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的世界,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冰雪叠成了很厚的一层。
冷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丝清凉,韩潹没忍住,又亲亲严其羽的脸,严其羽缩了缩,气息洒在脸上,他嬉笑着:“哥哥,好痒。”
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是重逢与愉悦对冬天挑战的见证,他们在很多年没有过暴风雪的城市里环环相拥,吞没了对方的吻。
“其羽,哥哥跟你彻底公开了。”韩潹舒心,他不需要再考虑家里人会不会接受。
不用再看别人怎么想的。
退缩这个词会渐行渐远,过往如同被串联的珍珠,他没有失去过严其羽,只是短暂分别。
大雪覆盖下是两颗火热的心碰撞到一起。
见过家长之后,韩潹跟严其羽的关系再不需要躲避,偶尔还会收到严重也心血来潮发过来打扰的信息。
已经可以平淡接受的严其羽正挽着韩潹的胳膊说好话,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爹三言两语原谅过去发生的种种。
时间一晃而过,缝缝补补着又是一年,严其羽愁眉苦脸杵着脑袋等韩潹下班,自从盲人基金会有了一点知名度,他发现经常有人来探韩潹。
有问手术的,还有被拒绝过几次的星探。
病房里刚走了个问韩潹有没有兴趣拍电影的,让他那张冷得像冰碴子的脸给糊走了。
不懂讨好粉丝,这碗饭就不会是韩潹能吃得下去的,网络上风声小了点儿,严其羽叹叹气:“我突然庆幸自己看不见。”
“瞎说话。”韩潹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融化着甜丝丝的味道,他们接了个绵长的吻。
“我说真的。”拉好被拽得混乱的衣领,严其羽无辜得像只兔子,“我要是看到了,会不舒服,哥哥是我的,不能被别人抢走。”
“抢不走。”韩潹坐直了身子,“是你一个人的。”
他一字一顿,把话往肯定处说:“从小就非你莫属。”
性格变了之后的韩潹情话张口就来,严其羽没有控制住的脸颊泛滥着羞赧的红,嗔怪道:“哥哥,我还挺好奇,你是怎么学坏的。”
“多亏你走了还不忘记给我留文件夹。”
“文件夹?”严其羽被他一句话搞得懵逼了。“什么文件夹?”
霎时他恍然大悟,当初为了追韩潹,什么办法都用完了,最后跟张茂辉一起想的馊主意,用贞洁**来勾搭,虽说他是个男生,但不影响,韩潹性格使然,肯定会负责。
指不定就“日”久生情了。
文件不知道张茂辉那个直男从哪儿弄来的,开局暴击,有的东西自己都没法儿接受。
原来还能放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初严其羽是脸红的。
抱着文件夹做攻略觉得自己可以了,面不改色跳起,厚颜往韩潹身边走。
也确实得逞了。
文件夹里面东西太多,他没看完,却在离开之后,被韩潹默默看完了,这么想着,严其羽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韩潹。”
丝毫不受影响,韩潹抓过他的腰,把人一把拽到自己身边坐下,在严其羽耳朵边亲昵地吐气道:“知道哥哥看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什、什么?”严其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些天他们把情侣约会做的事,玩的东西都玩了一边,韩潹有空就抽时间带他到处溜溜。
一到晚上,旁人眼里的正人君子韩潹就会在他身上不断索取。
严其羽有些后怕。
“哥哥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哭得更大声些。”
韩潹这人实际上还是挺会玩的。
没逃脱,严其羽事后生无可恋躺在地板上,开了地暖,后背都是热汗,他像一滩泥,像被揉碎的玫瑰花,像新鲜出炉的烤面包。
“韩潹。”直呼其名,严其羽已经懒得动,伸过手在空气中抓两下,“畜生。”
“嗯。”韩潹点头,居然认了,“我是。”
他扭开脑袋去瞥手机屏幕,看着里面的日期,视线转向了严其羽,问他道:“后天岁聿哥跟陈观棋结婚,你要去吗?现场可能有点吵。”
实际上跟他们并不熟,韩潹也担心严其羽会觉得别扭。
不过还好,他依旧是喜欢热闹的宝贝,点头道:“去,潹哥在,我哪儿都能去。”
“那能去床上吗?”韩潹嬉笑几声,换来了严其羽的怒骂。
“滚!”
“有长进。”韩潹欣慰道,“都会骂我了。”
“死变态。”严其羽歪头,慢摇摇从地上爬起,嘴上跟学舌鹦鹉一般,重复咕嘟了好几句后放弃挣扎,“你下次能不能别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来。”
“再说。”韩潹漫不经心把人从地毯上捞起来,“床上没意思。”
“韩潹!”
严其羽无声哀嚎,他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潹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一个臭流氓了。
救命!
