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最喜欢耍威风了吗?如今怎么倒像是丧家之犬一般,真是令人贻笑大方。”
沈瑶笑着说,可那眼神中如同在万丈冰原之中冻过一般,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被点到名的沈武,连连后退几步,眼神中重新带上了些惊恐。
“是你,你是来索我命的吧。”沈武说着,眼神中就带上了些怨怼。忘记了手腕上的疼痛一般,直直地向前扑去。
君澈抬腿,直接将人踹翻了。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袭击当朝公主的!”
扇子一手,褪去平日的和善,脸上也多了几分威严,令人不敢轻易冒犯。
沈瑶伸手拦了下君澈,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这些事情,她一个人就能处理好,倒是用不上这么兴师动众。
“堂哥说笑了,分明不是你先来拦我的吗?怎么反倒先行怪上我了,堂哥这二人先告状的本事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儿没后退。”
沈瑶环视了一圈屋子,屋子的杂乱,地上的垃圾,点了点头。
“看来,堂哥这么多年很是清闲啊,这么闲不如去河边照照,自己配不配?”
“有时候,做人啊,还是不要这么自信的好。找你,你算什么东西!”
沈武在地上,想起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公主殿下,是我们错了,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吧。”
“千错万错,都是我当年被利欲蒙蔽了双眼,求您饶我的妻儿一命吧。”沈通说着,在地上磕了起来。
沈瑶看着沈优浑浊的双眼,想起幼时那人趾高气扬,再找不到一点儿当年的影子,仿若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爹,你跪她干什么,你可是她的长辈,她受得起吗?”沈武说着,就过去拉自己的爹起身。
可这次,却怎么都拉不起那个瘦弱的男人,一气之下,推了一把,将人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了。
“你得意什么,公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公主的位子是怎么来的。是沾着你父母的血,你才走到了今天的位子,你还好意思提,你怎么不去死呢!目无尊长,我们沈家就没有你这种人!”沈武说着,眼中的火星都快要冒出来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的啊,你们当初一家子住在人家将军府,住人家的,吃人家,用人家的,现在是怎么好意思职责人家唯一的女儿的?”君澈看着沈瑶手在微微发抖,抢先一步说道。
“哪儿来的小白脸,我讨论我们的家事用得着儿你在这插话,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沈家唯一的独苗,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股力道想自己袭来,脖颈间随之传来些痛感。手一摸,一抹殷红的血珠出现在手中。
“你嘴巴放干净些点儿,说谁呢!”沈瑶道。
面上不复平静,怒意铺满了眼底,看着眼前的沈武,如同看着一条令人恶心的虫子一般。
“怎么这就维护上了,不就是你的小情人吗?我就要说,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你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落魄了,也轮不到你来对我耀武扬威。”沈武说道,脸上满是狰狞。
“快别说,沈武,闭嘴!公主殿下,是皇室中人,岂是你现在可以指摘的?”沈通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沈武。
“叔叔,您还真是教子有方啊!”沈瑶说道,手中夹着一片绿叶,摩挲着边缘,像是随时会扔出来一样。
“他还是个孩子。”沈通支支吾吾地说道。
“爹,你说什么呢!”沈武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沈瑶怒目而视。
“咳咳。”声音从内屋里传出来。
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面如枯槁,一看便是长年居于病榻之上。
“人齐了。”君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你这个小白脸说什么呢?”沈武说着,捋起袖子,就要向前走去。
刚抬脚,沈瑶手中的绿叶便不知何时擦着另一边脖颈而过,伤口更深了些。血液,也不断地留下。
“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妇人看着自己儿子脖子上的伤口,连忙扑了过去,仔细地观察着。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然,我就杀了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沈瑶道。
温柔地语调配上绝美的面容,吐出的话却是格外冰冷,令人丝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婶婶,别来无恙啊。”沈瑶道。
“鬼啊,有鬼啊!”妇人说着,直接躲到了自己儿子身后,面上一脸惊恐。
“你离我娘远点儿,你这个毒妇,你永远上不了我们家的族谱,你也不觉得给家族蒙羞,就是因为你,我们沈氏才没落的,你对得起你父母吗?我要是你,还真是无颜苟活于世,早就撞墙自杀了。”沈武道。
“怎么你偷鸡摸狗就对的起你家祖宗了?还有先君臣懂吗?”君澈轻飘飘地说道,效果却十分拔群。
“你闭嘴。”沈通率先指着自己儿子说,可早就阻拦不了他了。
“我偏要说,这个毒妇就是罪魁祸首。她算得上哪们子君,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这叫能屈能伸,你懂什么,你就很光彩吗?”沈武对君澈说完又转向了沈瑶。
“什么叫我家祖宗,你这是承认对不起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了,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我才是沈家的唯一继承人,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是提前享用了,我有什么错。”沈武大笑着,渐渐带上了些癫狂。
“族谱,你很在意哪儿玩意儿吗?”沈瑶道,如紫葡萄般大的眼睛眨了眨,透露出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早就一把火烧了那玩意儿了,不过我又新开了一本,从我父亲开始写的。你要是想上,不如去下面找找原来的哪本?”
