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的那人是马县尉!凶手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凶手是那街上画廊老板!”
“据说隔壁王铁匠也是他杀的!”
告示未出,南阳县百姓倒是议论纷纷。此刻,县衙内,气氛凝重。
谢雨寒轻叩桌面,手肘支着下颚,目光黯淡地盯着眼前那位那神色慌张的画师。
“小的...不知。”画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面露苦涩,眼角噙着泪花。
谢雨寒目光如炬紧锁他的掌心,画师手一举,她眼中闪过精光,猛地自凳子上起身,指责厉声问:“你平日除了作画,可还习武练掌?”
闻言,那画师想也没想,便拼命摇起头来:“并无!小的平日只会作画吟诗,从未接触过武学。”
“你此刻所言,全都记入在案!若不想挨板子!须如实招来!”夏俊晤表情一变,抬额盯着画师,质疑望向他。
“冤枉啊!冤枉!”画师执拗地大喊着,满腔委屈。
谢雨寒叹气,抬手示意,夏俊晤本就留意着她,见她抬手,将记有掌法的本子扔出去。
“啪!”本子应声落地。
画师目光一瞥,虎躯一震,他没吭声。
夏俊晤轻蔑盯着画师,语气坚定:“不知此物你可熟悉?”
谢雨寒抬眸,见画师躯体再颤,暗自咬紧牙关。
“此....为何物?”画师声音颤抖,眼中掠过一抹慌乱,却强作镇定。
谢雨寒皱眉,打量画师一举一动。
“此物,出自你作画的书桌下”她开口:“难道你不认识?”
话毕,她紧紧逼视。
画师低下头,不敢直视,连忙解释:“认识,但...但我没练过拳掌!”
谢雨寒听到一边的夏俊晤轻嗤一声,愤然道:“你方才还不识此物!究竟哪句是真!”
“再不说实话,便要用刑了!”
画师心慌意乱,急忙抬手求饶:“且慢!”
“从实招来。”夏俊晤抱臂,声音低沉。
画师依旧沉默,夏俊晤无奈叹息:“先押下去,来日再审。”
谢雨寒瞥见夏俊晤在盯着她,便也坦然回望。
他凝视着谢雨寒,心中猛然生出一种熟悉之感,仿佛与谢雨寒早已相识,他皱起眉头,陷入思索。
“夏护卫!盯着本姑娘,意欲何为?”谢雨寒嘴角勾起,露出调侃之色。
夏俊晤回过神,本欲问她,只是见她那表情,欲言又止。
“这么说...他便是杀害县尉的凶手?”他抬手摸了摸鼻梁,视线投向门外。
谢雨寒神色严肃,抬头望向远处,缓缓开口道:“谁说他是凶手?”
夏俊晤瞳孔微缩,困惑看向谢雨寒,侧头疑惑。
“不,该说他是凶手没错,他只杀了一人而已。”
“派人将县尉与那铁匠尸首抬过来,再请仵作来验一次尸可好?”谢雨寒眼珠转动,眉心微蹙,睨着他说道。
夏俊晤一听此言,瞥见谢雨寒那得意神情,便道:“夏小姐吩咐,本护卫又有何不能去呢。”
话毕,他转头离开,听由他的调侃,谢雨寒笑了下,脑中灵光乍现,伸出手拦住他道:“等等!”夏俊晤看向她。
“叫人走访民情,就问画师与铁匠的关系如何。”谢雨寒说道。
他点头应下。
一个时辰后,夏俊晤带着人回来,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两具尸体并齐排放,夏俊晤走至谢雨寒身边,耳语道:“问了五人,陈述相似,那画师与铁匠关系极差。”
“画师曾多次当众扬言要杀了铁匠。”
谢雨寒点头,走到仵作身边,垂眸盯着两具尸体胸口的痕迹,疑问道:“您觉得这是一人所为吗?”
