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的一片茂密竹林中,有一家顶级奢华的酒店,周围没有陆路,只能乘着游船才能到达。
夜色朦胧,音乐在河水里荡漾,一直缠绵到耳边,欢声笑语都在灯光下。
门窗都是玻璃的,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但守卫只敢关注有没有入侵者,保持警惕,一刻也不放松,不敢回头看里面糜烂的夜生活。
有人敲皮鼓,噪耳的音乐停下,一个脱衣舞男上场,他戴着黑色的蕾丝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红晶石耳坠纹丝不动,妖异的鬼魅从下巴开到肩膀,重瓣花型层层叠叠,繁复艳丽。
他抬手摸了一下项链,机关打开,一颗红色药丸落入他手中,两根手指夹住放在了舌尖上,仰头咽下去,喉结滚动……
虽然隔的距离不近,而且对方戴着面具,但严成浩可以肯定这个脱衣舞男就是褚裟,他拿着望远镜继续找毒—王,果然,孟叔玉就在这里。
“不错吧?”孟叔玉笑呵呵地问秦司枭,他看上去非常高兴,应该是过生日的缘故。
“嗯。”秦司枭阴沉着脸,在他另一边是脸色同样难看的姜颉。
“玉叔喜欢就好。”
“到了。”
“给你。”
严成浩把钱丢给船家,他并没有从正门走进去,而是悄悄绕到酒店的外墙往上爬。
来之前,负责跟严成浩单线联系的邵美芳给他介绍人物关系,“毒—王年纪大了,一定会有人想取代他,所以在他寿辰那天,守卫不会非常严密,你应该可以潜入酒店……”
严成浩在房顶,他之前在这里花半天时间凿了一个洞,现在就可以透过这个洞观察里面的情况了,第一个找的就是秦司枭,对方果然坐在老毒—王旁边,这个位置就可以证明他的地位只在孟叔玉之下了。
褚裟一路走到孟叔玉面前,旁边没眼色的保镖想阻拦,孟叔玉却高兴地迎上了褚裟。
“好像有人不欢迎我……”
“怎么可能?”孟叔玉看了一眼秦司枭,他是老了,可还没有到不中用的地步。
“玉叔。”
褚裟也不嫌弃孟叔玉老,热情地抱着对方吻了半天,孟叔玉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旁边的几个毒枭见状都尴尬地撇开了脸。
只有姜颉低下了头,当初是他把褚裟引荐给玉叔,谁知道褚裟攀上这老头子就一脚把他蹬了。
“姜颉,他绝对是秦司枭的左膀右臂,阴险狡诈,墙头草,欺软怕硬,见色忘义,在毒窝的人缘非常好。只要他有麻烦,其他毒枭都会帮忙,目前我们怀疑就是他率领手下枪杀了我们的战友蒋沛荣,先对付他,再除掉秦司枭。”
严成浩咬牙切齿地盯着姜颉,他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对方,蒋沛荣是他带过的徒弟,那小子就要成家立业了,却在婚礼的当天被毒—贩枪—杀,年仅二十五岁。
整整十—枪,身体被打成了筛子,警服因为大量的血湿透了,仪容整理师都无从下手。
“厉知行,他很讲义气,能够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们了解到,这人非常变—态,经常虐待……甚至是虐杀女人。”
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围着厉知行,有人给他剥葡萄,有人给他倒酒,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趴在他的腿上,那白嫩的屁—股上全是红色的鞭痕,光—裸的后背也是伤痕累累,还有烟头的烫伤。
厉知行拿着马鞭时不时抽一下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他实力不弱,平时很嚣张,刚来毒窝的时候,跟哪个毒—枭都斗过,只输给了秦司枭。
旁边倒酒的女人一不小心倒多了,她吓得跪在地上求他饶命,泪眼婆娑的模样非常惹人怜爱。
一般的男人对柔弱的女人产生怜爱,但厉知行只会产生虐—待的欲—望,他扬起马鞭就抽下去,力道之狠,一下就让女人趴倒,无力地抽噎。
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喝酒的喝酒,祝酒的祝酒。
在第二鞭的时候,褚裟抓住了厉知行就要落下去的马鞭,他看着对方狠戾的眼神,松开马鞭,平静地劝道,“今天还是不要见血为好。”
基本上没有人看得起褚裟这个靠色相上位的家伙,因此厉知行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很大的羞辱,一时之间,气氛紧张起来。
“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收拾?”
