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娘将九万里安排妥当,就等苏明阳那边动手。
可眼瞅着**星即将带兵出征,那边还是没有动作。出征前夕,苏槿娘将一只藏青色底上面绣着金色五爪蟒纹的荷包塞进他手中。“你给我留了八百府兵,我亦赠你救命锦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拆开!”
**星看着她,感动不已,嘴角泛起傻笑,手指摩挲着锦囊上的纹路,打趣道:“亲手绣的?人家都是送护身符,你送锦囊?”
“我哪有这等手艺,想多了吧你!”苏槿娘嘴比脑子快,话脱口而出后惊觉不妥,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道:“这荷包虽然不是我绣的,里面的……字是我亲手写的。至于护身符?那玩意就是忽悠人的玩意儿,哪有锦囊妙计来的实在。”
**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便隐藏过去。想来也是,她哪懂女工!能给他准备锦囊就已经不错了。他讪讪一笑。“行吧!”便要将锦囊塞进怀中。
苏槿娘见他态度敷衍,脸色沉了下来,撅着嘴:“怎么?嫌弃啊?那算了,不给你了!”说着伸手要将荷包拿回来。
**星赶紧护住,一把塞进怀里,顿时急眼了,嘟囔道:“哪有你这样的,送人的东西还要拿回去不成?”
“那不是见你不喜欢嘛。”苏槿娘扁扁嘴道。
**星抿唇笑了,大手轻抚她的脸。“傻瓜!你送的东西,哪有不喜欢的?”说完将她拥入怀中。
苏槿娘紧紧抱住他,鼻子酸涩,吸了吸鼻子道:“**星,一定要平安归来。"
“嗯!”**星揽住她的腰肢,闻着她头发传来的幽香,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本王定早去早回。陛下有令,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苏槿娘抬起通红的眼眸看着他,眼睛里除了即将溢出的泪水,满眼映着的都是他的影子。
**星叹了口气道:“我昌盛王朝本不愿发动战争,奈何辽朝步步紧逼。此去,亦是为了逼退敌军,而后再议和。”
“辽朝肯议和?”
**星缓缓摇头:“若是肯议和,我又何必要挂帅出征?”
“陛下,是打算威压?”
“算是吧!就怕到时激怒敌军,恐难以收场。”他道出心中忧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论陛下怎么说,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前提。至于议和?能议和固然好,若是不能,便以杀止战!”苏槿娘目光犀利透着坚毅。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你呀,不管战事如何,都必须传书与我,海东青飞的快,消息一日一夜便可到达汴京。若是连续三日未收到书信,我便带着人去前线。”
**星刚要呵斥她胡闹,就被她截了话。苏槿娘仰起脑袋,食指在他胸前轻轻地戳了戳,娇嗔道:“不许骂我!人家只是担心你嘛。”
“你……”**星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说她才好,眼里有责备,有担心,也有一丝丝感动,揉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好!我答应你,每日传书回汴京。”说着,伸手抚摸她那细嫩的脸蛋儿:“你也要答应本王,照顾好自己,出门多带几个护院,有事找……”
“有事找老裴,不要逞强。”苏槿娘将他要说的话通通提前道了出来。翻了个白眼道:“这些话你都说了十几遍,我都能背出来了,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尽贫嘴!”**星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宠溺道。
苏槿娘依偎在他怀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夜她留宿晋王房中,只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俩人只是静静地相拥而眠。
次日,天还蒙蒙亮,苏槿娘从房中步出,裴总管早已在门口候着,见到她,嘴角都隐隐笑着都快压不住了。心道:“苏小娘子这是担心王爷出征,打算给他留后?”
苏槿娘被他瞧的满脸通红,微微一笑,尴尬地快步离开。
裴总管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这是害臊了?嗯,说不定她腹中已有小主子了,待王爷去了边疆,他可得好生伺候着。”
“裴胜行,杵在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为本王更衣。”房里传来怒吼。**星其实一夜未眠,美人在侧却要忍着不动,这会儿那团火还在压抑着,火气难免大了些。
“王爷这是还没吃饱?啧……不应该啊!”裴总管砸吧着嘴摇摇头,赶紧冲里边大声回道:“是,老奴这就来。”接着,命人取来铠甲为晋王整理装束。
辰时,**星带着侍卫准备去校场点兵出征,苏槿娘早已梳妆等候在门口为他送行。
只见,**星头戴凤翅兜鍪,兜鍪上镶嵌这精美的玉石,身穿朱漆山文甲,胸甲分为两片,护腹金色兽首泛着耀眼寒光。他昂首挺胸阔步至赤兔马侧,纵身一跃跨坐在马背上,玄色风氅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腰间的青龙剑和腰带上的藏青色荷包,手持缰绳傲视群雄,挺拔英姿沐浴在阳光下。
苏槿娘望着马背的他,欲言又止。他拧了拧缰绳侧眸含笑,像在说等我归来。
**星一夹马肚:“驾!”侍卫步伐整齐尾随其后。
“**星!”苏槿娘看着即将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马上的男子停顿了一下,回首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保重!”苏槿娘冲他大声喊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瞧见策马前行卷起阵阵黄沙。
苏槿娘望着人影越来越小,至出了城门,再也看不见。
柳林劝道:“主子,我们回府里吧。”
苏槿娘点点头,回晋王府内。裴总管令人张罗好早膳,她食不知味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吃完懒洋洋地回房歇着。
这时,张家那边来信了。
苏槿娘打开信件,信上只有五个字:“鱼儿上钩了。”她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哼!原来打的是这算盘!”
