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啧,幸好没伤到脸,不然我得心疼死。”

丽丽伸出食指,抬着贺莲的下巴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事儿,才呼出口气。

“小丽姐,你是心疼你的钱吧?”贺莲说。

“小鬼!”丽丽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说话别那么直白。要是没出刚才那事儿,你们好好在台上演奏一曲,我用得着要处理那一堆投诉吗,森野是我们这儿的红人,那群女孩们都是来看森野的。”

“本来我是不愿你们两个小孩上台的,但森野非要带上你们,我看你们一个长得端正,另一个长得诱人,演出预热海报我把噱头给夸尽了,票价都快炒到天价,寻思着今晚能赚一大笔呢,现在倒好,你们不仅打架,还把这事儿给搅黄,姑娘们个个都要来找我退票,我还得安慰她们,今晚老娘我亏本死了!”

“丽丽姐,别生气了呗,再让野哥上去solo一曲,那群girls保准就忘记这事了。”

唯一一个身上没挂彩的余淼在旁说着,他正在给森野缠绷带。

森野脱了上衣,腰腹斜到右肩都上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余淼不擅长这事,缠一下就歪了,森野嫌他慢,让他坐一旁待着去了,自己对着穿衣镜自力更生。

“是啊,别生气了,小丽姐,”贺莲冲她笑,避了避她的大红长美甲,“今晚亏了多少钱,算我账上就好了,外面所有客人的酒水,都算在我头上。”

丽丽拿着棉签半天没下手,她指甲太长,不好找姿势,闻言道,“就你钱多,爹妈送你来留学,净这样败家了是么——森野,你到底哪里找来的败家子儿富二代?”

“自己找上门的。”森野绷带缠完了,顺手捞了件旁边干净的衬衫穿上了,转头问道,“丽丽,有水么?”

贺莲脚碰了碰前面的椅子,上面有他拎过来的袋子,“这儿有,还有烟。”,他对森野意味不明弯了下眸子,“专给你带的。”

森野的手似是顿了下,还是拿了起来,没搭话。

余淼跑过来,立马抽出一根,“莲哥,你这么爱我们啊,路上还给我们带烟。”

“去你的,我给森野带的,你抽什么?”

“野哥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野哥的!”余淼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顿时就点燃放嘴里吸了一口,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

“你们要抽,那就把窗户开一下。”贺莲说。

窗户就在贺莲后面,丽丽顺手开了一半,点了点贺莲的头说,“就你娇贵!”

“莲哥是公主嘛。”余淼咬着烟,含糊不清道。

“你再公主?”贺莲突然‘嘶’了声,“小丽姐,你这指甲再往我脸上戳,破不破相可就说不准了。”

“那你自己擦!”丽丽把棉签往旁边小桌上一甩,涂满大红色唇膏的嘴角往下一撇,“说话总是这么不中听,今晚我这里所有损失费都从你卡上扣,把你零花钱都扣光,看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贺莲笑起来,从兜里抽出卡放桌上,“没事,小丽姐,你尽管扣,我最不缺钱花了,不花我才不舒服。”

丽丽看着他一愣,道,“这小孩儿喝酒了还是发烧了,说话怎么疯疯癫癫的。”

在旁边扣手机的余淼立刻回答,“莲哥可不喝酒,他这么爱惜自己的嗓子——”

丽丽不想再听他那一长串废话了,直接拿起桌上的卡,找出机子刷了下,“私情算私情,公事还是要公办,该少的钱我一分钱都不给你们少,多的到时候给你们免掉练习室租赁费。”

“丽丽姐,你也能刷我的钱,不过我身上现在只剩现金了,没拿卡。”余淼说。

“行行行,我知道你们都有钱了,一个个都是败家少爷,别在我耳边念叨刺激我了。

“我跟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可不一样,你们没经历过穷的时候,不知道这家店里里外外经我操办的时候多辛苦,老娘我全靠live演出的票过活了,不然我在英国要饭吗?”

“要是今天一个因为乐队内部不和打架闹起来,明天又来个砸场子的,天天被投诉,天天被退票,我这live还办不办了?口碑能好得起来么?”

