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找啥呀?9

案子破了,新府尹不日到任。

张淮序走前连带着牵连进案子里的地方官员一同押送进京。

乐珩雨去了几十里外的主神殿,和管辖的神君解释他那庙宇的缘由,并不是要抢他的业绩,随后闲来无事,又去了常去的酒肆。

林燃看着面前熟悉的搭讪之人,有些愣了,“这人没有卸任?”

眼前之人不见先前的萎靡,精神好了不少,气质也有些天翻地覆的变化,白玉冠束发,端方公子的形象和之前的酒囊饭袋之像反差极大。

林燃也是听完这人搭讪的话,才联想起来。

凌舫依旧拿着酒杯,自顾自的坐下:“这位小兄弟,何故独自一人在此?”

见乐珩雨不搭话,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强行触碰,只耐心的继续:“总觉得这位小兄弟面熟,我们可曾见过?”

林燃想,可不看过?还非礼过,装不认识呢?虽然也确实不认识。

“凌哥哥?今日好巧?”

来人走近,才看清背朝自己之人是谁,大惊:“乐……乐兄?”

凌舫眨眨眼,嘴角噙着笑:“原来小兄弟姓乐?”

李煊想起凌舫的为人,又看两人之间的情况,大脑一时有些宕机,一时不知道是觉得凌舫狗胆包天,还是觉得他的救命恩人太过有魅力。

乐珩雨冲李煊点头算是回应,继续给自己倒了杯酒,兀自品着,才道:“先前见过,可能阁下不记得了,阁下当时在隔壁桌喝多了,过来和方才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前几日阁下的同伴全都被收押了,未曾想还能有缘再见到阁下。”

刚听第一句,凌舫还觉有缘,听到后面,表情顿时有些不太自然,差点被刚入口的酒呛到,但也只一瞬,很快恢复自如,微笑着不说话,却背后暗戳李煊,示意他来解释。

李煊接连看着两个精于算计之人的假面裂开,对恩人是愈加佩服,虽好笑,但依旧尽心尽力解释起来:“凌哥他是淮序的卧底,先前你们遇见那次是在套情报,并不是真的寻欢作乐。”

凌舫暗自回忆当日情形,他被灌了太多酒,实在有些应付不了,见不远处有一美人,借着自己近日营造出来的断袖、乱搞的形象,磕磕绊绊的朝不远处走去,一是确实有些一见钟情在,二是找个借口摆脱应酬。

后来的事没什么印象,连人长什么样都模模糊糊,就记得嘴唇破了,长了好几天的溃疡,他还以为自己非礼了人,眼下情况看起来不太可能。

乐珩雨没什么反应,喝完杯中酒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两位慢用。”

李煊见人要挥手招呼小二结账,忙道:“这顿酒我请了,有缘再见啊,乐兄!”

乐珩雨也不推辞,颔首道谢,很快消失在凌舫的视野里。

凌舫拉人坐下:“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绝色?”

李煊一听这话,赶忙回头看乐珩雨离开的方向,活怕他能听见似的。

乐珩雨确实听见了,脚步还加快了些许。

林燃有些好笑:“这人不怕你回去打他一顿?”

乐珩雨:“……无需理会。”

凌舫见人迟疑,催促道:“难不成是你看上的人?那哥哥我就不和你抢了。”

李煊一听,瞬间炸毛:“你闭嘴啊!这是我救命恩人,他可是仙人,修仙悟道之人,你别打主意。”

凌舫一听,眼睛顿时有些光亮,语气不自觉地向往:“要是能和仙人邂逅一场,也不失一段佳话。”

还引得他兴趣更浓了,李煊扶额:“你别找死。”

……

傍晚,李煊又来了供奉的庙宇。

近日灾荒,偶有百姓进来祈福,求的都是什么小儿子失踪,家里的鸡丢了一只,钱财丢失等等琐事。

乐珩雨觉得新奇,捡着感兴趣的事帮了,随后竟有不少人来还愿,李煊也是等待了一会儿才得空上香。

“恩人,今日凌哥哥所说都是妄言,您别和他计较……还有一事,三日后是我生辰,今日来此,也是想邀您一叙,这是请柬,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您要是没空或者没兴趣,不来也可以的……”李煊絮叨了很多。

入夜。

乐珩雨拿起请柬,收入袖中。

……

凌舫一直望远:“你恩人来不来啊?”

李煊其实心里也有些焦躁,嘴上却是:“乐兄想来就来,不来也无所谓,正好绝了你的心思。”

凌舫没管他,见心中所念之人的身影,忙招手:“乐兄弟!这里!”

