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页一张脸涨得通红，矢口否认：“那是你的错觉！”
宋由景轻笑着往后靠在椅背上：“错觉就错觉，那么紧张做什么？”
沈页暗戳戳磨牙，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罪魁祸首反而理直气壮，他放下手，戒备看他：“舔……是变态才会做的事，你是变态吗？”
宋由景脸上没有他以为的尴尬，反而问他：“我不记得，但你有记忆。”
他的坐姿微微前倾，问：“我舔过吗？”
沈页憋着一口气咬牙说：“没有。”
“是吗？”宋由景轻笑了声，手肘撑在膝上，摸过他腺体的手指放在鼻间轻嗅，眯着眼，“很香。”
沈页蓦地瞪大眼，整个人跟烧开的热水壶，热气冲天而起，要将他烧没了！
他连看都不敢多看，走过去飞快地收拾东西，抱着书包离开，还不忘丢一句“变态！”
宋由景看他狼狈逃走的样子一阵失笑。
沈页回到家还没法冷静，他埋进床里无声大喊：天呐！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失去理智就算了，好好的，谁会去摸别人的腺体？还……还那么变态地闻！
啊！！！
*
月考前一天宋由景回来了。
一大帮人聚在他的位子上问个不停，有一班的，也有其他班的，笑笑闹闹的整个教室吵哄哄的。
有人感觉到宋由景的气势更强了，也没说话，只是看过来一眼就让人心中生畏。
“宋哥不会是分化了吧？”
其实大部分人都猜测是这个原因，只是当事人不在，没被坐实而己。
宋由景笑着看问话的那人，对方愣了下，然后笑哈哈对另一人说：“我就说宋哥分化了吧？”
“滚你妈蛋，你明明说的是宋哥被哪个小妖精——唔唔唔”
“哈哈哈，他听错了。”
周围的人纷纷调侃起哄，直到老师进教室才作鸟兽散。
随后就是月考，两天考试很快过去，老师紧赶慢赶在第二天将试卷和排名贴出来，各班的人一窝蜂地涌出去，有人大喜有人丧气。
沈页来得晚，站在外围看不到。
秦良有些焦虑地想上前，又被人群挤出来，只能退回到沈页身边来回走：“我作文好像写偏了，数学最后的大题用错公式，总感觉这次很悬。”
沈页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他还是挺喜欢秦良这个同学的，如果他掉出一班，两人大概率会逐渐变成陌路人，很可惜。
想了想，他问：“你上次成绩排多少？”
秦良以拳捶掌：“十二，这次可能会掉出前二十，再想赶回去就难了。”
目标只是留在一班的沈页：“……”
沈页：“我们不一样。”
秦良：“什么不一样？”
这时人群里面有人钻出来，和同伴说了成绩后边回教室边讨论，说完有些感慨地叹了声：“宋由景又是第一，听说他还大半个月没上课，和Omega相亲还是什么的，哎，人和人真的没法比。”
沈页听到回头望了眼，女孩同伴拉了下她，两人看到来人当即住嘴。
宋由景和一伙人正往这边走，王勋也在，看到沈页朝他无声打招呼，被宋由景踢了一脚，身旁的人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王勋有苦难言，只得呲牙咧嘴道：“我腿痒，宋哥帮我挠痒。”
几人闹哄哄笑着走来，看榜的外层同学见是宋由景为首的人，都往旁边让了让，有人不服气，被同伴拉到一边。
沈页听到那人低声告诫同伴：“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和他作对？他将人打进医院差点弄出人命，大半个月过去，不一样跟个没事人来月考，还照常拿第一，你拿什么跟人斗？”
沈页：“……”
学校里到底有几个版本？
“我就说宋哥怎么往这边走，原来是看成绩啊，以宋哥的实力，肯定是第一啊！”
“宋哥是第一次来看榜吧？”
“我看到了，第一个就是宋哥，宋哥宝刀未老，不用再往前了。”
宋由景侧眉看他眼，没什么情绪，那大声嚷嚷的男生突然哑声，等宋由景走进去才舒口气，挠头疑惑：“是第一啊。”
王勋心想宋哥哪里是看自己成绩，分明是来看自己给人补课的成果，他跳过去一把搂住男生脖子，笑哈哈问：“是不是觉得宋哥更厉害了？”
“啊，对！虽然看着和以前变化不大，但在他身边很有压力，”男生不解，“我哥分化前后也没这么大变化啊。”
沈页站在最后听着四周对宋由景的讨论，无论在哪，他永远都是焦点。
手机突然震了下，一条信息进来——
宋由景：【37名。】
沈页猛地抬头，此时那群人也出来，最前方的宋由景往这边看过来，眼里浮现笑意，嘴唇动了动，沈页直到上课才猜出他说的什么——
“不错。”
随后的整节课他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下课后秦良也看出他心情不错：“看来考得很好啊。”
