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今晚就该到了。”君澈道。
打断了沈瑶和蓝樱的交谈,这段时间她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日日里姐姐来妹妹去的,倒衬得他像是个外人一般。
想到此,眼中多了几分幽怨。
“妹妹,你看外面的那座山应该就是凤鸣山了吧,真是如同书上说的一般高大巍峨,云雾缭绕。”
沈瑶掀开侧面的帘子,看着远处朦胧的高大山脉。
“应该就是了,我之前也见过其他雄伟壮丽山脉,上面有好多可爱的小灵兽,有时间我陪姐姐去看看。”蓝樱积极回应着。
中间不时夹杂着些咔咔的声音。
“好啊,妹妹以前是在那座山上修行的啊?”沈瑶问道。
“昆仑山,姐姐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那座山更是灵力浓郁,是个修行的好去处。”蓝樱道。
这些天她们熟悉了许多,避讳也是少了。
“昆仑山,不是说是很难见到的吗?”沈瑶道,随即想起了什么,闭了嘴。
相处了这么久,她都快要忘了,眼前人,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昆仑山,是座会移动的山,听说是由仙人坐镇,我当年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出去后,也就再也找不到那座山了。”蓝樱不慌不忙地说道。
一时聊的太开心了,也不知道青衿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几分,不过想来,他本身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有些事情,的确不能说出去太多。
“吃块梨,润润嗓子吧!”君澈硬是插进两个人中间,顺带缓解了下几乎凝固的气氛,将切成小块的梨递到了两人中间。
“梨是不能分开吃的,寓意不好。”沈瑶道,看着洁白盘子里的梨,皱了皱眉。
美人蹙眉,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让人忍不住退让几分。
“姐姐,没事的,说说而已啦!”蓝樱在一旁打着圆场,说了这么久,嗓子还真的有些干。
“是啊,就是说说,又何必当真?”沈瑶道,接过一块梨,放入口中,甘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
君澈敏锐的察觉中到话中有几分不对,可又察觉不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他们出来已经一月有余了,一路上也相处的很好,可这话语中的悲伤缺像是要溺出来一般。
“公子,有人拦路。”临安的声音传来。
“问问什么事情?”君澈问道。这一路上,为了不引人瞩目,他们便换了换称呼。
“说是家中有人生病了。”临安道。
“给点儿钱。”君澈皱了皱眉,如果这么简单,临安自己就处理了,又怎么会来问他。
想着,掀开了帘子,在余光之下,看着下面几人穿着的破烂衣服,沈瑶愣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见面。
“听说是家中妻子生了一场大病,想请您帮忙找个大夫。”临安道。
“这是什么事,给了钱,他们不会自己去找吗?我又不是医师。”君澈有些疑惑,这青州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风气不成。
“我下去看看。”沈瑶道。
不等其他人回应,便率先下去了。
君澈想都没想,直接跟着下去了。
蓝樱见状,说道:“澈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得到一句远远地“好。”
便放下帘子,开始闭目养神。
“求求您,发发善心吧。”
沈瑶一下马车,便看见两个拦路的男人,两人一个瘦的像猴一样,头发都有些发白。一个身上看着倒是有些肉,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只是神情呆愣,蓬头垢面。
“好久不见啊。”沈瑶一步一步走过去,手中拿着钱袋,看着在地上匍匐着的人。
两人俱是一愣,微微抬头一看,年长的那个眼神一愣,拉起旁边的人,如同见鬼了一般,仓皇之间就准备离开。
“爹,你干吗?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年轻的那个,一把甩开了拉着他的那只形如枯木的手。
“快,快走,快走。”年长的人神情慌张,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这一家子,平时里偷鸡摸狗惯了,没想到如今就敢拦着贵人的轿子,真是活腻歪了。”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能得罪地得罪的差不多了。上次被李太爷打了一段,没想到还是不长记性。”
“谁让他们平日里与人交恶呢,偷东西偷到了李太爷的府上,我看也是活该。”
“呸!”