乐珩雨还是一袭白衣,又与平时略有不同,袖口和领口等处都用红玉丝线绣着精妙的图腾,玉钩琼簪挽着头发,介于庄重和日常之间。

“乐兄,你来了!”李煊也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乐珩雨微微勾唇,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他:“生辰礼,生辰快乐。”

李煊极为珍重的捧过锦盒:“我会好好保存的。”

宴会直至傍晚才结束。

李煊留乐珩雨休息,他倒也没拒绝。

乐珩雨把假山下的罐子带了出来,近日倒是把阴鬼身上的邪气清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埋骨之地,最后几日的时间,她突然说想看看人间,求着乐珩雨带她四处看看。

没什么难的,乐珩雨给她打了个禁制,将坛子收进袖子,一同来了李府。

坛子现下正摆在桌子中央,乐珩雨布下结界,开始为她净魂。

李煊敲了几次门,一直没人应声,他大喊一声唐突了,推门而入。

室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桌子上有个坛子,坛子上飘着鬼,而他的恩人盘腿而坐,一直闭着眼睛打坐。

“把门带上。”乐珩雨并未睁眼,只启唇道。

李煊慌忙关上刚刚慌乱间忘记的门。

不多时,结界褪去。

乐珩雨缓缓睁眼。

李煊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情况?”问完又找补道:“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事,就是好奇。”

乐珩雨先是看着鬼魂询问道:“可以说吗?”得到肯定回答后,才给他解释来历。

李煊听完震愤无比:“此等大奸大恶之人活该千刀万剐,秋后问斩真是便宜他了!”

等他说完,乐珩雨才道:“寻我何事?”

李煊顿时有些忸怩之态:“……就是来谢谢你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乐珩雨随着他的话语,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玉佩。

“你喜欢就行。”

……

乐珩雨在李府下榻了不少时日,期间李煊每日都和坛子里的鬼魄交流,一人一鬼渐渐熟络了不少。

世间终有一散,鬼魄到了时日,乐珩雨就带着坛子告辞。

只是往生阵法还未结成,就在庙中听到李煊失踪的消息。

鬼魄见乐珩雨心有所动,便道:“仙人先去寻那位小郎君吧,奴家这里不急。”

乐珩雨揣着矛盾复杂的心情点头,收了坛子,寻着他故意留下的气息找了过去。

只是他动时,李煊的位置也在动,仿佛对面知道他的存在一般,是在猫捉老鼠吗?乐珩雨有些不耐的想着。

不知何时,他又绕回了庙前。

周围静寂异常,乐珩雨早就有所察觉,他并不怵,神色如常地踏入前殿。

林燃若有所感:“这……是梦里的情景?”

乐珩雨心里钝痛,被无法言说的痛苦席卷,对林燃的话难有反应。

数道捆仙绳犹如蛟龙般灵活,直冲乐珩雨而去。

乐珩雨不耐,换作前几日的他,直接用灵力震断这些扰人的绳索即可,眼下却不得不静心应对。

半数捆仙绳被乐珩雨灵巧地用灵力裹挟打了数个死结,剩下半数仍在死命攻击。

恍神间,乐珩雨被逼到早已恭候多时的阵法处。

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数道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加之捆仙绳的干扰,乐珩雨渐渐被锁链束缚。

林燃有些纳罕:“这么容易就被捉了?还是将计就计?”

黑暗中,幕后黑手缓缓出列,前不久刚见过的管辖神君赫然在列。

乐珩雨敛眸不语,定定地看着为首之人。

天音神君嘴角含笑:“孩子,其实我挺喜欢的,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奈何你一人竟把我这一方地界搅得风起云涌,我只好除了你了。”

乐珩雨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实际心中已怒火中烧,他说他怎么这些天再没找到那些邪修的下落,原来是被这厮包庇了,“天音神君,你何时与邪修勾结?不怕上天庭察觉降罪吗?”

天音只觉好笑,但也认真回他:“大概自你还没出生就开始了吧,把你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我还能拿你提升境界,更近一步,我就说我喜欢你吧。”

“动手吧。”

数十名邪修各列不同方位,灵力枯竭便又后者顶上。

乐珩雨方才不过是将计就计,看他能到底有什么花样,感受到灵力外泄,心头不安,结全力打向敌人,低喝道:“你们打算弑神?神之陨落,上天庭都有所察觉,届时你们的神君只会把所有罪责推在你们身上,毕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

天音依旧没有神色起伏,像是家中长辈看调皮的晚辈,“你觉得他们会听得进你的话?”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鲸落万物生,杀了他,我们不愁突破……”

……

乐珩雨细看才发觉这些邪修大多都有些神志不清,与他们对话,都只能得到几句喃喃自语。

天音一拍手,有人带上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同样满身锁链,被拖进来,随意丢在地上。

不是失踪的李煊还能有谁?

天音明知道他是玄天真人的弟弟,他是神,为何要这般折辱与他?

乐珩雨罕见的盛怒:“尔等怎敢?”

浩瀚的灵力无穷尽般打向所有方位之人,除昏迷的李煊和依旧谦谦君子的天音神君外,全都被击出了殿外。

连他自己的塑像也被波及到,应声而碎,残骸哗啦啦碎了一地,半天才没声响。

“原先还怕打不过你,没想到你会把一半的修为都送给他,现下灵力还有几分?你乖乖呆着,会少疼一点……”

天音的话还没说话,就见乐珩雨饱含灵力的本命剑直冲地上还在昏迷的李煊而去,竟是奔着取他性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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