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静待片刻,依旧没有反应。
“姑娘,这......”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洛月婵抬手打断店主的话,转头对欧阳烬道:
“师兄,烦请你用火术灼烧此剑。”
“灼烧?”欧阳烬挠了挠头,她伸手将短剑捞出一半,另一半仍浸在水中:
“没错,来吧。”
店主虽极力保持镇定,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地盯着欧阳烬。他朝短剑一指,火苗窜出,穿透水面,扑向漆黑的剑身。
很快,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剑身上的斑驳红色竟像被打湿的油彩般晕染开来,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绣红。
此景无法不令人信服,欧阳烬登时变了脸色,对店主怒道:
“你竟敢用假货骗我?”
店主惊惶地辩解道:“不、我也是被人所欺啊!欧阳少爷,我一定找出那个骗子,让他向您赔罪!”
在店主战战兢兢的赔罪声中,洛月婵背过身去轻轻撞了下季行渊的手臂:“你还真有一套。”
季行渊也笑道:“用此法虽不能验出真伪,不过店家做贼心虚,这点雕虫小技足矣。”
洛月婵从水中握住短剑时顺便在上面蹭了点绣粉,遇水便会漂浮起来,让欧阳烬用法术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总之店家一通赔礼道歉后,三人离开店内,欧阳烬又用他那胖手试图来碰洛月婵,被她灵敏避过,手悬在空中有点尴尬,只好改成摸自己的油头:
“月婵妹妹,想不到你还会鉴别法器。”
“这没什么。”她谦虚道,然后状似随意地扫视四周,感慨道:
“山下来了太多回,总觉得有些无趣,不知哪儿还有新鲜地方。”
这话成功引起了欧阳烬的兴趣,他两眼微眯,浮现出得意的神情:
“我倒是知道几个地方,你们绝没有见过。妹妹想不想去看看?”
“哦?”洛月婵略显惊喜道:“是何去处,做什么的?”
“去了就知道。”欧阳烬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脸上肥肉颤颤,大摇大摆带起路来。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迈开脚步。
他带着两人来到一条偏僻小巷,仅容两人并肩行走,十分狭窄。暗巷尽头是一闪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木门,推开后豁然开朗,门后有两位身强力壮的男子驻守,欧阳烬亮了亮手上的翡翠扳指,两名守卫便向他恭敬低头。
洛月婵正欲往前,左边那人却伸出手臂,长相凶神恶煞,眼神中满是打量。
“他们是我朋友。”直到欧阳烬发话,两名守卫才放行。
这片空间用结界罩起,穹顶上有微光规律地穿梭运行,人们围成许多小圈,不断有欢呼声、叫骂声、哀叹声传出,掀起一波又一波声浪,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这里竟是一座赌场。
洛月婵还是头一次进赌场,新奇地左顾右盼,对系统说:“你有没有透视之类的能力?”得到否定回答后小小失望了一下。
不过欧阳烬要去的地方显然不在这里,他一路左拐右拐,很快来到一处铁门前。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刺激。”
他已经兴奋起来,猛地推开铁门,眼前出现一条蜿蜒而下的石梯,两边用萤石照亮。
“下面是什么地方?”洛月婵好奇道,心想难道下面是他交易的地方,可要提高警惕。
“马上就知道了。”欧阳烬还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匆匆踏上石阶,看上去急不可耐。
“吼——”
她刚走了两步,从下方传来一声铿锵悠长的吼声,听上去像某种野兽,吓得她脚步一顿。
越往下走,兽吼声越频繁,仿佛下面是一座大型灵兽园。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阶梯尽头,这里比地上更加嘈杂,空间也更为广阔,地面被分隔成几块,向下俯瞰,如足球场一般在中央留出大块空地,而吼声来源显而易见,正是空地上互相撕咬搏斗的猛兽所发出。
“这里......是斗兽场?”
洛月婵震惊地看着眼前光景,她从未听说过地下有这样的场所,欧阳烬满意地看着她吃惊的样子,摇头晃脑道:
“如何,没叫你失望吧?”
接着他招手叫来一位小厮,交代了两句后小厮点头哈腰地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厢房内,推开窗便能直观地看见斗兽场内的情况,视野极佳。
“接下来一场是苍鸟对阵魔狒,您瞧下几个点。”
小厮恭敬地送来一壶茶水,从腰间拿出毛笔等待他的下注。
“月婵妹妹,你觉得谁能赢?”欧阳烬转头问她,有意无意地往她身边靠。
“我没见过,不清楚。”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我认为是苍鸟。”季行渊突然出声,他微笑着说:“随便猜。”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欧阳烬终于抓到了“擅长”的领域,迫不及待地想挽回刚才的面子,于是自信道:
“苍鸟虽然会飞,但动作笨拙,魔狒力大且灵活,还有满口利齿,一定会把苍鸟撕成两半。”
他说着就给魔狒下注,手比了个五,小厮在纸上记下,正要退出,季行渊就慢悠悠开口:
“既然是赌,师兄一个人下注岂不无趣,我下苍鸟,同样的数。”
欧阳烬听罢呵呵一笑,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蔑:“师弟啊,我这五可是五十中品灵石,你确定要下同样的数目?”
“的确不是,”季行渊笑得淡然,手中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灵石:
“我下一百中品灵石。”
“上品灵石?”欧阳烬眼睛都直了,万万没想到刚才在地摊上为几十下品灵石当众争执的人竟能拿出上品的来。
“师弟,小赌怡情啊。”他假惺惺地劝道,断定对方这是不想在师妹跟前丢面子,冲动之下拿出了全部身家。
“是啊。”洛月婵也开口了,她皱着眉头道:
“小赌怡情,我也加一颗上品灵石,赌苍鸟胜。”
“这......月婵妹妹?”欧阳烬嘴角抽搐,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要来了,龙傲天的逢赌必赢环节。她表面镇定,内心在哈哈大笑,赚了赚了,这下又赚了!
“你就不怕输?”
季行渊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她毫不犹豫地说完,又凑近小声道:“下次再赌记得叫上我。”
此时两边的灵兽都已被牵着入场,它们脖子上套着沉重的锁链,环刻的束缚法咒亮着金光。
苍鸟一身雪白羽毛,尖喙粗长,猛扇翅膀仰头发出一声啸叫,鸟喙边缘及嘴中布满锯齿。
魔狒“嗷嗷”嚎叫着,一声比一声高,双目圆瞪,龇牙咧嘴,两颗长足三寸的尖牙闪着寒光。
“嘘——!”随着一阵刺耳的哨声,锁链落下,苍鸟张开双翅,魔狒四肢并用,两兽斗做一团。
果然如欧阳烬说的那般,魔狒动作十分灵巧,短短几息便给苍鸟添了好几处伤口,白羽纷飞,苍鸟愤怒的尖喙非但无法命中,还反被魔狒握住朝地上猛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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