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潹捏了捏他的手心,在车外等严其羽上好厕所,他把车钥匙往对方手上一砸:“今天破格,让你来。”
“我来?”严其羽大为震惊,没把心思放在车上,捏着钥匙把玩,“哥哥我不会。”
驾照早就考出来了,韩潹还见过他在赛车场驰骋的样子,片刻怔神,还没来得及说话,严其羽又接了下一句:“我躺着让你弄不就行了?你看什么了,突然想当0号。”
“……”韩潹让他一句话打在原地,吞了吞一口无奈无语的口水后,敲打严其羽的手心:“让你开车。”
“好好好。”连续几个回应,严其羽嘟哝,“那你不说清楚,吓我一跳。”
他是一点翻身做郎的心思都没有。
韩潹放心得很。
只是坐进副驾驶后,心情立刻提携而起,对严其羽终究是抱了太大的希望。
这小子一脚油门出去,像要起飞一般,韩潹着急地在他身边喊:“开慢点。”
等到速度降下来,韩潹吐气道,“你那么莽撞,我该怎么把车给你。”
严重也知道严其羽爱出去飙车,严厉控制不让他买车,搞得他经常做贼似的去他爹的车库里过手瘾,名下还真没有车。
驾照成了摆设,严其羽一听韩潹这么说,当即跳起来猛亲了韩潹一口:“哥哥,真给我了?”
韩潹点头,看着他开心,也没有泼冷水,安抚道:“严叔那边有我。”
“真的!”严其羽高兴了。
只要韩潹愿意跟他爹说一声,严其羽就不用担心因为有车被教训一通,放宽心后又提到:“那哥哥,你再帮我一下呗。”
“什么?”韩潹茫然看向他。
“我想买机车。”
“不行。”一口拒绝,韩潹压根不给他撒娇的机会,等到红绿灯一换,指着路说,“你再不走,跑车也不给你了。”
“有的人啊……”严其羽阴阳怪气道,“得手就不珍惜喽,也不给我买车,还送旧车给我。”
知道他的小心思,韩潹抿了抿唇,深入浅出慢笑一声,手在严其羽脑袋上揉了揉,发丝都透露着叛逆两个字,最近染成了浅紫渐变色,又是别样的好看。
“等你假期回来,哥哥给你买新车。”韩潹跟他说好后,转头在机场停下。
舍不得分开,严其羽抱着他的腰肢撒娇卖萌:“哥哥,你回去了必须记得我,梦里也只能有我,打-飞-机也只能想着我。”
韩潹任由他抱着,耳尖却又是微红滚烫的:“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瞎说。”
“没事,别人又听不见。”严其羽在他身上蹭了蹭,粘人得说道,“哥哥,我舍不得你。”
“会想我吗?”严其羽抬抬头,“你要不趁着没人看,悄悄亲我一口?”
抓住严其羽的围巾把人往前带,韩潹一低头,碰在他薄凉的唇瓣上,舌头抵上去搅了个天翻地覆:“宝宝,哥哥真的要走了。”
“好。”严其羽不舍地松开他。
中途几个小时没有回应,韩潹下飞机后,全是严其羽给他发的消息。
像小作文似的,他一一回应,踏在栖宁不起风雪却冷冰冰的冬季,心里一热。
三天没有怎么联系严其羽,韩潹生活忙碌,傍晚刚从医院打卡下班,揉揉额头,季节性感冒,有些头晕。
洗了个澡后,韩潹很自然地往外探头说话:“其羽,饿了吗?”
一扭头打量着空荡荡的卧室,忽然发现这家伙没在,他有些习惯耳朵边有个人叽叽哇哇。
刚躺下,韩潹就给严其羽打了个视频过去,停留好几分钟才有人接听,只是最先闯入镜头里的人不是严其羽,是一张许久没有见到的脸。
詹遥。
脸一黑,韩潹语气不善:“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詹遥冷嘲热讽道,“你们又没结婚,我总有追求的权利吧。”
韩潹懒得跟他说话,在镜头里呼叫严其羽:“其羽,你在哪儿?”
“别喊了。”詹遥晃了晃,让他看看周围的情况,“他没在。”
停歇两秒,詹遥叹了一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他最后选择的还是你,我有些意外。”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韩潹压根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詹遥也不自讨苦吃,好心提醒道:“其羽身边狼很多,你自己看好了。”
“他跟你不一样。”韩潹挂断了视频,心里确实是被闷了重重一下,他一直知道,严其羽在做单身gay的日子,吃了不少颜值的红利,从中学时代就有男生为了他打架。
身边从来没缺过喜欢他的人。
韩潹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只是在严其羽身上,他很放心。
至少他能入心地察觉得出,严其羽心里就装着他一个人。
半夜韩潹没睡着,一直在看资料,在新的医院里,他不了解的事还有一堆,每天都在不断学习,等到目标达成了,发现严其羽还是没回他信息。
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是詹遥接的电话。
韩潹主动发了信息过去。
--睡了吗?