“森野!”丽丽的食指指着他,“你比他们大上几岁,怎么都这么不稳重呢,就算那鼓手他有错,忍忍演完这一场就好聚好散就行了,你们也就不会受伤。”

“野哥哪里稳重了,他最不稳重了好吗。”

余淼说着看了眼贺莲,尤其是在莲哥的事儿上,森野几乎一点就着。

森野烟抽了一半就摁灭了,他借了丽丽的湿巾擦了擦手,没说话,重新拿了根棉签沾上药膏,拉过椅子反坐在上面,给贺莲耳朵麻利上了药,裁剪出一小块合适尺寸的纱布,给他贴上。

贺莲摸了摸,“有必要还要贴块纱布?我晚上还要洗澡。”

“洗完了换创可贴,”森野按下他不安分的手,“不准再摸了,还想戴耳钉么?”

贺莲不动了,指了指袋子,说,“帮我拿下里面的草莓汽水。”

森野拿出来递给他,还给他插上了吸管。

贺莲,“……你真想当我爹?”

森野挑着眼看他,“你想当我儿子?”

贺莲跟他对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这行为——”

突然一声大笑从旁传来,丽丽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笑的乱颤。

“你说什么了?”贺莲问余淼。

余淼摸摸后脑勺,不理解道,“也没啥,就夸丽丽姐是东角巷斯嘉丽,还说,大家都说她是性感尤物。”

贺莲突然转向丽丽,“小丽姐,你还是东角巷王祖贤,是切尔西特,不,整个英国最美的女人。”

余淼:“……”

丽丽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她自称是丽丽,是一个中国女人。

她个子很高,皮肤光滑白皙,听说她三十多岁了,但脸蛋儿还是紧致地像初生的花骨朵儿,狐狸眼很媚,双眼皮很宽,总是涂着大红的嘴唇子和大红指甲,身材前凸后翘,喜欢穿高跟鞋和紧身又暴露的衣服,走起路来总是摇曳生姿。

她每个月都要去美容院保养一次,自从和渣男分手后,就立刻谈了一个英国男人,是艺术家。只是他们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编来骗一骗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们。

她最喜欢别人夸她年轻,一听贺莲这话,乐了,狐狸眼眯起,眼尾的岁月痕迹露出两条线,“哎呀,瞧你们说的……”

“你简直像我们学校的校花。”余淼跟森野对了一眼,应和道。

森野不知道他们学校校花是谁,但跟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丽丽果然语气缓了下来,“行、行,你们别夸了,都弄好就回去吧,我还得想想接下来怎么挽回那群姑娘呢!”

她摇摆着细细的腰肢走了出去,空气里浓烈的香水味跟着风散了去,只剩下淡淡香烟的味道。

“我们也走吧。琴在练习室?”贺莲穿上外套问。

余淼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都放着呢,琴好好的。哄女人真累,以后交了女朋友怎么办啊。”

他胳膊肘碰了碰贺莲,“诶,莲哥,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他想到什么,立刻停止话音,“不对,莲哥你是我们的,没人能配的上你。”

“什么毛病,滚。”贺莲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森野走在最后,提上便利店的袋子,关灯带上门出来了。

里面隔音极好,听不到外面的音乐,他们走出来后,才发现原来外面有乐队在演出,震地感觉墙壁和地板都在抖动。

“我靠,玩这么炸的朋克么,丽丽姐还说今晚亏本,我看不亏啊,这不是挺热闹。”

余淼的手抓住贺莲的肩膀,他踮脚伸着脖子,使劲往场子那边看,可惜只能看到舞台五颜六色的灯光。

“鼓是从反拍进的,力度掌握的也不错。”森野评价道。

“吉他手业余的吧,音都走了,这鼓手还挺牛逼,亏他还能迎合上去,矫正节奏。”

余淼放弃了,扭过来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眼啊,说不定能撬一撬。”

“算了。”贺莲朝躁动的那一角望了眼,“别什么墙角都撬,走吧。”

程鹤斯从内场下来到休息室去。

他穿着一件黑色工装背心,背心将他的肌肉包裹起来,弯曲的线条非常有型,手臂却不是粗壮的那种,是看出平时有在锻炼,属于少年人独有的刚劲有力的薄肌。

他外面套个皮质马甲,勾勒出宽肩,废土风灰色牛仔裤和马丁靴修饰着长腿,背心扎在裤腰里,连褶皱都透露着性感。

程鹤斯换上自己的灰色运动套装,对着镜子去摘脖子上戴的银色锁链和耳朵上一堆叮叮当当的耳扣,刚摘下,手腕一凉,还觉得有点扎。

是一只做着大红长指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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