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卡洛斯露出头疼的表情，低声解释。
“对啊，谁要和这种吝啬鬼有缘，真晦气。”泽菲尔不爽道。
“哈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来着。”摊主大叔开朗地笑笑，他指了指柜台上一排巴掌大小的鲷鱼：“如果是情侣的话可以免费送一个小挂件…”
泽菲尔却突然道：“要要要！！！”
卡洛斯：？
“我们现在是情侣了。”泽菲尔不由分说拉住卡洛斯的手举到摊主眼前晃了晃：“我刚刚突然意识到这家伙眉清目秀挺可爱的，虽然不是很配得上我，但勉为其难委屈一下还是可以的。”
傻子才会信他这套鬼话，卡洛斯被他牵着，在心里默默腹诽。
“哈哈，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摊主不仅信了泽菲尔的说辞，还帮他挑了一个脸比较好看的，泽菲尔开开心心地伸手接过小鲷鱼，顺势松开了卡洛斯的手。
卡洛斯：…我就知道你是用完就丢的那种人。
“你嘀咕什么？”泽菲尔疑惑道。
“没什么…”卡洛斯回过神，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懊恼，耳尖也染上了些许绯色：“怎么不接着往前走了？”
“他们手里拿的那个好像很好吃。”
泽菲尔指着路边一对穿着同款和服的小情侣，女孩子挖了一勺冰淇淋，踮脚递到她的男朋友嘴边，两人都笑得两眼弯弯，连身边的空气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卡洛斯叹了口气，他四下环顾，很快找到了那家冰淇淋店，拿着一大杯草莓冰淇淋回来。
泽菲尔接过来，他转头研究了一下那对仍然旁若无人散发着樱色气息的小情侣，理直气壮地把冰淇淋纸杯塞回卡洛斯手里：“喂我。”
“我才不要，你别开玩笑了，”卡洛斯毫不留情驳回：“而且为什么是我喂你啊。”
泽菲尔：“想要换一下吗？没问题哦，我喂你也可以。”
“请问…可以一起玩吗？”一道清澈柔和的声音打破了关于喂食的无聊争执，二人转头看去，两位可爱的和服少女正站在那里，她们手里拿着捞来的鲤鱼和苹果糖，脸蛋红红的，闪亮亮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虽然问的是他们二人，但少女们的目光始终只敢停留在泽菲尔身上，无他，换回佣兵制服的卡洛斯浑身上下都透出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两位少年的相貌实在过于出挑，她们也是躲在一旁观察了好久，确认两人并非情侣后才壮起胆子上前发出同游的邀约。
身为一个直男，泽菲尔犹豫直接拒绝女生有点太扫兴了，要是对面换成两个男生，他肯定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和我无关。”卡洛斯把他的纠结看在眼里，抱着手臂一脸冷淡。
“我们刚刚在花车上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现在猪口恐怕在追捕我们吧，就算因此连累无辜路人也没关系吗？”
泽菲尔眉梢一挑，往前迈出一步：“那么我就去和她们玩好了，想必那么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肯定愿意亲手喂我吃冰淇淋吧。”
“不行，等我们走了之后，猪口查到她们身上没准会迁怒。”
“那就快用你那聪明的大脑想办法支走她们啊，卡卡。”泽菲尔压住拼命想上翘的嘴角，装作一脸惶恐。
猪口在垃圾星还能作威作福，但在他们这些大贵族面前也只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蚂蚁罢了，不过能用来诓一诓卡洛斯，还是挺有意思的。
卡洛斯闭了闭眼，一脸麻木地舀起一勺冰淇淋递到泽菲尔嘴边，泽菲尔眨了眨眼，乖顺地含住勺子。
女孩被二人突然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声道歉：“抱歉抱歉，原来二位是情侣啊，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这家伙不会介意的啦。”泽菲尔挥挥手送走两个女生后，露出一脸腻死人的幸福表情：“卡卡意外的有女友力呢。哎呀冰淇淋真好吃，难道是因为被女朋友投喂的缘故吗？”
“你好吵。”
卡洛斯眼睫微颤，眸光从他粉润的嘴唇上移开：“你嘴角上有冰激淋，自己擦一下。”
“哦哦，”泽菲尔擦掉嘴角的奶油，猛然想起什么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卡：“刚才的冰激凌还有今天约会的开销，都从这张卡里扣。”
卡洛斯没接，说：“不用你报销，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铁公鸡今天怎么转性了，不应该呀。泽菲尔迷惑脸：“我比较有钱啊，当然不用你来。”
“就算你确实富裕到超乎想象，我也不可能一直让你单方面付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卡洛斯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泽菲尔平时古灵精怪的让人头疼，一旦涉及到金钱就会秒变天然冤大头：“除了父母之外你总收到过来自别人的礼物吧，用正常心态看待就好。”
“没有呢，”泽菲尔思索了一下，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些骄傲：“一直都是我送别人礼物，可能是我确实什么都不缺吧。”
