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一夜以后,金三角最大的贩—毒集团被洗牌了,曾经的老人大多被杀了,空下来的职位由现任毒—王孟连云资助的学生接手。

孟连云一直热衷于慈善事业,她觉得时代变了,毒—贩也应该接受教育才行,聪明的头脑会让集团更加强盛,只可惜死去的爸爸从来都不认可她。

“焕然一新啊,姐姐。”孟尾巴看着员工搬桌子和绿植,心情愉悦,她早就觉得那群臭男人的审美不行了,现在终于可以换了,“把这些破照片撤了。”

“留着,作为生者,我们总要缅怀逝者。”

“大小姐,没找到严成浩。”

孟尾巴皱起眉头,昨晚的内斗是杨独虎带潘森达和孙明寒针对的秦司枭和姜颉,厉知行趁乱挟持了秦司枭的女人,她到现在还没记住情敌的名字,她和姐姐分头行动,只有严成浩不在,“那他去哪儿了?”

“拍卖场的那位也不见了。”

“你先下去吧。”

孟连云挥挥手,她第一次发现这个会议室居然这么空旷,是时候增添新的血液了,“穷寇莫追?”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听你的。”孟连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她顺手就把老毒——王之死栽赃嫁祸给了褚裟和严成浩,说他们两个背着老毒—王有了私—情,被发现后对老毒—王痛下杀手。

“非常合理,听说是褚裟把严成浩介绍给爸爸的,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而且前段时间爸爸让严成浩去监视褚裟,免得他逃跑,他们两个有的是时间瞎搞。”

“不可以说这种话,要优雅。”

现在孟连云已经成了当家人,她不必再隐藏自己培养的势力,直接吩咐学校里教射—击的老师去追杀两个人。

“研究所那边打电话来,我得走了。”

“我和尾巴如同一个人,位子当然也是我们俩一起坐,这是特意做的双人椅。”孟连云不知道在跟谁聊天,不让手下靠近。

“你们俩干脆一起死在那张椅子上好了。”

孟尾巴回来拿自己落下的资料,会议室异常安静,因此她无意中听到了手机漏出来的声音,对方是个男人,听他的语气还特别瞧不起孟连云,“姐,谁在威胁你?”

“你先别过来,我在打电话。”孟连云发现对面挂了电话,她看了看周围,并不是很放心,最后和妹妹耳语几句。

“要杀了他吗?”

“你让我想想。”

孟连云看向窗外的细雨濛濛,“活到这个年纪了,我都还没有过风光的时候,做事也一直瞻前顾后,落得让人耻笑的地步,这次就彻底狠一次吧。”

吉普开到了繁茂的山林,远处层峦叠嶂,象群在嬉戏,淳美而安静。

严成浩走在前面,他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拨开树枝,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褚裟。

房子形状好像是大营幕,它建在一米高的柱架上,仅仅一层,因为有忌讳。

褚裟踏上竹梯,他听见吱呀声,有点不确定梯子是否牢靠,一对看起来非常老实的农夫农妇热情地邀请他上去,他紧张地抓了一下严成浩的袖子。

农夫很黑,脸上有不少皱纹,他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严成浩看起来听懂了,笑着给了他几张钱。

“我们今天晚上住在这里。”严成浩没说他们要住多久,因为他也不知道。

“哦。”褚裟神色恹恹,他把严成浩的衣服丢到席上才坐下休息,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无聊得很。

“他被老毒—王困在这里很久了,你只需要用给他自由的借口就能把人哄骗出来。”白费鸣是这么教严成浩的,让他别直接把目的说出来,容易引起褚裟的抵触心理,“等我们的人到了,他就会知道一切。”

“那不是骗人吗?”严成浩怕人听到他们这边的异动,压低声音问白费鸣,“你要我骗他回国坐牢?”

“不,是做证人,你要让他觉得自己会没事的。”

看着白费鸣信誓旦旦的样子,严成浩不是很相信,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道貌岸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集团控制着近乎全球一半的毒—品走私,只要拿下秦司枭,这就是大功劳。你总想着一个瘾—君子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就不想想你的前途怎么办?听着,别犯错犯纪律,到时候我可不帮你。”

“一般做不到的人才会去教育别人,管好你自己吧。”

想起严成浩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白费鸣有些头疼,他总觉得这小子会坏事。

一整个下午,褚裟都是坐着发呆,他不喜欢这里,有蚊虫叮咬,还很热。

现在正值雨季,很漫长,少见阳光,房间很闷,人就难有好心情,久了容易抑郁。

“出去走走吧。”严成浩就像个担心孩子整天宅在家里不健康的家长,他以前也是这样劝褚裟。

“好吧。”褚裟穿上人字拖出了门,他看一眼外面的雨,拒绝撑伞,独自去看大象了。

农妇一直跟着,让她走,她似乎听不懂,就是笑,还给褚裟香蕉。

“滚!”褚裟冷了脸,恶狠狠地盯着农妇的眼睛,等人走了,他把香蕉丢给小象吃。

严成浩没有离开房子,他站在宽大的窗户边看漫步在细雨中的褚裟,有点忧心对方以后的人生,越想越烦,叹了一个时辰的气。

别的东西没有,褚裟尚且可以忍受,他能睡一整天,但毒——品没了,他一秒钟也不能忍,瘾上来的时候,他就疯了一般的翻箱倒柜,把行李箱的东西都倒出来,砸东西,大发雷霆,狂躁极了。

“你什么时候带人过来接我们?”严成浩不愿意带褚裟离开这里是因为新上任的毒—王派人杀他们两个,没有人接应,贸然行事很危险。

“方案还在审批,不要急,你们不是在安全的地方吗?”