没有回应,他盯着那个被置顶的位置,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再醒过来,看到手机页面十来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哥哥你睡了吗?詹大哥刚刚跟我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昨天发高烧进医院了,没看手机。
--你是不是生气了,都不回我消息。
再到之后,严其羽兴许是惶恐不安,开始放软了语调,轻轻地给他发语音。
“哥哥,我好想你,你回我个信息好不好。”
没先去洗漱,韩潹背靠着床坐直了身子,又给严其羽打了视频过去,对面接听的速度很快,似乎是在特地等着他。
一骨碌爬起来,严其羽衣服也不好好穿,对着镜头凑到最近,脑袋整个怼上来,惊喜地喊了一声:“潹哥。”
镜头一晃,确实是在医院,手腕上还插着针,正在打点滴。
“生病了也不告诉我。”韩潹心疼地嗔怪道,“一个人在医院多难受。”战术性停了停,他又说,“不对,不是一个人。”
严其羽嬉笑着看他,用肯定的语调说道:“潹哥你又吃醋了。”
往旁边瞟一眼,确定詹遥没在,严其羽这才跟韩潹说实话:“哥哥,詹大哥其实不喜欢我。”
“那他还缠着你。”韩潹冷哼一声,幼稚起来了。
“哥哥。”严其羽躺好了,脑袋晕乎乎的,嘴巴上却没有停止八卦袒露,“你还记得上次医院里有两个男的因为詹大哥打架吗?”
记得,韩潹想了下,好像其中一个眼睛被戳废了一只。
他嗯了一声,严其羽说:“詹大哥有个男朋友,死了,就是那俩酒驾撞死的。”
有权有势的两个家族,最后轻飘飘地,扔了一笔钱,赢得对方吸血鬼家属的原谅,最后和解,两个凶手最后在詹遥身上栽了跟头。
一个废了一只眼睛,一个腿瘸了。
詹遥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跟家里很少联系,身边好像有的是炮友,旁人眼里,这个人就是一颗毒瘤,最好不要接近。
“其羽。”
正说着话,詹遥的声音忽然从门缝外传来,严其羽侧头去看:“詹大哥,你回来了。”
“跟男朋友打电话呢。”
“对。”严其羽点头,“昨天谢谢你。”
“没事。”詹遥贱嗖嗖地靠近镜头,果然看到韩潹冷着的脸上更是雪上加霜,洞察秋毫的目光快顺着网站过来把他打死,“韩医生,你男朋友我照顾得挺好的。”
啪嗒一声,韩潹把视频挂了。
有点生闷气。
情敌都找上门来了。
还很不客气地一脚给他家门踹开嘚瑟起来了。
嗓子里夹着剧烈的疼痛感,咽口水都是痛的,韩潹揉揉太阳穴,看着手机数数。
一,二。
没等三出来,严其羽在他的意料之中再次打过来了,张口就道:“哥哥,你别做医生了,我觉得你去学酿醋应该会更出彩。”
“严其羽!”
划拉一下,严其羽挂掉了。
学坏了,已经会嘲笑自己了,韩潹无奈一笑,起身洗漱去打卡上班。
新的医院,人也换成了全新的一大批,韩潹坐进电梯里,手刚摁上数字,一扭头,忽然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门还没关上,韩潹按开电梯往外去。
人被他认出来了。
是严重也。
跟一个大着肚子怀孕的女人,他笑眯眯地扶着女人的肚子,笑得像初为人父一般。
韩潹当即追了上去,视线相碰,对方愣了愣,然后松开女人的手猛然睇向韩潹,惊讶道:“阿潹,你怎么会在这个医院。”
回到栖宁工作的事家里并没有往外说,严重也并不知道。
“叔叔,能谈一下吗?”韩潹没有半点情绪地看向一旁的女人,严重也心领神会。
“我先过去一下。”
女人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拐到了个安静的办公室,韩潹宁愿相信自己记忆里的严重也是个正直挺拔的劲松,也不肯告诉自己,这个印象里靠谱的叔叔,也只是个俗人。
“阿潹。”严重也先开口,“别告诉其羽和他妈妈好吗?”
承认了跟刚才的女人确实不清楚,严重也说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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