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先临近中午才起来。
副导演本来想让他干脆再在剧组呆一天在走，但是秦先最终没同意。
在接戏前秦先就算好了时间，能够人他在快到中元节的前个月回家。因为每年快到中元节的时候，大街上的各种孤魂野鬼就层出不穷，事故率奇高。
这次本来就因为怅鬼的事耽搁了一下许久，秦先必须回去了。
秦先收拾好后才来叫沈甦。
他想让沈甦多睡会，沈甦这几天总睡得久，秦先猜想可能是因为他是艳鬼，又一直没有得到精气，只能靠这种方式补充了。
沈甦在秦先靠近的那一刻就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是他下意思的反应，在看到靠近的人是秦先后，他又闭上了眼。
秦先轻轻掀起被子一角，抖了抖风进去。
沈甦闭着眼睛转身，没有搭理他。
秦先在他背后戳他脸：“沈小甦，回去再睡，要回家了。”
沈甦拿着被子蒙过头：“马上。”
秦先又戳戳他的背，沈甦：“马……呜。”
秦先趁着沈甦转头那一刻，低头亲住了他的嘴，然后在他僵硬着牙关时把舌头伸了进去。
沈甦在他唇下僵成了木头，秦先觉得有点好笑。
他不是艳鬼吗，这个反应。
秦先过了许久才分开他的唇，沈甦斜着水波潋滟的眼眸看他：“你干什么？”
沈甦不知是眼，他的唇因为上时间的亲吻已经变成了糜红的一片，上面还有层水光。
秦先笑着戳他的脸：“给你补补精气。”
沈甦沉默一刻：“你刚刚没说。”
秦先：“嗯？”
沈甦：“我忘记吸了。”
秦先：“嘶。”
大早上的，擦枪走火不太好吧。
但是他还是蹲在跟前，给沈甦又补了一个吻，他站在沈甦床前，微微后仰着唇，等待沈甦上床。
沈甦在亲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他两手攀着秦先的肩，被秦先有意识的带得起来了。
等到沈甦双脚落地时候秦先正好分开他的唇。
此时沈甦脚已经落到地了，再睡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沈甦之前在村庄召雷的时候消耗了过渡法力，导致这大半个月里一直无意识昏睡，靠这个补充那时候消耗的法力。
秦先给他理了理衣服，把他整个人拎着顺了遍毛，沈甦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被他拎了一遍后，困意彻底消失了。
沈甦：“你在干什么？”
秦先没忍住，又摸了一把他乌黑的头发：“我在准备回家的东西。”
沈甦：“什么？”
秦先对他的头发堪称爱不释手：“衣服吧，我量量你适合穿什么。”
沈甦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张开了手任他比量。
沈甦神态自然的站在原地张开手，一副习惯了其他人伺候的模样，秦先寻思他在生前一定是习惯了其他人伺候的高位人物。
搞不好是个皇帝。
可惜秦工匠暂且没有工具，又觉得不能辜负沈甦的信任，最后只好上手比量着。
他第一下是摸在沈甦后腰前腹。
沈甦身上一直都很敏感，旁人轻易碰不得，秦先碰上那刻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又被后腰的手挡住。
一股酸麻的感觉从他脊背一路攀升上他的头皮，他下意识就喘了一下：“你……”
秦先环住他，靠在他跟前，小声靠在他耳边：“我什么我？”
沈甦咬牙：“你耍无赖！”
秦先无赖的含住他白皙的耳垂，他耳垂底下已经漫上了红色：“我怎么耍无赖了，我拿手量一下，怎么不行？”
沈甦浑身一抖，腿开始发软，他捏上秦先的肩。
沈甦：“那我耳朵上的是在干什么？”
秦先：“让我想想，是在估摸你适合怎么样的耳坠，沈甦，我给你带耳坠怎么样？”
沈甦：“不怎么样。你好吵。”
两人一路磨蹭，最后磨蹭到了中午，被副导演李客留下来吃了饭再走的。
临走时李客站在路边，直到看着他两上车才安心。
秦先在车开动前一刻降下车窗，犹如野兽的发动机轰鸣起来，山路因为这尘土飞扬，他随手挥了挥，把土挥散了些。
秦先：“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们啊，不要担心。”
李客连声笑着说好，明重冷哼一声：“我才不需要你回来看，又没死。嘶。”
他冷话还没放完，就被旁边的李客狠狠掐了一把。
李客瞪他：“又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什么？”
明重刚刚的冷哼瞬间偃旗息鼓：“多接点戏养活自己，回报养大自己的地方才是正途。”
秦先笑着应：“好嘞，不要担心，我走了。”
见两人点点头，秦先才重新升起车窗，开着那辆破五菱，滚了五个小时，才从山区滚回了市区。
市中心的房价贵，就算把他卖了他也只能在市中心租两个月的房，为了便宜，秦先在临近郊区的地方买了房。
秦先：“到了。”
秦先在在玄关上方按下灯，室内顿时灯火通明，他有些紧张的侧头看沈甦的反应。
