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带领一点的五人顺利在围墙前与二点的人汇合,接着只要在守卫换班之前翻出墙,再借助白雾逃入林子里。
而一群人在这危机关头却悠哉悠哉地讨论卖身契的归属问题,一方以蜀黎为代表,赞成欤和白衍拿着,另一方以树为代表,持相反意见,他们觉得卖身契这种与自己性命相连的东西还是自行保管,别人保管总不放心。
眼见着双方争论不休,快要打起来的时候,靠在墙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衍开口道:“没有这东西,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这小少爷尽在说些风凉话,卖身契的纸和我们的命连在一起,要解开谈何容易!”树不屑道。
白衍对树的话置之不理,两三步来到欤身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去欤腰间挂着的储物袋里拿契约纸,摸出一看,非常凑巧,刚好就是树的,白衍捏住契约纸的一侧,拿到树面前显摆,“你的。”
树凑近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吓得声音一哆嗦,“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证明一个我的推测而已。”白衍说完,用牙咬开了缠在手上的布条,尖锐的指甲在刚愈合的伤口上一挑,鲜血又流出来,划过白衍手掌,滴在树的契约纸上。
两三滴后,白衍抬起头直视树问道:“感觉如何?”
众人幼小的心灵皆受都到了严重的惊吓,良久后,树呆呆答道:“好、好像真的解开了。”
“那就好。”白衍点了点头,随即叫道,“拘。”
还未反应过来的树被化为原型的拘一把叼住衣领丢出围墙,瞧着树被丢出去的路线,白衍转头面对剩下的孩子,表情十二分和善地说道:“外面会有接应。”
大意就是摔不死的,放心。
这是报复吧,这一定是报复吧!孩子们的心里在此刻得到了无比一致的统一,得到这个方法可行之后,白衍就把纸全部拿出来,一张一张涂上自己的血。
解除契约的孩子们有两个选择:自己翻出去或者被丢出去。
总共十九张,白衍涂到最后一张确实花了些时间,直到最后的蜀黎翻墙出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们也出去吧。”
欤紧盯着白衍因失血而泛白的嘴唇,皱紧的眉头从他开始咬开布条起就没松过。白衍见此,用另一只无血污的手轻轻抵住欤的额头,“明明才十五,现在都快成老头子了,高兴点,他们全自由了不是吗。”
欤还见白衍冲他笑,气不打一处来,还笑!没心没肺,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骇世俗的事,可能因为欤太过于表里如一,他把想说的话全都写在脸上,于是白衍笑得更欢了。
分明很歉疚也很焦急,但对于白衍这种满不在乎的行为他剩下的只有气愤,然而真当面对白衍时,就是莫名生不起气,无奈只得把白衍的伤口又包扎一遍,还警告道,没有下一次。
白衍似有若无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白衍这时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自己能不能单手翻墙出去。这想法若是被小欤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说道,还是算了吧,转念想有什么办法既不伤手,还能顺利翻出去,转瞬之间他被人一拉,两人在一个大水缸之后蹲下。
“怎么了?”白衍无声问。
欤向他使眼色,白衍悄悄探头,只见在他们原本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人,欤又拉过白衍的手在上面写了个“副”字,白衍瞬间明白,这是到了换班时间,副所长发现人全都不见了,所以追上来,恐怕还有两个守卫也在找我们,对付两个人类不要紧,但对付两个魔怕是有些吃力,也不知道所长出去找人,这时回来了没有。
瞧着李副所长掏出一个小册子,目的很明确,就是不久前他们毁掉的卖身契废纸,还好毁得及时,白衍道:“他手里的那个是什么?”
“总契。”
“总契?他就是凭那东西找到我们的?”白衍合计着,“以防万一,还是借过来比较妥当。”
咱们不要把抢东西说的这么文明,欤暗暗吐槽,“你受伤了就好好待着,我去借。”心里吐槽,言语上依旧随波逐流,刹那间,欤直奔副所长而去,快到白衍连句“小心魔族瘴气”都没说完。
算了,担心过度,看样子,小欤根本不用我操心,倒是有件事需要我亲自去确认一下,不过就这么走了的话,还是不太放心,于是白衍就冲着黑暗里的一角轻轻喊道:“云叔,我有点急事,小欤就暂时交给你了。”
黑夜里寂静无声,但白衍知道云辰就在附近而且听得很清楚,不一会儿,从夜里走出一个人影,“小祖宗就知道使唤人。”云辰抱怨道。
抱怨归抱怨,答应归答应,二者互不干扰,白衍就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悄悄开溜。
观战片刻,便无聊到打哈欠的云辰翘着二郎腿坐在水缸上,指着不远处的菜鸡缠斗,时不时点评一下。
“你的姿势是要给你的对手磕一个吗?”
“他是你手里什么稀世之宝吗,舍不得打。”如此评价,云叔嘴里比比皆是。
不远处的欤则根本不像云辰说的那般轻松,浑身是伤,墨绿色的新衣裳也在打斗中被毁得七七八八。
“说吧,那些小杂种们被你藏到哪去了,说了,这次的鞭子就可以少挨一点,我是不是很仁慈?”李副所长扬了扬手中的长鞭示意道,“我供你们吃,供你们穿,马上就会有一批新的顾客来买你们回去,到时候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偏偏这个时候断了他们去享福的道路,你说你不该挨打吗?”
欤漠然视之,再一次向那成年男人冲去。
云辰在一旁不合时宜地思索,要不要去帮帮那小鬼,再照这么下去,那小身板会被活活打死吧,就在云辰准备付诸行动时,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那小鬼不知何时把手中的土扬进了敌人眼里,趁着敌人揉眼的间隙,顺势摸走总契。
看到这,云辰刚离开水缸的躯体又一次黏回水缸,瞧欤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好奇,这小鬼头挨了这么多打就是在等这一刻?也忒沉得住气了,不错,很符合我的口味。
拿到总契的欤撒腿就跑,而且目标很明确,冲着云辰这个方向来,“云叔剩下的交给您,我去找白衍。”
“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吗?”云辰疑惑道。
“您从我们一进这里就开始跟着我们,而且我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哟,好家伙,感官异常灵敏啊!云辰又指了指欤的身后,“不杀了他吗?”已经追过来了。
欤摇摇头正色道:“魔族在危及性命时会选择释放出大量有毒瘴气与之同归于尽,这时的瘴气是平日里的三倍,我应付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逃。”
不错,有勇有谋、进退有度,越看越喜欢,云辰边搓下巴边想,“小鬼看你和我眼缘,我就教你一招,好好学。”
“是。”
云辰拔出了他的剑,“魔族的瘴气来自于他们的心脏,只要你够快就可以在他们自爆前,除去他们。”云辰边讲解边演示,只一刀,那边的李副所长就已然是个躺地的尸体。
“很简单吧。”
云将军真不愧是能称得上是传奇的男人,果真厉害。
“知道为什么魔族明明有这么厉害的瘴气,却不轻易使用?”云辰看向愣住的欤问。
“这是保命用的。”欤回答。
“没错,就像蜜蜂的毒针一样。”云辰转头,“怎么样?”
“看会了,但做不到。”
“还挺实诚。”云辰揉揉欤的脑袋,“坐吧。”
知道一下就可以了,这种事不需要小孩子来做,欤不明所以,乱得只有他的头发,等了一会儿,看着云辰没有一丝动作的**,不禁局促问:“云叔,不去找白衍?”
“在原地等候便是。”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幅画面:一邋遢男子和一穿着破烂的男孩坐在一个破边大红水缸上静静地看着月亮,旁边若是还放着一碗,那这两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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