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格外的开心，走廊里随处可以听到新年快乐的祝福。
生活委员买了一些红色的装饰品把班级里布置的年味满满。
“周周，周周，周周！”藤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了，”周周停下笔抬头看她。
藤佳大口喘气：“今天下午……四点十五放学。”
“你怎么知道的。”
“一班班主任说了。”
周周往书包里摸手机：“你坐过来一点帮我挡着，我给我朋友发个消息。”
周周：【我们下午四点十五放学。】
程秋没在线，过了一节课才回的消息。
程秋：【刚好来的及，到时候葛轩去接你。】
周周：【好。】
藤佳：“你晚上去市中心跨年吗？”
周周：“市中心跨年？”
藤佳：“你没去过吗，还有倒计时，非常热闹！”
周周摇头。
藤佳：“那你来吧，我们就到金鹰门口的公交车站见面。。”
不知道程秋那边几点结束她才能出来：“你先去，到时候我联系你。”
周周看着时间，放学前十分钟就在下面偷偷收起书包，班主任转身把粉笔放下说出‘放学’后，周周直接背上书包从后门离开。
班主任扶着镜框：“刚才出去那么快的是谁？”
做最后一排的人回答：“周周。”
班主任‘哦’了声：“走这么急一看就是要去补课，要不周周成绩这么好，不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藤佳倒吸一口凉气。
葛轩坐在车上，长腿轻松沾地，看着周周一路狂奔跑出来。
“你出来的真快！”
葛轩把头盔递给了她。
“我怕赶不上。”
他看了眼时间：“来得及。”
葛轩骑车很快，走的全是小路没有红绿灯，周周紧紧抓着车子。
车子一停稳，葛轩下车就要带着她跑进去。
“校服！”周周喊。
脑袋一拍，折回把塞到坐垫下的校服拿出来。
程秋专需要演出学生借的衣服，周周穿上大小正合适。
门卫大爷要两人登记。
葛轩帮周周一起写了，因为赶时间，字写的特别练笔，把周周两个字写的像两个圆圈。
略下笔，喊着周周跑起来。
卫门大爷看了一眼：“第二个名字写的是什么！”
“周周！”葛轩边跑边回头喊。
离程秋登场仅剩五分钟。
幸好五中校园不大，卡点跑到。
“接下来登场的是高三一班为我们带来的演奏，掌声欢迎！”
葛轩的额头上全是汗，听到报幕声，深呼一口气：“赶上了……”
主持人说完退场。
灯光逐渐暗下，工作人员在把架子鼓搬到台中样。
灯光还没完全亮起，程秋上身穿着短袖，下面还是校服裤，跟随鼓点摇晃脑袋。
随着第一个节拍落下，灯光瞬间完全亮起，台下沸腾起来。
台上不只有程秋，他们是一个乐队，有贝斯手，还有主唱。
程秋靠着前奏的架子鼓直接把场子点燃。
“每当浪潮来临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伤心，在孤独拥挤的房间里，我已透不过气……”
……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你你你你要跳舞吗，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葛轩扯着嗓子喊：“程秋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面的人挥舞着荧光棒，或是起身跟着摇摆。
周周看呆了。
她从没有过这种体验，被氛围感染的不自觉的跟着晃动起来。
周周站在最后，程秋一开始没看到她，不死心的又寻找了一边，忽然嘴角勾起，看着她和大家一起在挥手，他打鼓的更加卖力。
几个热血的少年在舞台上挥洒着热爱，耀眼夺目，天上最亮的星星在此刻也有些黯然失色。
周周羡慕的看着他们，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青春的定义。
演出结束，程秋从后台溜出来找他们。
王昱茗一顿夸赞：“太帅了，你听听我嗓子都很喊哑了！”
周周：“视觉盛宴。”
他一副臭屁又自恋的表情：“再多说一些，我爱听。”
葛轩满足他，彩虹屁一顿输出：“你就是来炸场子的，国际巨星，帅爆了！”
程秋暗爽。
————
演出快七点才结束，走出报告厅，冷风扑面而来，周周把脖子缩进领口。
天已经黑的彻底，校园的路灯微亮，跟随大部队往校门口走去。
十分钟前藤佳发信息问结束没有，她在一家餐厅外排了两个小时才进去。
葛轩：“我们晚上去市中心跨年，周周你能去吗！”
周周：“我现在要去市中心找我朋友。”
葛轩很惊喜：“那咱可以一起！”
程秋：“要先问一下周周朋友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
葛轩：“哦对对对！”
周周拿出手机给藤佳发消息：“我三个朋友也要去市中心跨年，你愿意大家一起玩吗。”
藤佳秒回：“可以啊！人多热闹，他们要是没吃饭可以过来一起吃！”
