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沈南南故作嗔怪:“怎么你还黏我们砚冰身上了?”伸手想要将她俩分开,但手上却完全没用力。
杨灵灵蹲下身,突然双手一放,让沈南南的手抓空,又灵巧地绕到冷砚冰身后去,复又将她的腰环住。
沈南南笑骂道:“你怎么跟条泥鳅似的!”
这边几人正笑闹着,忽然听得院门外有人敲门,紧接着那人咳嗽了两声,道:“几位施主,现在已是戌时末刻,切莫再喧哗,请快些就寝!”
声音听上去沉稳而又严厉,正是维那圆业法师。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做坏事被抓到一般,立马噤了声,又赶忙去舀些水来,依次洗漱过后,熄了灯睡下。
*
白日劳累,几人黑甜一觉,睡得正沉,竟听得一阵钟声响起。
那声音沉稳而绵长,猛然响起,足以击破长夜。
“谁啊,大晚上的敲钟……”
沈南南软绵绵地抱怨一声,翻过身子,将薄被往怀中扯了扯,继续睡了。
那钟声一声接着一声,竟没个断绝,刚开始几人还能装作没听见,然而那钟声时缓时紧,足足敲了四五十下,让人实在无法忽视。
沈南南猛然睁开双眼,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林冬青费了半天劲支起身子,哑着嗓子:“天亮了吗?我记得上次没这么早敲钟啊。”
冷砚冰抬起脑袋瞧了瞧窗外,只见天还黑着,她平时起床操练都没这么早啊,无奈地发出一声:“救命……”
话音未落,又倒了下去。
沈南南坐了起来,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了不少,道:“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身旁的冷砚冰听见,睁开眼问:“怎么了?”
“你说储大人的僧衣,有人给他洗吗?”
此话一处,惊得冷砚冰也立马坐了起来,和沈南南面面相觑。
愣了半晌,沈南南掀开被子下了床:“算了,就先这样吧。”说着开了门出去,想看看晾在廊下的僧衣干了没有。
到了院子里,竟见一人正在黑夜中练剑。
听见开门声,练剑之人停下动作,转身间,见到一脸睡眼惺忪的沈南南,收剑入鞘,走了过来。
沈南南打了个哈欠,招呼道:“早,阿北。”又见沈观澜满头大汗,讶然道,“你这是练了多久了?”
沈观澜道:“摸约半个时辰。”
沈南南惊讶地“啊?”了声,又伸手摸了摸僧衣,见果然都干透了,一边将自己屋里几人的僧衣都收了下来,一边感叹,“你也太勤勉了,都不用睡觉的吗?”
“在军中时,每每寅时初刻便要起床操练。”沈观澜说着,也把他和储衙内的僧衣收下来。
沈南南见东厢房门依旧关着,灯也未亮,便问,“衙内不知起了没有?咱们还是快些收拾吧,别一会儿迟了。”
沈观澜道:“我去叫他。”
说着各自去水缸里舀了些水来洗脸漱口,三两下便收拾好后,几人火速出门,连忙往大雄宝殿赶。
一路上竟然连半个僧人都没瞧见,到了大殿门口,原来殿前的台阶下早就乌压压地站满了僧众,整齐地列队。
此时住持、维纳、首座、都寺四人正立于台阶上,维纳手持花名册,正在扬声点名。
杨灵灵几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到僧众后面去,奈何他们一行七人,实在是不想显眼都难。
台上住持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没看见,径直将名点下去,奈何僧众队列的最后面都是些年纪尚小的小沙弥,见了姗姗来迟的沈南南几人,探头探脑地望过来,又小声地交头接耳。
沈南南站在队伍里,往前探了探脑袋,见储巡按已经穿上僧衣,站在了僧众的最前面,长舒了一口气,转问冷砚冰:“你说储大人这衣服是洗过了的吗?”
还未等冷砚冰回话,储衙内在一旁听见了,便道:“必定是洗过了,我爹还是挺爱干净的。”
沈南南忙问:“那是谁给他洗的呢?”
储衙内想也未想:“他有手有脚的,肯定是他自己洗的吧。”
沈南南“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站着的,正是上次来寺庙时,给几人引路的小沙弥云空。
云空侧着个脑袋,偷偷地瞅了沈南南一行人好几眼,惊讶于这几人不仅来得迟,竟还在众人身后聊了天来。
沈南南不觉,只笑着招呼道:“这不是云空小师父吗?”
杨、冷、林、杨、储四人见了,也笑向云空挥挥手,云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愣了片刻,却也礼貌地打了个问询:“几位施主好。”
几人说话声虽不大,奈何台上之人却能将底下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
圆业法师不悦地咳了声,口中正好念道:“云空!”
云空忽然被点名,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转过身去,仰头答道:“是!”
圆业法师声色俱厉,容不得旁人半点辩驳,径直宣布道:“云空不尊纪律,今日迟了半刻,依寺中清矩,罚你斋堂跪香三支,可有不服?”
云空低下头,隔了半晌才颤巍巍地道了声:“弟子不敢”。
接着,又听圆业法师继续点起名来,待终于念到杨灵灵七人时,顿了半晌都没个下文。
众人疑惑,抬头瞅了台上好几眼,见圆业法师面色铁青,心道这几人来得比云空还晚些,定然也是要受罚的。
谁知圆业法师接着便转过身,向一旁的住持说明,今日寺中安居的僧俗已到齐。
杨灵灵几人虽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做讨论,只两两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害怕受罚倒是其次,只因众人顾及着储巡按,唯恐在他面前被维那抓了典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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