*
回温天,暖乎乎的阳光,韩潹低下头,抓着局促不安的严其羽,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那么紧张呢,又不是你结婚。”
“特殊婚礼,我好奇。”严其羽咕哝,“可是我看不见。”
亲亲他的眼睛,韩潹安抚道:“没事,婚礼过后,哥哥就能给宝宝安排手术了。”
“第一眼看到的人必须要是我。”
严其羽莞尔:“手术成功了,我想看着你亲我。”
“每天都让你看着。”韩潹带他进去会场后,没有想象中那么吵,兴许是因为陈观棋跟姜岁聿的朋友都跟他们年纪差不多,上有老下有小,早就不是叽叽喳喳起哄搞事的年纪,沉稳的场景里,旁人放松许多。
找了位置坐下后,韩潹给严其羽递小蛋糕,看着他吃。
两个好看的小伙子坐在人群里,像极了陈观棋跟姜岁聿年轻十岁的模样,人群里有轻轻的感慨声,目光咄咄看向韩潹:“云暮要是还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
“差不多得了。”有人小声提醒,“待会儿让岁聿听到,又要炸毛了。”
这话听得严其羽云里雾里的,他好奇地靠近韩潹的耳朵,小声问:“哥哥,云暮又是谁?”
“岁聿哥的弟弟。”韩潹简单地听姜岁聿说过,大致有个了解。
十几年前,姜岁聿只是娱乐圈摸爬滚打的龙套演员。
等很久,终于接到第一部属于自己的主役剧,是万众瞩目,妆造完美的仙侠剧,拍得好,演员很容易爆。
事实也的确这样,光是网上传出的预告,就让姜岁聿小火了一把,仙侠剧需要到处取景,他上初中的弟弟被陈观棋带过来见一面。
兄弟太久不见,本来是一件有期待的好事,中途却出了问题。
剧组起了一场大火。
死了三个人,一个工作人员,一个龙套演员,还有探班的姜云暮。
惊喜变成了惊吓,姜岁聿接受不了,精神恍惚选择退圈,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心理医生家度过的。
他想不通,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哪儿来的力气把他推出火场,懂事地告诉他要好好活着。
唯一的亲人离世后,姜岁聿把陈观棋甩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把弟弟带过来探班,是不是就没有这件事,死的应当就是自己。
哪儿肯放弃,陈观棋跟他大吵一架,姜岁聿退圈引起骚动,再之后他回老家了。
一场家族遗传病夺了他本就千疮百孔的眼睛。
韩潹往严其羽面前夹菜,粗略给他说了一遍,狐狸般的眼睛转动着,小声说:“哥哥我们不吵架好不好?”
“吵架?”韩潹愣了愣,“不会。”
没可能。
“那我们会结婚吗?”严其羽憧憬地用耳朵听着官方的音乐和主角互说愿意的话,期待着未来。
“会。”韩潹逗他,“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一个宝宝。”
“你疯了?”严其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是男的。”
韩潹说:“会有一个叫严其羽的宝贝,我一个人的。”他很吃严其羽被自己调戏后无措的模样,也理解了为什么从前严其羽会那么喜欢嘴上功夫跟他打架。
把喜欢的人逗笑,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场特殊婚礼结束后,严其羽收了两个红包,心满意足揣兜里,一仰头,觉得有人看自己,人潮褪去的会场里,他以为是韩潹,问道:“哥哥是你在看我吗?”
“不是。”说话的是姜岁聿,很有长辈气派,“其羽,过几天手术了,别紧张。”
“怎么会。”严其羽很放松,“我的主刀医生是潹哥,我很放心。”
自己的手术就是韩潹做的,姜岁聿确实放心,拍拍严其羽后,正要唠嗑,腰上贴过来一只充满占有欲的手:“老婆,**一刻值千金。”
“别乱说话。”姜岁聿拐了两下陈观棋,人老实了,他又从兜里拿红包给韩潹,“差点忘了你的了。”
有自己打算的韩潹正思衬着陈观棋刚才叫人的两个字,那么久的时间,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过。
别说,还挺动听。
有自己小九九的韩潹接了红包,点头道谢。
告别了这场仪式感满满的婚礼,韩潹跟严其羽离开了,车里空间狭窄不好发挥,他把严其羽往后座按,衣服被推了上去,埋头吸了两口严其羽的胸口。
“宝贝,说句好听的。”
让他吓得够呛,严其羽生怕周围会有人出现,忙不迭推韩潹:“哥哥,有人。”
“没人。”韩潹得寸进尺,“我开荒郊野外来了。”
“畜生。”严其羽使劲推他,嘴上骂着,人却老老实实让韩潹亲,“你要我说什么?”
韩潹字字清晰:“我有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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