周周：“我朋友排到了一家餐厅，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吃？”
葛轩：“可以！非常可以！”
周周：【我们十分钟左右能到。】
藤佳；【今天人多，上菜会慢，我先点餐，这家的特色是意面，你问问他们吃不吃这个。】
周周：“今天餐厅人多，我朋友想先点餐，让我问你们那家餐厅的特色是意面，你们吃不吃。”
三个人异口同声：“吃！”
葛轩：“我们都没指望着今晚能吃上饭，有的吃就很满足了！”
周周：“我可能得搭一下你们车子。”
王昱铭：“当然可以，你坐程秋的车子。”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葛轩意识到不对劲，反应很迅速，连忙说：“我们俩的车子都是单人座，只有程秋的车子能带人。”
——
市中心被堵的水泄不通，汽车寸步难行，电动车穿行也费劲，红绿灯几乎成了摆设。
光找地方停车就转了好几圈。
藤佳发来的餐厅地址，四个人走过去。
服务员：“现在要取号排队。”
葛轩：“我们朋友在里面等着。”
周周作为纽带给他们相互介绍：“这是我的同桌叫藤佳。”
“你们好！”
周周又挨个介绍了程秋，葛轩和王昱铭。
“我们五中的，高三。”
“我有听周周提起过你们。”藤佳自来熟，“下午打架子鼓的是哪位。”
葛轩突然想皮一下：“你猜猜看。”
藤佳扫了一遍三个人，然后指程秋：“他吗？”
“理由。”
“长了一副会打架子鼓的帅气模样。”
程秋的嘴角都要上天了。
葛轩：“瞅瞅他那暗爽的表情，真气人。”
藤佳：“我猜对了！？”
葛轩打了个响指：“好眼力！”
面已经上齐，大家速战速决然后要去市中心抢占前排的位置等待倒计时。
广场上好多卖气球鲜花的小贩。
程秋蹲下系鞋带让他们先走，赶上他们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气球。
每年倒计时一结束，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大家都会把手里的气球放飞，像是带走一年的烦心事同时载着新一年的愿望高飞。
葛轩：“我怎么没有！”
程秋看了他一眼：“自己买。”
葛轩和王昱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被区别对待了。”
还是去晚了，人多的根本挤不进去，五个人坐在外围的花坛边，等待零点的到来。
路边站着一排维持秩序的交警。
昨天刚下过雪，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程秋带了纸巾把坐的地方全部擦干净。
五个人都是缩着脖子手插口袋的姿势。
周周把帽子往下拽盖住全部的耳朵，没戴口罩，脸被风吹的有些麻木。
远处有卖烤红薯的，藤佳碰了周周胳膊：“吃不吃烤红薯。”
周周可吃可不吃，但她现在想要可以暖手的东西：“吃。”
大爷卖的红薯个头都很大，买了三个都掰成两份回去分着吃。
半个红薯下肚，胃和手都暖和了。
身体一暖和，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打了鸡血。
王昱铭哈欠连天：“困死我了。”
葛轩：“每年你都扛不住。”
王昱铭：“又冷又困。”
程秋看了眼时间：“再撑撑，还有半个小时。”
葛轩刷朋友圈才知道由于人太多了，现在广场已经被封上，只进不出。
远处女生蹲在地上，身旁两个好友拉着她两个胳膊在前面跑，像在冰上滑雪，看起来很好玩。
葛轩蠢蠢欲动想尝试。
葛轩：“你们谁蹲，我拉你们。”
王昱铭：“肯定两个女生蹲，我们这个体重她们拽不动。”
藤佳跃跃欲试，但只有三个男生，周周说自己有些害怕让藤佳先来。
短短几个小时，藤佳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周周坐在那都可以听到远处他们清脆的笑声。
程秋：“我一个人也能拉你，要不试试。”
周周：“我看着瘦，其实不轻。”
程秋：“试试嘛。”
周周两手抓住程秋的手腕，他鞋子防滑，跑起来很轻盈。
周周吓得大喊：“停下！”
程秋回头：“怎么了。”
周周：“我有点害怕。”
还剩五分钟得时候，坐着人都开始起身，等待最后的倒计时。
“十，九，八，七……”
广场上的倒数声响彻头顶的天空，声音整齐划一像提前军训了一样。
“……二，一，新年快乐！”
钟声敲响，下一秒，所有人把手中的气球放飞。
人们满怀期待，憧憬的目光望着飞向漆黑的夜空，然后低头虔诚的许愿。
除了异口同声的新年快乐，周周的耳边还出现了一个声音。
程秋对着天空大喊：“周周，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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