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给大家开班会,跳过强调的早恋问题,说钱财。
此次议题在班级群里已经闹了一场风波了,关乎大家交上去的班费。
班级选的生活委员,收集了大家交的钱拿去存银行,天知道那钱在去往就近的银行途中丢失了。有怀疑是生活委员昧下的,她带着钱出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实在没办法自证清白。
班主任起初在班级群里解释,他了解同学家的情况,知道这位女同学家境并不富裕,却绝不是那种贪钱的人,让大家体谅一下,班级买器材短缺的由他想办法。
一来是钱的问题,二来是对同学人品的质疑,班级群里吵吵嚷嚷,班主任无奈开展班会。
意见同上,正方反方各有论调。
覃越道:“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说丢就丢了,我凑的还是我省吃俭用的零花钱呢,我爸又不给我。这次丢了,那下回还丢呢?”
班主任多少下不来台,问班长的意见。
真儿转过去,没想看他的,脖子僵着久了有点酸疼,她转过去就触不及防和班长撞上了视线,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唬得她一愣一愣的,视线匆忙收了回来。
有理更是唬了一跳,被班主任的叫声吓的,仓促间道:“那下回钱我来管吧,这次的损失一并记我账上。”
班里议论的声音一大片,真儿不确定,转头再看一眼。
她碰上他的视线,没有哪一次不落荒而逃的。
莫非我有个不能直视他人的毛病?真儿惊疑不定地往后转了,她听到覃越在那里说:“妈的,死炫富!”体委和她对上视线,不情愿地闭了口。
还好,真儿说,自己还是正常的。
体委是觉得,行吧,有钱人有钱的过法,没钱的他要刷真儿的卡。
班级上体育课,男生们在球场打球,覃越看草坪里真儿生无可恋拿个球拍练习,下回要到她打羽毛球了,她那发球姿势总是不对劲。
手上没力气,挥了会儿拍子,真儿揉手腕说累,老段干脆拉着她绕到到篮球架后边坐着。
那一块区域有个可活动的铁架台,学校有什么大型比赛,经常有人爬那儿取镜头。
在那里坐了会儿,真儿打开水杯喝水。
太阳晒得人头脑昏涨,见男生们靠近了,停在附近喝水。
覃越在跟人说话:“还有十分钟,等下有理传球,我们就阻截他。”
吹哨声响了,覃越拉起衣服擦了把汗,跑进场内,跑着跑着,球飞到了他面前,班长也在他面前。接着,覃越以一个看似不经意,其实设计好了的姿势撞过去。
“啊!”有理跌倒在场中。
“班长!”队伍里有大叫的。
老段听闻动静率先转过去,看班长被扶了起来,伤口红肿,眼睛看着也红红的。
“覃越又欺负人!”眉头皱起,老段决心过去和覃越探讨一下怎么交朋友。
不多时,球场的人聚成了一个圈,和有理交好的同学对阵覃越几人,吵吵了几句要动手。
看着就像会动手的老段夹在中间,真儿吓得大叫:“子衿!”
“你去看班长。”
有理眼巴巴看了真儿。
真儿呆住,哎,这是什么意思?
她呆着,转过去看班长的眼睛,试着伸手出去。是这个意思吧,她想。
然后有理真的握住她的手,身体重心偏向她,越来越靠近,真儿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两个人差点撞翻在一起。
开学两个月,真儿和有理的交流并不算没有,顶多稀疏平常一些。中间是发生了一些对话的,比如体育场上真儿问:“班长,你的病历单可以借我看吗?”
……稀疏,但不平常。
缺心眼但礼貌的真儿丢给了班长一个闷雷,炸蒙了的班长还在思考要给她看哪本?哪本都没看成,有理没有随身带病历的习惯。
在班上真儿鼓足勇气和班长借作业,他看起来并不愿意?
她以为他不会拒绝的,却原来判断失误……算不得失望吧。真儿翻开了他的作业,觉得他的字写得真不错。她一贯乐于承认他人的优点,这题就不是她可以写出来的。
晚上睡觉她失眠了,脑中反复模拟那道很难很难的题。
当他站在她跟前,总是欲言又止的。
她控制不住心脏狂跳,他不会向她表白吧?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要表白?学姐给他送的巧克力,同年级女生给他送的苹果和饼干,传言里还有个送名贵玉坠的神秘妹子,从来不见他表现出喜欢。他喜欢她什么?
在体育场上听到旁人问的,是因为她对你冷淡吗?
班长对女同学的关注超越了界限,别人也观察到了。
没被人拒绝过的男孩子突然被冷落,心里除了好奇,没有升腾起不满,或者征服欲吗?那个翻译过来叫男性自尊。
明明他条件够好,他看上的女生——姑且当作看上,为什么看不上他?