“你你……,”沈武说道。
“我说了,别说了。”沈通道,走到自己儿子身边,却拿他没办法。
沈武双手抱头,看着向自己旁边的父母。开始大吼道:“明明是你们说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你骗我的是不是?”沈武说着,抓住了自己父亲的衣领。
“我就是,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你明明说过,以后金钱,权力,地位,我都会有,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说着便将手中的人如同破布一般一把甩了出去。
“因为你们太贪心了,怎么被骗了这么多年,彻底沉迷其中了。醒醒吧。”沈瑶道。
“你骗我,是你在骗我,我跟你拼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沈武道,抓起墙角的斧头就冲站在原地的沈瑶而去。
“适可而止。”君澈道。
扇子一合,身影一闪,来到沈瑶前面,直接一脚踹了出去,沈武后退了几步,斧头直接从朽木上脱落开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使在场的人都冷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沈通连滚带爬到他儿子身边,死死拉住了他。他的妻子,也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眼泪顺着连上的褶皱而下。
“为什么不躲?”君澈闷闷地问。
刚才沈瑶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儿反抗或是要躲避的意思。
“就他,还用不着。”沈瑶轻飘飘地说道。
“你就什么都不做?”君澈说着,眼中多了一丝阴霾。
如同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完完全全忽视了其他人。
“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沈瑶道。
君澈听着,到嘴边的话猛地咽了下下,整个人也都偃旗息鼓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沈通夫妇又开始磕了起来。
“刚才他动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说说?以前,你们也不是这么做的吧?前倨而后恭,真是令人恶心!”
沈瑶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看着惊恐慢慢蔓延在三人的脸上蔓延开来,细看之下,手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心下突然就觉得无趣极了。
以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磋磨她的人,也就不过如此。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杀了我啊,你也得死。”沈武说道。
眼瞳都有些涣散,像是不相信当年那个被他欺负的人,如今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而自己却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你确定吗?”沈瑶说着,挂上了个笑容。“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杀了你,而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想试一试吗?”沈瑶说着,眼角余光微微向后看了一眼。
此事过后,他想必会主动后退吧。他喜欢的,也许只是那个一向善良温柔的幻影吧。如同泡沫一般,轻易便碾碎了,不留一丝痕迹。
“你个疯子,疯子。”沈武说着,惊恐的神色占据了整个瞳孔,想是对一深信不疑。
“不要,不要啊,公主殿下不要理他,他已经疯了。”沈通说着。
“是吗,我看他清醒的很啊!”君澈说着,走到沈瑶身边,与人并肩而立。
随后便重重在沈武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屋中,五个手印清晰可见。
“逆子,谁教你如此胡言乱语的。”说完,又冲着自己妻子发火。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杀了我吧!”沈武突然大吼道,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
“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好好活着,好好在这人间走上一遭。”沈瑶红唇轻启,看着眼前人,满是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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