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三

「节点完成度百分百,模拟(三人模式·中等)结束,任务卡夏油杰、羂索、里梅将在三秒后脱离。」

「三、二、脱离——」

——

地下安全屋昏暗无光,角落的藏着一面不易察觉的暗门。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台灯,灯光是暖色调的昏黄,像是落日的晚霞。

大床上,侧着躺着的金发女郎眉头紧锁,额前溢出细密的冷汗,好似陷入了噩梦之中。

随后,她的眼皮抖动,猛地睁开了眼睛。

青色的眸子泛着茫然,略微空洞的盯着前方。

呆然了良久,她嘴唇嗫嚅了几下,哑着嗓子说了声「假的吧?」。

贝尔摩德刚睡醒的迷茫被不可置信所取代,她撑着坐起身,抬手捂着胸口,胸腔内跳动的异常激烈,表明着她此刻一团乱麻的思绪。

五条秋说得居然是真的?!

她呆滞地对着墙壁,瞳眸涣散。

「哦,你忘记了。」

「惩罚的执行人是琴酒,而你目睹了全程。」

「看来是药物的副作用,让你忘记了这件事。」

白发少年漫不经心的模样和细思极恐的话语在眼前浮现,明明是晴朗的嗓音,却让此刻的贝尔摩德遍体生寒。

她,究竟在无意间吃下过什么药物,才会让有关夏油杰的记忆被遗忘,后又以梦境的方式被碎片化的记起?

七年前,夏油杰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贝尔摩德咬了咬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上涌的,询问「那位大人」的念头。

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她并不是那个药物唯一的受害者,琴酒和朗姆同样如此。

贝尔摩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翻腾的情绪已经归于平静,她又恢复成了往常的云淡风轻,摸出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

睡了十个小时?

冗长到过分的时间让她挑了挑眉,上次睡这么久她早已不记得是几年前了。

然而,当贝尔摩德走出安全屋,看到天上悬挂的,明晃晃的圆月时,本就是强撑出来的镇定在这一刻彻底裂开了,她的表情僵在了面上。

贝尔摩德:“???”我睡了二十二个小时!?

——

米花町别墅内,站在窗口望着月色的赤井秀一是同样的沉默。

不过,和贝尔摩德不同的是,他觉得自己一觉起来,被抹去一段记忆。

或者说,这段记忆,有些混乱。

那是碰瓷宫野明美之后,到获得代号的中间。

我是怎么加入组织的?

赤井秀一想不通,他少见的顶着伪装,点燃了一根烟,叼在了口中。

是因为宫野明美的引荐?

把他引荐给了谁?

一个名字自动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冰见汐梨。

赤井秀一神色恍惚,烟丝极速吞噬烟草,烟灰节节飘落。

冰见汐梨……

他凝望前方,双眸掀开一条缝隙,低声喃喃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在那张幼态的脸映上赤井秀一的瞳孔,原本模糊的身形逐渐凝实,清晰。

是他——!

显著的外貌特征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日见到的,被他黏上窃听器的倒霉蛋。

顷刻,一根无形丝线将所有杂乱的记忆包裹,重新进行剔除和排列,刚才的杂乱无章仿佛只是睡太久的错觉。

一段简陋但富有逻辑的记忆在赤井秀一脑海中出现。

他正是靠着冰见汐梨,这位宫野明美的救命恩人,以对方手下的身份加入的组织,有了代号成员的举荐,他很快就获得了代号。

过程呢?

赤井秀一困惑地抖了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

他记得,自己曾和宫野明美是男……嗯?

赤井秀一愣住了。

旋即,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的诡异和微妙。

此时此刻,他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记忆貌似是出了问题。

好似一条路口尽头的两条分叉,别人一次只能走一边,而他,分裂出了另一个共用一个脑子储存记忆的自己。

同时走了两条路,导致路上的风景被糅杂,无法分辨,因为,无论是第一视角还是第三视角,走路的人都是他自己。

这种诡异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但当赤井秀一深入的细思,便只剩下毫无细节可言的色块。

赤井秀一:“……”可能是真得睡太久了吧。

他放弃对这种有点不科学事物的思考。

话又说回来,冰见汐黎当初见到他的反应确实不像是初次相见,所以,那枚窃听器为什么也没声音了?