众人议论纷纷。
“走什么,你不是要钱吗,正好我这里有。”沈瑶说着,向上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子,银钱相撞的清脆声音传进人的耳朵中。
“是啊,是啊,爹。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我们,你走什么啊!”年轻的男人说着,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议论。
贪婪的视线落在沈瑶手上,准确的是放在她手上的钱袋子上。
君澈在后面看着,他知道沈瑶一向就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而且,这种情况,他们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一般能给了些银钱了了。
可她眼中的厌恶也不是假的,举止之间却也不是见到熟悉之人感觉。
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还是帮忙清场了。
青州的天,空气中都带着些干燥,扇子带来些清风,君澈抓住扇子下面的玉坠,是沈瑶送给他的,碧绿的玉,给人带来几分愉悦之感。
“嘿,还真给他遇见贵人了。”
“真是走狗屎运了。”
“走了,走了。”
不多时围观的众人就散了开来。
“多谢小姐。小姐这钱,~”年轻的并没有听从自己父亲的劝,向前几步,搓了搓手,眼中都带上了几分绿光,
“别碰我的衣服,你赔不起!”沈瑶说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君澈站在后面,有些惊讶,这样看起来分明是有仇啊!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话,就如同再看一只什么恶心东西一般。
“你究竟给不给,不给就别在这里假仁假义。”男子猛地站起来,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凶狠。
感受着身后探究的视线,沈瑶也没有回避。时间并不会冲淡一切,比如恨意。只会在时间的磨砺下,越来越清晰。
“求人办事也得有个好态度,我倒是略懂医术,不如我陪你去看看,你不是要找医师吗?”沈瑶说着,收起了眼底的嫌额。
年长的男人看了一眼沈瑶,看着沈瑶眼中的平静。就如同死寂的潭水,不起一丝波澜。心中产生了些怀疑,他的妻子确实不知道能撑多久。
“好,多谢小姐。这边,您请。”
跟着人,七绕八拐之后,走到了一个暗巷中。屋门刚打开,便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屋内没有什么阳光照进去,整个屋子也是暗暗的。
沈瑶感受着身后人的跟随,也许只是一个劝退他的方法,步子加快了几步,这些平淡的日子像梦一般美好,不过,也够了。
就这样吧。
本来还想要找个理由来着,如今看来,她恨的人也算帮了她一把,也不用在另找理由了。
君澈咳了几声,看沈瑶没什么反应,便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仅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凳子桌子上都带着些污杂和油腻,让人看了就有些反胃。
一个女人躺在帘子之后,盖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被子。
“你手不想要了吗?给我放干净点儿!”沈瑶说道,看着快要伸到自己腰间的手,企图去够那钱袋子的手,平静地说道。
手直接抓到手腕上,轻轻一扭,男人瞬间便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啊,放手,放手啊!”
“医者仁心,您放他一次吧。”
君澈见状,走到了沈瑶旁边,用一种幽深的目光盯着沈瑶的手。
“他这看上去可不是第一次了,偷盗,可是犯法的,手脚这么不干净,不如没有。”君澈道,惨叫声还在空中回荡着,他还是坚定地站在另一边。
今日沈瑶好像格外地不对劲儿,可就是这样,他才更要站在他身边。
手轻轻放在了沈瑶的肩上。刚放上去,就察觉手下微微有些发抖。
“医者仁心,可惜了,我不是。”沈瑶说着,放开了那男子的手。
拿出一块丝绸的帕子,细细擦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擦过后,将手中的帕子轻飘飘扔在了地上。
“那你来干什么?”男子说道,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怨怼。看向自己的父亲,像是在质询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一般。
这下好了,来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平常他还能凭着大块头,吓一吓不明就里的人,可在这种真正懂武功的人看来,就是不够看了。
“这可是我家,你信不信我报官抓你?”男人张牙舞爪地说道。许是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底气都足了几分。
“报官,好啊,你现在就去报,我在这里等着你。”沈瑶说着,眼神看向后面那个年长的男人身上。
“可是谁先被抓就不一定了,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被充军了吧,叔叔。”沈瑶说着。
君澈手中的扇子也停止了扇动,充军,又怎么会在这儿,其中肯定是有猫腻。
身后的男人听见这句话,眼中瞬间充满了震讶,连连后退几步。
“你,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果然,怪不得会跟他样貌这么想像,你还真是像你的父亲啊!”
“您说笑了,你都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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