他这厚脸皮在这时罕见的话些不好意思，这种不好意思，应该是类似于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说了那么多回来当他终于拉着沈甦站到室内时，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按照刚刚来的一路，沈甦在手机上所了解的，这应该是个九十平的两室一厅。
房子虽小，却布置的很温馨，入目的黄色墙面上挂了许多线稿图画，再旁边是贴着原木色地板的矮式沙发。
沙发上排排坐了一堆……
鸟？
沈甦视线在与鸟接触的那刻立即大步踏了上去。
秦先都没没明白到底怎么了，就见沈甦气愤的地盯着沙发上坐的那排鸟。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有意识以来就对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也去了好几次花鸟市场，但是每次去花鸟市场，都被那群叽叽喳喳吵的跟什么似的东西劝退。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他应该有一只灰扑扑的小鸟。
小鸟虽然羽毛不亮眼，但是却活泼可爱又沉稳。
去了几次花鸟市场之后，那那点想有鸟的心思愈演愈烈，到了最后甚至一天不想就浑身难受，最后他想了又想，选择了这些平替。
虽然买了之后他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鸟，但是他在每买一次之后心里都会有一些慰藉。
秦先看着直勾勾盯着沙发的沈甦，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娃娃？”
沈甦转身又来看他。
沈甦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秦先只能看见他白皙柔腻的侧脸。
从秦先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看起来竟有些委屈。
沈甦心口堵了又堵。
他想开口，又怕自己问出口的东西成了没有必要，但是他看着那排鸟。
一想到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它们坐在这里，配着他朝思暮想，却求而不得的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油然而生，然后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不断滋长。
沈甦：“我。”
秦先疑惑：“你？”
沈甦指了指那些鸟，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秦先 。
那里甚至有一只长了四只眼睛的丑鸟。
这是他刚刚在网上学的，那上面说，当有情绪而无法表达的时候，可以通过手势来表达，能懂的人，自然就懂。
沈甦觉得那些在小盒子里的人说的有点道理。
秦先：“什么？”
出乎意外，秦先没懂。
沈甦直勾勾的瞅他，觉得他可能是故意不想懂，因为他喜欢那些鸟。
沈甦：“你喜欢我，还是鸟？”
秦先有些哭笑不得：“我都喜欢，这有什么冲突吗？”
沈甦：“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秦先：“嘶。”
沈甦当然比那些没有灵魂的东西重要，每次只要一看到沈甦，他感觉到自己一直焦灼着，觉得消失了一块的灵魂，在那一刻被补齐了。
他恨不得每刻都和自己的灵魂挨在一块。
秦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甦和那些玩偶杠上了，但是这又不是猫猫狗狗那类的活物。
在这一刻他突然庆幸，自己只是在曾经动了一点念头，然后在还没有付诸行动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熄灭了。
秦先三步并两步，就蹲到茶几前，他拉开柜子，从里面扒拉出了个大的袋子，他把袋子抖开来。
贴着沙发，一把把那些玩偶装进了袋子里。
沈甦不咸不淡的视线扫了过来。
秦先莫名在这一刻和沈甦同频。
沈甦在这一刻，心里想的是，非常满意？
沈甦看了袋子一眼：“倒也不用对它们那么残忍，找个好人家，养活它们就是。”
秦先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不是活物啊。”
弄了大半天，终于同频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以秦先爆发出一阵大笑而结束。
沈甦面无表情，耳垂通红的去捂他的嘴：“不许笑。”
秦先：“不听，我就笑。”
沈甦生气的捂住他的嘴，掌心在那时先触碰到温热，然后在下刻一阵湿润，他下意思缩回了手，刚想生气
抬头看见秦先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不自在的缩回手，蜷缩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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