——

装修温馨的房内中,短发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电脑桌前,愣愣地看着黑色屏幕中自己的黑影。

她的眼眶通红,灰蓝的双眸夹杂着未散的水光,看上去刚哭过。

灰原哀吸了吸鼻子,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把自己抱起得更紧了些。

她很久很久,没有梦见了宫野明美了。

对方温柔含笑,与她分享着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间,是她见宫野明美最频繁的时候,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组织中的一个人,宫野明美口中的,不顾危险救下她,并一直照顾她的冰见汐梨。

宫野明美不止一次提起,对方加入组织都是因为她。

那时的宫野志保其实并不相信,但这不耽误她心里是感激这个从未亲眼见过的人。

宫野明美给她看过他们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孩根本看不出年纪二十好几,看着和那时她一般大。

齐耳的雪白发丝更衬得他冷漠,和边上笑容明媚的宫野明美对比鲜明。

他知道姐姐死去的噩耗吗?

灰原哀将头埋入膝间,眼泪不受控制的凝聚,「啪嗒啪嗒」地砸到铺着毯子的地面。

宫野明美曾经说过,自从冰见汐梨加入组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灰原哀呼出一口气,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算冰见汐梨获得了代号,也不可能从琴酒手底下将宫野明美救下。

最后的一点希望被灰原哀自行磨灭,她随意擦了擦泪痕,走出房间,前去查看阿笠博士有没有趁着她「昏迷」偷吃高热量食品。

——谁家好人能无知无觉地一口气睡二十二个小时。

如果有机会的话,灰原哀很想见见里梅。

也不是没有?

不知想到了谁,灰原哀关门的动作略微一停,又缓缓落下锁。

——

伽椰子的「生得领域」,没有黑白昼夜一说。

不存在太阳的天空一望无际,入眼皆是苍白的蓝色,不知从而来的光聚成束,直直照亮下方的别墅,而别墅的周围是虚无,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

和这可怕景象相对的,是孩童欢快刺耳的笑声。

在伽萘椰幸的操控下,前院的花草没入了地底,留下一块干净空旷的土地。

土地的中间是简陋的格子网。

一颗白皙,只有一拳大小的人头呈抛物线,在网的两侧飞跃。

笑声,正来自他的口中。

格子网的左侧是五条秋,右侧则是小悠仁。

两人拿着羽毛球拍,做着属于两人一灵的娱乐活动——打人头球。

一开始,善良的小悠仁是拒绝的,他担心会伤到这个就剩下一个脑袋的小弟弟。

然而,此娱乐的发起人,正是作为球的咒灵本灵。

七岁的小悠仁不了解咒灵是什么样的生物,但看自家妈妈也就是羂索和他们关系要好,他便也不想让对方伤心,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打羽毛球需要两个人。

兴致勃勃的五条秋自告奋勇!

朗姆被剥夺了和儿子亲密接触的机会,他「难过」的当起了人形支架,负责给伽萘椰幸端各种食物,方便对方在中场休息时可以以最快速度照顾到每一个人。

凯撒作为裁判,用自己的肉垫当笔,其中一方得分,它就在空白的纸上按下属于那人颜色的梅花猫爪子。

两个人,两个咒灵,一具傀儡,三个物种一玩就是十几个小时,特别是小悠仁,别看他小小年纪,精力旺盛到不可思议。

被压制得近乎还手之力的五条秋从起初的自信满满,变成了如今肉眼可见的萎靡。

他要被可爱,但运动细胞发达到异于常人的悠仁酱打自闭了!

谁来救救我!

看着又一次从自己球拍边上划过去的人头,五条秋在心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凯撒「喵」了声,在被粉色填得满满当当的白纸角落拍下了最后一枚梅花印记,接着,换出了新的一张。

看到全程的五条秋:“……”QAQ。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对他来说如同天籁的嗓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五条秋「咻」地扭头,看着朝这边走来,一脸疑惑的夏油杰,他宛如在外受了委屈后见到家长的孩子,嘴角一撇,将手里的球拍一甩,当即使用术式扑到对方身上。

多了个脖子挂件的夏油杰:“???”

“怎么了?”

他略微弯下腰,不明所以。

觉得丢人的五条秋没吭声,「六眼」看到后方走来的几人「灵」,他手上的力道收紧。

“他和悠仁酱打比赛打输了。”

伽萘椰幸一手小悠仁,一手自己的孩子,幽幽地飘了过来,“我问过秋酱要不要换人上哦,但是他拒绝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

以为拼尽全力才是对对方最大尊重的悠仁酱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转而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五条秋:“——”更丢人了!!!

即将窒息的夏油杰低低咳嗽两声,掩盖住到了嘴边的笑声,他在五条秋的脑袋上拍了拍,贴心地转移了话题:“我回来了,秋不看看加了多少时间吗?”

有了台阶,五条秋当即装作无事发生,他自欺欺人地不去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瞬移润走去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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