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的计谋终是没得逞。
凌晨一通电话唤醒了他,被夏油杰以托卡伊的名义,布置了三十多份待处理的任务。
限时一星期,内容是清理上月没达到考核标准、身处日本的倒霉蛋们。
对面话音惬意懒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随手给他发了份标有成员们大致位置的地图。
赤井秀一:“……”我要有这能耐,早就获得代号了吧?
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敢拒绝,保持着唯唯诺诺的窝囊人设,应下了。
接下来几天,他都跟个陀螺一样到处跑,连毕业论文都被搁置在了一旁。
不过,让赤井秀一疑惑的,是名单上有一名代号成员,也是唯一的代号成员「宾加」。
他在组织时有听过这个代号,貌似是朗姆的手下,听说在国外,最近回国了吗?
怎么刚回国就被下「通缉令」了?
赤井秀一:“……”朗姆也不阻止。
他顶着大太阳叹了口气,跟着手机上的导航去往下一个位置。
「宾加」甚至没在这份粗糙的地上标注,这让他去哪里找,总不能跟着无头苍蝇一样,抓着每一个人过路人问吧?
赤井秀一想,他要是敢这样做,琴酒第二天就会……哦,琴酒被托卡伊处理了。
赤井秀一:“……”突然就有干劲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十月初六。
期限的最后一天,昨日焦头烂额的赤井秀一在今天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前院晒着太阳,有种淡淡的死感。
六天,他拼死拼活也就完成了十四份,不到总任务的二分之一。
就在某位卧底静静等待审判来领时,隔壁别墅的入户门打开了,一名身着黑色大衣、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乍一看,有点像是在cosplay他宿敌的青年拖着二十寸的粉色行李箱中走了出来。
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
是夏油杰。
赤井秀一眯着的眸子动了动,迅速起身走了过去,并拿出手机调出了那份地图。
“夏油……大人!”
他举起手机挥动,成功吸引了羂索的注意力。
赤井秀一跑过马路,在离对方三步外的,对双方来说都是安全的地带站定,把手机屏幕转了过去:“我想问问,这位宾加大人,我需要去哪里找。”
羂索低下头,手指勾着镜框,狭长的狐狸眼装模做样地认真瞧了瞧,推上墨镜,双肩一耸,唇角微扬气死人不偿命道:“这是你这刚被录取的情报人员要解决的,如果我知道的话,需要你做什么?”
赤井秀一张了张嘴,刚要为自己解释,羂索已经施施然地掠过了他,轻飘飘的话音飞入他的耳中:“忘记和你说了,这是你的代号任务,不过看目前的进度是完不成了,真是令人惋惜,毕竟,下次有这种机会也不知道是那日了。”
走到街道尽头的羂索回头,举起手对着赤井秀一摆了摆手腕:“撒由那拉,昴桑。”
说罢,脚步一转,消失在对方的视野中。
赤井秀一低垂着头站在原地,眼镜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他缓缓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臂,任由阳光打在他的身上。
代号任务啊——
……
他的后方,里梅一手牙刷一手牙杯,无声地瞅着这场大戏。
“别磨蹭了,里梅!”
玄关口,五条秋穿着鞋,朝着这边喊道,“你上班要迟到了!”
“知道了,啰嗦!”
里梅翻了翻眼,瞪了下听到动静扭头打量他的赤井秀一,一边漱口一边往回走。
里梅?
赤井秀一凝望着自家老师的背影,假名还是……这原本才是他真实的名字?
跑车的发动机如野兽咆哮,利落地冲出停车场,停在大门前。
经过这几天的驾驶,夏油杰的车技有了质的飞跃——这东西,的确不难!
车窗都被贴上防窥玻璃,赤井秀一无法通过挡风玻璃看清驾驶位上的司机是何人。
他有些疑惑。
夏油杰不是走了,那开车的人是谁,这栋别墅内还住有其他人吗?
出来的五条秋看见了他,对他点了点头:“早安,冲矢先生!”