柳林疑惑:“主子,信上说什么?”
苏槿娘将信轻飘飘放在她手中,让她自个瞧瞧。
柳林看过后小心翼翼折叠起来。苏槿娘冷声道:“烧了吧!”
柳林照做。又道:“主子,他们这是掐好时间,赶在晋王离开后才动手,太坏了!”
苏槿娘点点头。“无妨!王爷此行到边疆需五日,到时张家那边搜罗各地药材也弄得差不多了。王爷打仗,咱也可不能给他拖后腿。”苏槿娘思索一阵,让柳林请裴总管到她房中议事。
“苏小娘子,老奴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裴胜行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精明的眼睛盯着苏槿娘瞧,时不时瞟向她的腹部。
苏槿娘还以为他是王爷出征打击过大脑袋出问题,尽管被瞧的浑身不自在,也忍着没说什么,清清嗓子道:“裴总管,张小公子那边,注意保护好,再过几日估摸着要将人营救回来。还有,苏明阳和顾云泽那边给我盯紧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就这?好好,老奴这就去办。”裴胜行行礼回到。刚要离开,又转过头扫了她肚子一眼,满面堆笑道:“苏小娘子,您好生歇着,这些差事尽管吩咐老奴,您大可放心,老奴定当办的妥妥当当的。”
苏槿娘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点点头,只觉得他今天有点奇奇怪怪的。看着他离开,苏槿娘指着他的背影问:“柳林,你觉不觉得,这裴总管今天有点……有点怪怪的?”
柳林不以为然。“不会啊!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嘛,对您毕恭毕敬的,有什么不妥吗?”
苏槿娘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吩咐她让人备马车,一会儿去九万里瞧瞧。
九万里。
苏槿娘将张家来信的事跟林平他们说了一遍。
方胖子听罢扯着僵硬的笑嘿嘿两声,识趣地往门外退:“那啥,我好像听到不该听的了,我我这就出去,你们聊,你们聊。”
“回来!”苏槿娘朝他喝道。“什么该听不该听的?既然来了九万里就是九万里的人。我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是,是!”方胖子小步往里走,搬了张凳子坐一旁乖乖地听着。
林平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苏槿娘问道:“主子,既然他们开始行动,想来不久便会上门预约船只。届时,这笔声音我们接还是不接?如何接?”
“自然是接!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至于价格,按市场价,甚至比市场价略低都可以。”苏槿娘道。
“可这接了,万一他们在里面做手脚又当如何?”方胖子插话道。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他,看得他内心一阵慌乱:“我我是说万一。”
苏槿娘沉吟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咱们得防范于未然,所有药材,上船之前必须逐袋倒出来检查,确保不会被调包。”
“可是,那么多货,会不会太耽搁时间啊?”林喜问道。、
“耽搁总比出问题好!”一旁的柳林接话。
“可若是对方因此发怒,不让咱们运输,岂不是损失一笔生意?”方胖子道出顾虑。
苏槿娘缓缓摇头,嘴角微微勾起:“那就更好了,省得我费功夫验货!”
“这……?”方胖子不明所以。
林喜心直口快笑道:“如今别说汴京城就是整个昌盛王朝,除了官家漕运就属咱们九万里了,余下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家家,咱们九万里囊括了漕运和陆运。若是对方不用咱家的,那便索性搅和了!”
方胖子恍然大悟。心道:“原来九万里的生意做这么大了,幸好他答应加入,不然树了这么个劲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在愣神的功夫,林平又道:“主子,这批货物你有何打算?”
“等上了船,再动手!”苏槿娘轻飘飘吐出一句。
方胖子一激灵,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苏小娘子,犯法的事儿,咱可做不得啊!”怎么怎么就成劫匪了?方才还以为他们是正经生意人呢,这会儿……”方胖子生怕劫货的事牵连到他身上。
林喜见他胆怯的模样,扑哧一笑:“瞧你,胆子跟鼠辈似的!咱们又不是劫匪,放心吧,主子做事自然不会让九万里信誉受损的。这底下还有漕运帮的弟兄要养活呢!”
苏槿娘掩嘴笑了。“大可把心放肚子里。这苏明阳与我有私怨!九万里并非打劫越货之辈,对其他商家可不会这般。”
林平见他一脸疑惑,开口解释道:“方大哥,你没发觉那苏明阳姓苏,咱们主子也姓苏吗?”见他一脸吃惊,显然是不知的。林平继续道:“这苏明阳是主子的叔父,强行霸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家产,还用卑劣手段杀害其父母。我们陪着主子一路走路,多次追杀,主子险些丧命。”
方胖子震惊,抬头望向苏槿娘。万万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背负血海深仇!“苏小娘子,您若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槿娘点点头,一番商议后,将事情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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