的找上了门。
他很少有如此冲动的行为,对夏油杰这个被自己养过一段时间的「黑二代」,有着以往存在过的信任。
说起来,夏油杰没代号吗?
琴酒狐疑,朗姆这么抠搜?
至于夏油杰,看见琴酒的瞬间额角就突突的疼,那是烦的。
他要是没看错,地板上半死不活的人,正是冒雪赶来,要和他商议装修细节的师傅。
还有完没完?!
打发个贝尔摩德又来个库拉索,打发个库拉索又来个琴酒,组织成员是大白菜???
还有,这些人当他很闲是吧?!
“你要问什么?”
夏油杰站在玄关口,掀了掀眼皮,视线移向琴酒,话音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漠,“我很忙,你最好有话直说。”
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五条秋不在,和猴子交谈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琴酒来访的原因八成和贝尔摩德相同,避免节外生枝,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夏油杰回想着五条秋那时应付贝尔摩德的借口,打算原文照搬。
琴酒一听,不仅不恼,还很是满意的勾起了唇。
夏油杰性格没有随了那个恶心的贝尔摩德,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琴酒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欣慰感,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夹下烟,反手捏入掌心中熄灭,用着日常的下令口吻道:“告诉我,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日子?”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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