沈页压了下嘴，还是承认道：“比我想的好点。”
他的目标是四十，还前进了三名。
最后一节课老师离开，学生们一一走出教室，沈页收拾完刚准备走，忽然想起宋由景也上课了，应该要一起回家。
宋由景还坐在位子上，离开的同学跟他打着招呼，还有问他怎么不走的，宋由景靠在后桌上没说话，只同人点点头。
沈页有点迟疑，是在等他吗？
掏出手机发信息：【一起回家？】
然后就见岿然不动的宋由景看了眼手机，按了几个键，沈页手机震了下。
宋由景：【嗯】
沈页走出教室，心里纳闷，以前不都是一人先走就在路口等着另一人？才过去多久就没默契了。
这么想着，打算回头看宋由景出来没有，结果见他单手插兜散慢地走在身后，离他只有五步距离，他走一步宋由景也走一步。
沈页一口气提起来，拿起手机就开始打字：【你跟着我干吗？】
宋由景慢悠悠回：【回家就一条路，只许你走？】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
【你离我远点啊！被发现了怎么办？】
宋由景抬了下眼，见他走得飞快，抬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眯着眼回：【那就让他们发现】
沈页气得走路走得啪啪响，不准备理他。
宋由景笑了声，拉开点距离，在手机上问：【晚上想吃什么？】
沈页感觉到震动，没看，一会儿又震了好几次，隔一秒震一下，大有不看就震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他深吸口气，打开信息时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
【红】
【烧】
【排】
【骨】
【？】
上面是一溜的菜名，全是单个字地发过来。
沈页：“……”
【都可以。】
宋由景：【‘都可以’怎么做，教教我】
小只：【……不会。】
宋由景：【我要是做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只：【吃掉。】
宋由景笑了下，又发：【嗯，我们小只真厉害】
沈页看到“我们小只”时抿了下唇，耳朵不自觉烧红，手指泄愤地重重点在屏幕上：【这位同学，不要蹭宋姨热度，你不配。】
【小心前面】
看到这句话时沈页猛地停住脚步，抬头就见前方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贴着他面颊跑过，掀起的风吹在他脸上。
下秒后背传来一股拉力，他整个人后倒，直直撞进宋由景怀里。
熟悉的气息袭卷而来，带着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他生气了。
沈页意识到这点时有点愣，宋由景的脾气虽然不算好，但也不是随便生气的人，只是被撞了下，这种小事也值得他生气？
不对，宋由景好像总是被他气到。
都是因为哪些事来着？
男生刚才只顾着追球没看见人，自然也没察觉差点撞到人了，他抱着球回来时看到宋由景，当即邀请道：“很久没见你打球了，来一个？”
宋由景神色冷淡：“你撞到他了。”
“啊，”男生这才看到宋由景身边的人，他生得高大，去看沈页时将篮球放在脚下，弯腰问，“同学你还好吗？刚才实在抱歉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页连连摇头：“我没事，你没撞到我。”
男生笑得很热情：“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不如你加我，后面身体有不适可以和我说，我爸是医生，专业的，以后有什么病痛也可以找我啊。”
“谢……”沈页还没说完就被宋由景拎着衣服拉到一边，率先拒绝：“不用，他不加陌生人号码。”
男生没强求，抱起球拍了两下，再次邀请：“打球吗？”
“不了。”宋由景拎着沈页离开。
沈页的反抗被镇压下来，气得他直磨牙，他本来就没打算加人啊！
男生抱着球看了好一会儿，队友喊了几声不见他有反应，跑来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发什么呆呢！就等你的球，老子今天六点半必须回家，别磨蹭。”
男生一边往球场走一边问：“宋由景身边的人你见过吗？”
队友伸着脖子看了许久，回头问他：“谁？”
男生：“算了，没事，走，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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