“早安。”
赤井秀一露出温和的笑容,搭配着这张他特意挑选的脸,写满了「人畜无害」四个字。
里梅拎着西装外套紧随其后,拉开后座车门,上车前音量不大不小地说道:“三天,我再给你三天,要是你还完不成任务,你外围成员的身份也别要了。”
「砰」
车门关上。
这可不是里梅良心发现,按照目前的趋势,羂索出国,五条秋和夏油杰两人一个整天睡觉,一个凭借自己十公里的活动范围一天到晚找不到人。
若是赤井秀一最后没将考核惩罚执行到位,八成,得有一大半落在自己头上。
一想到又要给「六眼」当牛做马,里梅就气得「咻咻」放冷气。
夏油杰和五条秋对里梅的抽风早就习以为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午餐的选择。
亮眼的红色跑车从赤井秀一眼前而过,掀起了漫天的灰尘与呛人的尾气。
——
京东机场。
聪明的羂索当然不会笨到这一路都用自己的双脚走过来,他从出租车上下来,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环顾一圈,向着坐在右前方椅子上的金发青年走近。
“上午好,波本。”
他弯下腰,落下一层黑色的影子,自上而下的俯视,“辛苦你等我了。”
安室透一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缓缓抬头,同时在心里揣测,这位「夏油杰」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
按照他的推理,这人应当是假……
他的思绪停住了。
从仰视的方位,安室透正正好,看清那藏在帽檐下,贯穿额头的缝合线。
安室透:“……”
安室透:“???”
他大脑骤然宕机,转动的cpu像是接触到了病毒,无法处理的卡死了。
托卡伊指是「夏油杰」是有缝合线这个?!
那没缝合线那个才是真货???
他去警视厅真就是为了杀人?!
目前是为了利用假夏油的不在场证明脱罪!?
不对不对。
安室透凝眉,这条思路有很明显的问题。
“杰酱~”
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了他。
安室透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盯着「夏油杰」看了好一会儿,不免的,他的心脏漏了一拍。
在一切都未确定下来前,他不能掉以轻心!
思罢,他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谁?
安室透灰紫色的眸子闪过错愕,他看看直起身的夏油杰,又看看走来和对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性。
姐弟?
兄妹?
安室透控制不住地的思考。
“姐姐~”
羂索对答如流,毫不见外,甚至张开双臂,要给对方一个拥抱。
贝尔摩德:“……”
她脚步倏地定在了原地,怀疑不加掩饰,审视着眼前人。
和一无所知的安室透相比,贝尔摩德对某些内情一清二楚,她很快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重新提步。
“阿拉,”
她大大方方地揽住了羂索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量道,“真让我伤心呢,杰酱还是不愿叫我一声妈妈吗?”
安室透:“!!!”
饶是他再镇定,听见这话也瞪大了眼睛。
假的吧?
情报中夏油杰不是孤儿吗?
况且,这位女士的年纪怎么看都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是用这种方式诓骗他的意义在哪里?
安室透的头顶飘出了一股虚幻的黑烟。
羂索左眉一挑,率先松开后腿,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过去,您终于能接受我是您儿子这一事实了吗,真是令我感动。”
两边一对视,默契地笑了,那是遇见「恶趣味」同类的欢愉。
登机播报响起,三人一同去往了头等舱。
直到坐在座位上,安室透的神情还透露细微的恍惚,不过他没失去应有的素养,全程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或许是人多眼杂,并未有有用的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上的闲谈。
变故来自飞机起飞,所有通讯设备均没信号后。
贝尔摩德喝着咖啡,也不在意有外人在场,漫不经心地问:“杰酱,你说,托卡伊将我送到美国,或者说,把我囚禁在美国,他是想做什么呢?”
“能告诉妈妈一下吗?”
她抿了口咖啡,泰然自若,完全看出不去打探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母亲在询问自家儿子今晚晚饭吃了吗。
羂索摘下礼帽搭在大腿上,在不触犯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从不会特意帮五条秋隐瞒任何事:“当然是防止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亲爱的、把敌人当天使的妈妈。”
贝尔摩德握着杯把的手指一紧,「天使」二字,令她的呼吸微不可察粗重了一瞬,她迅速调整,若无其事地反问:“这么不信任我吗,真让妈妈难过。”
说虽如此,但她的眼中是明晃晃的沉重之色。
她会听从的去往美国,「那位大人」自是下了命令。
想到处在日本的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贝尔摩德咬紧了后槽牙——还是被「那位大人」知道了。
托卡伊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将她送到无法做小动作的地方,是不是代表,他们要对江户川柯南下手?!
一想到这种可能,贝尔摩德低颔注视着杯子中摇晃的咖啡,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去看斜前方的「夏油杰」,想观察下对方的神情,没曾想,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大局已定,再问就没意思了。”
羂索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压低的嗓音富含着蛊惑,好似粘稠的粘液,覆盖住了所对人的口鼻,“妈妈酱。”
贝尔摩德沉下眸。
指甲嵌入了肉中,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与权力。
确实,大局已定——
安室透在一旁缩小着存在感,有点担忧地望着窗外洁白的云朵,直觉告诉他,此次的美国行,不会顺利。
目的地·美国·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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