有理当时默不吭声,看起来像是默认的样子。
真儿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方向,也叹了口气。真是误人子弟啊,男性自尊哪里用这么证明。脱下裤子就可以证明了啊!
哦,这个也不是粗口话,真儿和段说。
他也许只是喜欢盯着人看,像是小夏同学那个奇奇怪怪的癖好……真儿作出结论后,老段发现她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了,在班长再一次转过来时,她凶狠地瞪回去,眼神里一堆暴躁的词。段甚至听到她赌气地说:“他是要气死我吧?我也要!”
暴躁着暴躁着,班长进医务室她又跟着去看了。
……发展越来越诡异了。
11月4号,今天的课结束得早,段见真儿行色匆匆地收拾了桌上的物品,问她就说今天过生日。开学收集上去的信息,段看见真儿出生年月那一栏写了一个11月,她疑惑地追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户口上是11月没错,真儿实际是12月的生日,录入系统报错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如今她知道了,她报的生日和有理是同一个月,一个上半月,一个下半月。
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开始的错位呢?
今天是有理的生日。
真儿一早收到了别人的邀请,若是更早之前,她肯定不答应了。
邀约她的人在校门口等她,微笑问:“要和我一起去拿蛋糕吗?”
他们原本不熟,只见过几次面,每回他都很热情地喊她的名字,真儿记住了。她说:“当然可以啊,池同学!”
预定的蛋糕超大号,给小朋友过生日就要买超大的蛋糕,池洲说有理可喜欢买大蛋糕了。
有了前面的铺垫,真儿知道池洲是有理的发小,两家住隔壁那种,池洲都把有理当弟弟看的。得知有理没能邀请她,故而发出邀约:“理理一定很希望可以看到你!”
天知道有理早就想邀请真儿了,几次三番在她疏离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说是凌晨出生的小朋友,比预产期早半个月,还未出生时他爹妈就已经有所预感这是个男孩子。生出来不久的男孩子已经很好看了,被预言长大了一定是个小帅哥!不,大帅哥!
有理提前和家里过了生日,这回定了要和朋友们吃饭喝酒。
赶到生日宴,包厢里男生女生的声音都有,直到池洲领着真儿进了屋,笑闹的人稍微止住了,个别还取笑他的:“你说你取个蛋糕,怎么去这么久啊?”
“这不你们刚好吃完饭嘛,咱们来唱生日快乐歌。”
大家便热热闹闹把中间堆的酒水推开,摆上了蛋糕开始插蜡烛。
真儿也是这时才看到坐在另一边桌子的男孩子,气球彩带飘啊飘落在他的肩头,池洲过去和他说了什么,他转头过来,没费任何力气的在人群中找见了她,两个人都是一愣。
他向她走来,身量比她高一些,微微垂头时只有一个漂亮的从眉眼到鼻梁和下巴之间的轮廓,清冷而倔强。真儿不自觉看了很久,一直到发觉他也看了她很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把她拉住了,带到中间去坐。
十六岁,十六根蜡烛。
真好啊,看着男孩子们把有理簇拥住:“快点寿星,我们要给你唱歌了!”
有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真儿,笑容加深,大家在唱“祝你生日快乐”。真儿也给他唱了,他好高兴哦。许愿,吹蜡烛,有理开始切蛋糕。
“寿星要吃第一块儿!”
“别!”
池洲提醒说,“他不能吃奶油的,会吐。”买生日蛋糕但吃不了,说来真是可怜。
在嬉笑声里,有理切了第一块递给真儿。哇哦,简直笑开了,人群里开始起哄:“理理,快说你是顺手的!你个大寿星居然给女孩子递蛋糕,这可是你生日第一块蛋糕!”
起哄声里,真儿镇静地说:“谢谢。”
她超爱吃奶油的,平常不过生日也去蛋糕店,她赢他好多。
好朋友都送了礼物,大多包装精巧,放在有理面前,他一概道谢。
到了真儿,她可不能怯场,将自己的礼物送给他,权当她的心意吧。
“谢谢!”有理对着她笑,耳根悄悄红了。
“送的是什么啊?”老段后来一直问。
说要报复他,却给他过生日,给他送生日礼物。是想要亲近了,再狠心抛弃吗?
不得不说老段提供了一个很新的思路。
真儿摇摇头:“是画。”
每次从球场路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个人在那里打球,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笑起来神采飞扬的跑过球场,她早就想画下来了。
注:段青青在我的同学系列中拿的是女二剧本,官配夏不时(女二作为配角,出现在艰难行进的同学系列正文8W字中,属于给了很多细节设计)
附:我的同学系列正文,女主为尹霜(尹三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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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神状态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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