厉知行当然不能退,他直接上手推褚裟,动作间,马鞭甩向了褚裟的脸,疼痛使褚裟难受地捂住了眼睛。
“靠,你还真动手啊?”姜颉坐不住了,他平时跟厉知行称兄道弟,但偶尔也会撕破脸皮。
“别太过分。”
孟叔玉非等厉知行伤到褚裟才开口,因为他要褚裟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护住他。
原本厉知行还不服,可秦司枭站起来了,所以他就老实地坐下来了。
“好了,大家不要这么大的火气,我们平时各忙各的,多久才能聚得这么齐啊?都开心一点。”杨独虎见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才开口做了个和事佬,他看着五大三粗,心却不粗。
“杨独虎以前还能跟秦司枭斗上一斗,现在已经被打服了,把最好的生意渠道都让了出来。潘森达经常偷一些货卖,是个家贼。孙明寒是最晚加入毒窝的,常被其他毒—枭抢货,特能挑事,但完全不能打,其他毒枭都踩过他。”
潘森达跟孙明寒坐在一起,两个人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孟连云是毒—王的大女儿,也是贩——毒集团的会计。孟尾巴是毒—王的二女儿,诡计多端,心如蛇蝎,谎话连篇,这女人异常毒辣,亲手勒死了生母,只因她母亲跟警方告密。”
这八人都是孟叔玉手底下的猛将,曾经还是九人,不久前损失了一位叫康狼的恶棍,他死于警方的围捕。
康狼对孟叔玉特别忠心,手段高明,实力还不逊于秦司枭,所以孟叔玉很信任他,靠重用他来打击其他毒—枭。
在康狼死后,孟叔玉为了一解心头之恨,暗示其他毒—枭解决掉害死康狼的蒋沛荣,也便诱发了华国警方的第二次抓捕计划。
只见孟叔玉站起来,周围弥漫起烟雾,他一边祈福一边挥手,烟就更浓了,所有人陷入了狂喜,丢弃羞耻心,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大喊大叫。
秦司枭高高在上地看着闹剧,他的左手边就是已经磕—嗨了的褚裟,一直以来,孟叔玉都用毒—品牢牢地控制着这里的人,迟早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完全属于他。
“喂,你怎么回事?不高兴?”
褚裟托着下巴歪头看秦司枭,“我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秦司枭拿起手持吸氧瓶堵住口鼻,这才得以呼吸,而褚裟已经从座位上掉到地上,扒着坐垫在找水喝,他把杯中剩下的红酒都倒在了对方头上,“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褚裟含糊不清地道谢,他用手指抹了脸上的红酒放进嘴里品尝,“真是好酒。”
孟叔玉见大家都开心了,回头叫褚裟跟自己离开这里,去泡温泉。
褚裟拿起桌子上的手持吸氧瓶吸了一口,眼神澄澈了许多,他摸了一把秦司枭结实的胸膛,故意戏—弄道,“我们下次再玩吧。”
既然孟叔玉走了,秦司枭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他出门后跟姜颉会合,把西装丢给对方拿着,“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姜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他跟玉叔走了?”
“嗯。”秦司枭冷笑一声,“你要是喜欢他的话,事成之后,人就送给你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褚裟抓住差点渐渐无力的孟叔玉,他招招手,穿着浴衣的女服务员扶着孟叔玉去歇息,冷水里有毒蛇吐信子,只有一层薄薄的网子隔开它们。
褚裟夹了块生肉丢进去,看毒蛇们为了争一块肉互相残杀。
他脱了衣服,最后摘下右手的手套,露出残缺了一截的小指。
有三个男人摸过来,他们拿着枪,手臂上藏着刀,放轻脚步靠近温泉。
温泉里就只有褚裟一个人,他坐在石头上喂蛇,后背纹着一条金背蓝腹的巨蟒,它很静美,卧在鬼魅花丛里,吐着白色的舌头,阴恻恻地盯着主人背后的敌人,左屁—股是蛇尾,右屁—股是鬼魅,纹身面积很大,一直到腿弯。
这仨杀手一看,有点不敢跟褚裟动手,就拱拱手走了。
“出来吧。”
严成浩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要出去,另一个人走出去了,他赶紧躲好,不动声色地打开录音机。
“不战而屈人之兵,佩服。”卯金刀气定神闲,他一副胜券在握的嘴脸,“不过你别指望我会被个纹身吓唬住,孙明寒的人真是跟他一个怂样,有枪还怕了你?”
“你们真以为能杀掉了玉叔?”
“不然我来干什么?康狼死了,仅凭你一个可拦不住其他人。”
褚裟想拿起浴袍,却被枪顶住脑袋,“你倒是动手啊。”
“好,待会儿我就送那老头子跟你团聚。”
枪响之后,卯金刀倒地,严成浩手里的枪冒出青白色的烟。
“给你机会了,小金刀,待会儿就把你丢到你主人的门口,他抢我拍卖场的人,你说我杀他一条狗不过分吧?”褚裟抬脚踩住卯金刀,他用脚趾蘸对方嘴里冒出来的血在其脸上画乌龟,边画边笑,画完才想起还有严成浩这号人在,“恭喜你,玉叔有请。”
“杀人有点过吧。”
“没办法,至少要替玉叔杀掉一个人才能见到他。”
“你也杀过?”
“没有。”褚裟走到严成浩跟前,“我靠色相,不像你们,打打杀杀,残忍。”
严成浩拍开褚裟点他胸口的手指,此人轻浮至极,“在那边?”
“嗯,快去吧,康狼死后,我被迫当这看门狗有段时间了,你赶紧获得玉叔的信任,无论你是跟秦司枭斗还是有别的目的,我都没兴趣。”
“穿上衣服,别这么放——浪形骸。”严成浩皱了皱眉,他走了几步后回头看褚裟,对方又去喂蛇,“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只陪睡,不陪聊天。”
褚裟挥挥手,“假如你能在内斗时活下来的话,可以去拍卖场找我。”
“内斗?”
“哇哦,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卷入了多么残忍的乱子里呢。”褚裟踢了踢已经咽气的卯金刀,“这就是个开胃菜,祝你好运哦,木马~”
“他们讨厌你真是有原因的。”
“我就权当你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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