“我怎么不急?你们再磨蹭下去,我怕他就先疯了!”严成浩特意到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他挂了电话四处眺望,这里的景色挺美的,如果没有毒—品肆虐横行,也许有一日会变成一个乐园。

褚裟坐在河边,他伸手捞水里的月亮,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烦,扭头和严成浩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让对方离远一点。

“不回去睡觉吗?”

“睡不着。”

“嗯。”严成浩也不问为什么睡不着,吸—毒人员都这样,吃不进去饭,心不安,情绪不稳定,难以入睡,“吃点水果。”

“我不吃香蕉。”褚裟头也不回,那个农妇一直拿香蕉追着他。

“荔枝。”严成浩皱起眉头,“你不是还要我给你剥壳吧?”

“不用。”褚裟不承认,他自己剥,结果一个还没剥好,指甲就抠破了指腹。

“你真是个少爷啊!”严成浩认命了,他拿走荔枝给褚裟剥,“再等两天,我朋友临时有点事。”

夜里,褚裟依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上面,那里像有一张大口要吞下他,越来越近,无法逃脱,无形的力量死死抓着他的脖子和四肢。

“醒醒,你做噩梦了吗?”严成浩拍了褚裟的脸两下,没怎么收力,把人给拍醒了。

“随便给我点什么。”

“什么也没有,那俩毒娘们派杀手正满世界找我们呢。”严成浩此时后悔自己的眼睛只盯着秦司枭了,确实他的实力最强,行事最嚣张,但其他毒—枭也是极恶不赦之徒,不是什么路人甲。

“姐姐,姐姐,姐姐!”孟尾巴裸—露在外的小臂粗壮结实,拍门很有劲,护士让她安静一点儿,结果被她凶狠的眼神吓跑了。

“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没办法亲自来劝病人家属,金三角不可能有人不认识现任毒—王,哪怕她们姐妹刚刚掌权,新闻也铺天盖地了。

孟尾巴六神无主了,声音抖得不行,没听进去医生的话,“她要是死了,我要你们全部都陪葬!”

“病……病人抢救过来了。”

“走开!”孟尾巴不信,她硬是推门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孟连云有呼吸才放心。

“大小姐今天去寺庙给您祈福,当时我们要把香客都赶走,大小姐怕神佛怪罪,就没同意,杀手混在香客里开的枪。”

“秦司枭,肯定是秦司枭,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自从集团大洗牌,秦司枭被逼走,他就带着心爱的女人和内斗中幸存下来的手下前往小岛避风头,等待卷土重来的时机。

夏凉月因为秦司枭不顾生死地救下自己,主动照顾起了双手受伤的他。

岛上的女人来自世界各地,环肥燕瘦,或清纯可人,或性—感撩人,或清冷美人,或知性优雅,或端庄秀丽……

各种类型应有尽有,花名册上清清楚楚记载有一千二百四十七人,不包括死了的和疯了的。

跟一些患上抑郁症或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脆弱的女人不同,夏凉月不仅坚强,而且她还理智又清醒,因为她是在秦司枭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让他尝到爱而不得的痛苦后才爱上他的,毒——枭有罪,但是他的爱无罪,她很清醒理智的确认这一点。

秦司枭还是干净的,因为他戴—套了,解释过后,夏凉月要秦司枭答应自己放这些女人走,恢复她们的自由。

“这些女人太可怜了。”

“好,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司枭回小岛了,他如今元气大伤,上头决定同多国警方合作包围小岛,救下被他囚禁的受害者。”白费鸣是亲自过来跟严成浩说的此事,他们要收网了,“怎么,你又心软了?”

“他是谁?”

放牛回来的褚裟拎着一条鱼,他警惕地盯着白费鸣,“警察?”

“跟我们回去配合警方调查。”

“你们玩我啊?”

“听我说,你别激动。”严成浩一边悄悄靠近一边使眼色让白费鸣别刺激精神紧绷的褚裟。

“还有什么好说的?”

褚裟焦虑地啃指甲,他伤心地看着不断靠近的严成浩,“我那么信任你,原来你是要利用我。”

“对不起,这是我的使命。”严成浩想安抚褚裟,“你是被姜颉绑来的,没有参与贩—毒集团的活动,过去六年来一直遭受秦司枭的欺压,而非加害者……有什么不敢回去的呢?”

就在严成浩走到褚裟面前以为他情绪稳定下来时,褚裟突然抬起头来,他手上的戒指冒出毒—针,寒光乍现。

“回戒—毒—所吗?”

几乎是一秒钟的事,严成浩双手双脚都麻—痹了,他扑通一声倒地,再没有声音了。

白费鸣一直没有任何行动,等严成浩倒地后才冲褚裟招手,他没有管严成浩的意思,像是事先就安排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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