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交流：
——说啊，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难道我还给他唱一个Beat Box！
“严主任，你听是不是这样。”
宋璨晓捡起肖和乐扔的扫帚，手握住底部，用另一端有节奏敲击桌面、地板和墙壁瓷砖，敲出了歌曲的节拍。
严主任又又赞赏地点点头：“嗯不错，非常有才华，非常有创造力，优生就是应该这样！”
严主任走后，四人同款地坐在椅子上，头搭在椅背边沿，仰头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
“宋璨晓，厉害呀。”肖和乐朝着天花板给宋璨晓竖了个大拇指。
宋璨晓笑着得意地回道：“那是，也不看看你璨姐是学什么的。”
“晓晓，你学架子鼓的？”赵昔微猜。
肖和乐激动得坐起来：“那挺巧的，潇廉也是。”
陈潇廉也看向头搭在椅背上的宋璨晓，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扑闪着，一双小鹿眼澄澈又明亮。
宋璨晓一脸平静地说：“不是，我学钢琴的。”
下一秒，三人纷纷坐立，把宋璨晓吓了一跳。
肖和乐：“璨姐好！”
陈潇廉：“璨姐好！”
赵昔微：“璨姐好！”
宋璨晓：……我就不应该装那个逼。
不过，宋璨晓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像坏心情都被他们赶跑了。
-
周末放假结束回到学校，又开始了新一周的学习。
“喜报！喜报！我在办公室看到这次联校成绩了，估计舟哥做梦都要笑醒了！”二班一同学跑进教室，兴高采烈地说。
这一时吸引了不少同学的注意力：“什么喜报，我们班这次考得这么好？”
那同学也不卖关子了，激动地说：“我们班这次霸占了联校前三！”
“我去！这么牛逼！”
“八中逆风翻盘了呀！这不得拍拍打一三中的脸。”
“不仅是舟哥，怕是校长做梦都要笑醒了吧。以前八中都只能勉强进一个前十的。”
成绩单很快发到了同学们的手中。
陈潇廉第一，赵昔微第二，肖和乐第三，二班人直接包揽联校排名前三。
下一个八中的就是一班的钟向，联校第十一名，也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潇廉，你那篇《卷毛狗》呢，不是说给我看看嘛。”
沈欲杭走到陈潇廉的位置旁，此时宋璨晓不在，她趁大课间帮姜老师去复印室取卷子了。
“早就带来了，就等你来看了。”陈潇廉精准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随笔本，递给沈欲杭。
“我要看我要看。”肖和乐也凑了个头过来。
陈潇廉背靠墙壁，侧身坐着，双手怀抱在胸前，微抬头看着他说：“专门为你写的，你不是看过了嘛。”
“初中的时候看的了，早就忘了。我要再看一遍！”肖和乐说完就把头又凑到沈欲杭那边去。
沈欲杭拿着随笔本，实在不相信它是一个随笔本，或者是说不相信它是陈潇廉的随笔本。
他可是堂堂三校第一啊！
“潇廉，你这随笔本封面整挺花哨啊。”沈欲杭翻开“花哨”的封面，里面的纸张有些旧了。
“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个非主流呢。”陈潇廉摊手坦然地说出这一句话，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感到羞耻。
“什么呀，我也要看。”赵昔微也来凑个热闹。
宣传委员程媛路过他们这桌，见大家都围着，也好奇地探了个头过来：“我能看看吗？”
于是宋璨晓和唐佳昀抱着英语试卷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一群人围着她的桌子，好像都在看圈中间的那个本子。那本子封面挺非、挺丑的。
她俩也好奇地凑过去：“都在看什么呢？”
宋璨晓把下巴搁在赵昔微的肩膀上，从缝隙中看到了班长手上拿着的本子。好像是一篇随笔，字迹有些龙飞凤舞的，但依稀能看得出笔锋。
宋璨晓觉得这字竟有点像陈潇廉的。
班长念着：“……那只棕色的贵宾犬半半为了博得欧洲最尊贵的妇人的欢心，就去宠物店特意烫卷了自己的毛。果然，妇人一见半半就喜爱，卷卷的毛在一群直毛中尤显特别，更能彰显她高贵的气质。”
“于是，半半被接进了大别墅。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让它的兄弟们都可羡慕了。”
“ ‘卷！卷！卷！’其它的贵宾犬们喊着口号向宠物店进发，都要求做一个比半半还卷的造型。”
“半半见了它兄弟们的卷毛，也不服输，‘卷！卷！卷！’它大喊着。”
“最后，卷毛狗们都被卷死了。”
读罢，沈欲杭合上随笔本，心中感慨万千：“这寓言故事写得好，卷毛狗不仅指的是文中的贵宾犬，还是指像卷毛狗一样的学生们。以幽默讽刺的笔调，隐喻了当今社会现状，引读者深思。”