卡洛斯蹙了一下眉心，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泽菲尔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左顾右盼，路过每一个小摊他都会像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摸摸看看，像是对什么都感兴趣，但他的目光从来不会在一样东西上停留超过十秒，眼神也始终是平静又冷淡的，像是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粉红色的小鲷鱼被他勾在手指上一晃一晃，明明身处人群中，却显得有些孤单。
他确实看不懂泽菲尔。
“等我一下。”卡洛斯轻轻呼了一口气，不顾泽菲尔的诧异迅速朝他们来的方向折返回去。
泽菲尔有点莫名其妙他突然抽什么风，不过这么大个人又不会跑丢，他也不担心，继续吃吃逛逛。
他刚从一个有些年头的音像厅走出来，就感觉身边擦过一阵风，卡洛斯怀里抱着枕头大小的粉色鲷鱼在泽菲尔面前停下，明明是秋夜，他的额角已然渗出了一层薄汗。
“这个给你。”
泽菲尔眼前一亮，随即后知后觉地把卡洛斯的举动和自己刚才无意中说的“没有收到过礼物”联系了起来，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容渐渐褪去。
“等等等等，你不会是可怜我吧？”
虽然泽菲尔还是用着开玩笑的口吻，但他的话音里的冷意不似作假。
“我活得这么爽，你居然觉得我可怜？你是有毛病吗？”
“才不是觉得你可怜。”
“因为你看上去很想要这个鲷鱼，我才去抽的。”卡洛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用对于刚刚相识的两个人来说过于亲昵的举动说着“来接近我吧”，而在他想要尝试接近时，却发现无处不在的障壁横挡在他和泽菲尔中间。卡洛斯虽然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矛盾，但能感知到这么做能让泽菲尔开心一点。
这样就够了。
泽菲尔没说话，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俯下身和鲷鱼对视，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宛若首都星的春风。
一艘闪着光的鲤鱼花船从道路的尽头出现，华丽地穿过上城区的街道，远远望去像蜡烛一样闪亮的秋日祭灯街的光芒、飞艇尾巴后面拖着的五光十色的发光横幅、真正的花火以及虚拟烟花都在绽放，光芒在半空交错，仿佛是浮现在夜晚的幻境。
“如果不喜欢的话丢掉也…”卡洛斯只说了一半，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泽菲尔凑上来亲吻了他。
金发的贵族少年一只手捏住少年佣兵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虚虚按在他的后颈上，鲤鱼花船从他们头顶游过，从上空撒下无数全息樱花。
卡洛斯下意识闭上了眼，没等他纠结好要不要张嘴迎合，泽菲尔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就轻巧地退开了。
卡洛斯有些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仍然能感觉到唇上留有另一个人的余温：“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厉害。
“Kiss啊，不是很明显吗？”
泽菲尔饶有兴致地抬眼，对上少年灼灼的目光。
”为什么？”
泽菲尔没料到卡洛斯第一反应居然是问这个，但既然已经问了，他也一脸坦荡回答道：“因为卡卡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呀。”
不然他一个直男干嘛玩一个BL游戏玩了30个小时，还不是因为喜欢主角的人设。
“你在说什么傻话，如果不要这只鲷鱼的话我就卖掉了。”
卡洛斯穿着一身冷酷的佣兵服，手上却还抱着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粉红色毛绒鲷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傻气。
“谁说我不要的。”泽菲尔似是怕他反悔一样，从他怀中一把将鲷鱼抢过来，眉开眼笑。
卡洛斯注视着泽菲尔的笑颜，垂落的目光是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温柔。
“你和老板说了什么让他同意把鲷鱼卖给你的呀？”
“不是买的，”卡洛斯说：“我抽到了「大吉」。”
泽菲尔略有些惊讶：“你抽了多少次，告诉我嘛。”
“也没多少次。”
“「大吉」的签上是什么诗呀？”
“不用想肯定是好话吧。”
卡洛斯的回应格外简洁又冷淡，若不是他越发顺拐的步伐和红到几乎滴血的耳尖，泽菲尔就真信他心里毫无波澜了。
泽菲尔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走在他后面，心里默默盘算。
身为一介反派，却比那些攻略对象先一步把主角的心抢走，简直太有纪念意义了。
他一开始没想要这么坏的，谁让笨蛋主角主动送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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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爱神与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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