仵作这次检查相当仔细,唯有看到伤口处时停顿下来,听到谢雨寒的话,陷入沉思。他掀开二人衣物,对比查看。
他眸光闪烁,放下工具,绷直唇瓣道:“不!以伤口深度来看,应是二人所致。”
谢雨寒不禁眼前一亮:“正是如此!” 闻言,夏俊晤惊诧,走近尸体,俯视伤口。
“去贴告示,寻目击者。”谢雨寒低语吩咐。
她瞥见夏俊晤瞳孔微缩,盯着自己,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夏俊晤暗自思想,谢雨寒这人还真如传说中一般谨慎,他心中生出一丝敬佩。
告示贴出,谢雨寒与他行至牢房。
牢房漆黑阴冷,耳边甚至有若有若无的水滴声,空气中氤氲着水雾,夹杂着糜烂腐尸的臭味,令人作呕。
谢雨寒踏进去,便见到脚下干涸的血迹,她嫌弃地踮起脚尖。
狱卒带出画师,其脸上已无他日风光,胸腔处还挂着斑斑土痕,谢雨寒眉头一紧。
“曹画师,我们已有证据,证明你与铁匠之死有关。”谢雨寒盯着画师说道:“只需找到证人,便可定你的罪。”
画师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我承认,是我杀了县尉和铁匠。”其沉吟片刻,颤声说道:“那铁匠常常因身材矮小而取笑我,今日他竟专门来我小店嘲弄于我,我实在受不了,便将他活活打死。那狗县尉蛮不讲理,却人人传颂其待人温和,我早看他不顺眼!”
“我习过武,有点力量,却不知铁匠生命如此脆弱。”
谢雨寒蹙眉,没等她思考出什么,便听夏俊晤道:“撒谎!”
夏俊晤断然反驳,“仵作验尸,乃二人所致,且县尉死于昨夜,那僧人阿妹亦说,画师与县尉是老友。”
画师与县尉是老友?那女子确有说过。
谢雨寒不言,她推测,铁匠恐出自画师之手,但关于县尉之事,她心中有疑
追寻父亲冤案已久,对夏俊晤记忆犹新,对南阳的县尉也有所耳闻,外界的赞誉与城内的谤言,她心中自有判断。
谢雨寒舌尖舔过唇瓣,目光与夏俊晤交汇,那家伙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她迅速收回视线。
脑中闪过那女子的言语,谢雨寒一拍桌子:“将陇武寺那对兄妹带来!”
话毕,她迅速起身离去,夏俊晤叮嘱了捕手,看紧画师,便一同走去。
尽管未知那女子与其兄是否真凶,但她的嫌疑最大,画师说谎的可能极小,那便是她撒了谎。
谢雨寒先夏俊晤一步走出县廨,耳畔传来百姓喧嚣,她下意识地向公示栏方向探去。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乍现,一根细小的毒针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光芒,飞速穿过人群。
毒针破空而来,发出刺耳呼啸,瞬间吸引了夏俊晤的注意。他心头一紧,瞳孔骤然收缩,大声吼道:“小心!”
谢雨寒听到呼喊,猛地转头,目光捕捉到毒针袭来。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躲避。
毒针如疾风骤雨般刺入她的腹部,剧痛如绞,仿佛千刀万剐。她痛苦地皱眉,泪眼朦胧,眼前的杀手只是一片模糊。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急促而艰难,生命似乎在呼吸间燃烧。
毒液在体内肆虐,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仿佛有千钧之力压着。
转瞬之间,她如断线风筝般倒下。
“谢雨寒!”
谢雨寒听到夏俊晤惊恐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迅速冲向自己身边。
她欲努力看清,却只见夏俊晤焦急的面容,眼前是他的惊恐与苍白。
为何有这么多江湖杀手刺杀谢雨寒?夏俊晤蹙眉心想。
“莫追,去.....陇武寺抓人.....”弥留之际,谢雨寒用尽力气,虚弱提醒道,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夏俊晤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毒液继续侵蚀,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眼皮缓缓闭合,终至无声。
夏俊晤大声呼救,县廨中的人纷纷涌出。他牢记谢雨寒的指示,咬牙决然,策马向陇武寺疾驰,马蹄声在街巷中回响,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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