“班长，你搁这儿答语文题呢。不愧是胡老师的好语文课代表。”程媛笑着打趣道。
赵昔微笑得拍桌子：“陈潇廉，你这卷毛狗要笑死我了。”
“嗯？”陈潇廉敏锐地问，“赵昔微你这拐着弯骂我呢。加书名号没？”
“加了加了，”才怪，赵昔微给陈潇廉复述一遍，“你这书名号卷毛狗书名号要笑死我了。”
“潇廉，”肖和乐盯着他说，“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写的是自传。”
“这篇佳作本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不给我稿费就算了，还不知好歹。”陈潇廉对肖和乐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诶诶，别呀。”肖和乐试图挽回。
本身也快临近上课时间，于是沈欲杭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潇廉你下次要是还有什么大作，我一定登门拜读。”
陈潇廉抱拳言：“谬赞。”
人群散去，宋璨晓在座位上坐下。
“没想到啊。我同桌不仅是个记者，还是个大作家呀。”宋璨晓笑嘻嘻地说道。
“哪比得上璨姐您呀。”陈潇廉看着宋璨晓，嘴角轻提。
宋璨晓一听“璨姐”这个称呼就右手扶住额头，觉得丢人。她当初怎么就想不开要装那个逼呢。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立马进入了学习状态。
宋璨晓在桌上看到了这次半期考试的成绩单。
前三还是他们仨，而她在班级第29名，年级排名92，三校排名348。
不管怎么说，比上次有进步。
宋璨晓拿这节课的时间对照小题分寻找丢分点。有些题错得离谱，气得她自己都想扇自己一耳光，甚至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还是有几类题是一直都没有弄懂的。
“陈潇廉——你现在有时间吗？”宋璨晓超小声地问道。
陈潇廉偏过头来，也特意压低声音，语气温和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这句话让宋璨晓愣了一下，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值日的时候，背景音乐放着《无名之辈》，他也是在问她“怎么了”。
那一刻，音乐像是被消了音，一片寂静，静得像是如耳鸣一般。而他撕破了她面前的那层膜，让她能够听见这世界的声音。
两个场景重叠，连他的神态表情都一模一样，不禁让宋璨晓怔愣了一下。
陈潇廉见宋璨晓没反应，停下手中的笔，疑惑地问：“嗯？”
“哦哦，”宋璨晓回过神来，递过去一张物理试卷，“我是想让你给我讲一下滑块模型这一类题。”
陈潇廉拿来一张整洁的草稿纸。
宋璨晓盯着那张纸，不由得惊叹，这草稿打得，比她笔记写得都工整。
“滑块模型你首先要判断滑块和木板间是否产生相对滑动，可以先以整体为研究对象……”陈潇廉几笔在草稿纸勾勒出模型图，画出受力分析。
……
“听懂了吗？”陈潇廉看向宋璨晓，她正低头看着草稿纸上的过程思考。
“你要是有良心的话也该装懂了。”陈潇廉露出一个标准的、礼貌的微笑。
根据宋璨晓多年看动画片的经验来看，一般这个微笑后面就要刀人了。
“嗯……”宋璨晓想了想，认真地回道，“对不起我没有良心。”
“没事，我有良心，我再跟你讲一遍。”
于是陈潇廉又重新举了几个例子。
“哦！”
宋璨晓刚想说她懂了，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她和陈潇廉靠得好近。
因为讲题的时候声音小声，有点听不清，所以宋璨晓不自觉地就往陈潇廉那边凑近了点。
宋璨晓往后退了一点，拿回放在两张课桌中间的试卷，笑着回道：“谢啦。”
“谢什么。”
陈潇廉面色平静地重新坐正，却不曾想手中转着的笔难得没拿稳，飞了出去。
陈潇廉：……
不怪我，是这笔它自己不听使唤。它演技太拙劣，竟出卖了我。
陈潇廉没理，直接重新拿出一支笔，打算下课的时候再去捡。然而课间他翻遍了方圆五里都没有找到那支笔。
宋璨晓看着他，微笑着缓缓地摇摇头。那笑容分明就在说“你看吧还不信”。
陈潇廉一幅“我信了”的表情，缓缓地点点头，平静莫得感情地说：“公元20xx年x月x日，陈潇廉验证了宋璨晓定律。”
有没有人懂我的点哈哈哈哈
卷：半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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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卷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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