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最近和顾庭絮关系不错啊？”
董凡的声音从围巾传出来，闷闷的，“嗯，毕竟是同桌，难免要交流。”
雨瑛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块粘人的糖，声音略带不满。
“哥你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了吧？”
董凡贴着他，两个人像是连体婴一样，脚步都乱作一团，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分不清是谁的。
咯吱咯吱的声音后留下一串脚印。
董凡听着雨瑛不满的话，回想了这几天，发现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自己和顾庭絮偶尔会说几句话。
但成为朋友还远远算不上吧？
可每个人对朋友的界限都不同，或许在雨瑛眼中，这已经算是普通朋友了？
董凡开口：“没有的事。”
雨瑛点点头，没说什么，接下来的话题没再提到顾庭絮，好像方才只不过是随意问起。
董凡见他神色如常，不疑有他。
他没有发觉，雨瑛神色一闪而过的暗色。
刚到位置上，董凡就看见桌子上的请柬，深蓝底色搭配着烫金线条，优雅又庄重。
董凡拿起，打开一看，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顾庭絮。
生日宴会？成人礼？
董凡抬眼，和顾庭絮的视线撞个正着。
顾庭絮背后的窗外飘着小雪，天色还不亮，雪花的白变得格外显眼，董凡看见那双淡色如琉璃般的眼睛，此刻正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教室的灯光，董凡竟然读出一些宛如冰雪融化般的情绪。
“你会来吗？”
顾庭絮盯着他，神色是少见的认真。
耳旁教室内是喧嚣一片，董凡那个瞬间突然觉得，顾庭絮的眼睛像是下雪的天空，有种静谧的温柔。
董凡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回答：“......哦，呃，我，我会去的。”
“嗯。”顾庭絮移开视线，眼眸一敛，又变成了董凡熟悉的模样，冰冷的、难以接近的。
董凡松了口气，他还是更习惯这样的顾庭絮。
不过，成人礼的话，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好？
顾庭絮他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董凡边想边收起请柬，他拿出作业，抬眼时看见雨瑛转过去的背影。
......雨瑛，刚才是在看自己吗？董凡有些不确定。
很快班主任的到来和抽背，让他没空思考这个问题。
……
顾庭絮递过去一个请柬，江烈拿起一看，笑了：“哇哦，这么正式啊？还发这么不像你风格的请柬？”
“你不是不喜欢办这种宴席？怎么这次听了顾女士的？”
“成人礼不都这样。”
顾庭絮靠在栏杆上，语气冷淡，搭配上他那张脸，颇有点生气的意味。
但江烈了解，这并非是生气或者什么别的情绪，这只不过是顾庭絮的日常表情。
用江烈的话来说，活像是死了老婆，于是干脆断情绝爱了。
江烈点点头，他的生日比顾庭絮早些，成人礼办得隆重，A区的说得上的都请过来了。
那一天过得，啧，江烈简直不愿意回想。
全程保持微笑，还要听着别人如出一辙的恭维和祝贺，然后把感谢的话翻来覆去说几遍，一天下来，脸都僵了。
想到自己的好友也要走这么一遭，江烈表示同情：“你那天记得准备热毛巾。”
“哦，倒也不用，你天生冷脸，不笑也没关系。反正别人都以为你面瘫。”
江烈打趣的意思很明显，顾庭絮瞥他一眼，没说话。
江烈想到什么，问：“不过，你这次怎么邀请了你们班的同学？你不是一直瞧不上他们？”
“我什么时候有瞧不起他们。”顾庭絮看着底下来往的人，寻找着某个身影。
“哇——”江烈夸张一嗓子，在顾庭絮冰冷的视线中，笑嘻嘻回答他：“大概就是用这种眼神表达的吧？简直不像是在看活人啊，完全是一幅高高在上到不近人情的样子啊——”
江烈在他的视线下半点不怵，早已习惯自己的好友看人的眼神有时像是在杀人。
江烈提醒他：“哎，不过你们班那个叫什么雨瑛的，你小心点。”
“我总感觉他和那天的事有关系......”江烈语气带上些烦躁。
顾庭絮视线一顿，看见那道追寻的身影，正和另外一道身影并肩走着。
“还没查到吗？”
顾庭絮收回视线，看向江烈。
江烈叹了口气，神色微沉：“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事情要低调小心行事。”
“毕竟明面上，咱们几个可是被‘发配’到C区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眉眼间的阴影一扫而空，江烈又变回原先轻松随意的模样。
“我找到个人，在跟踪上有点本事，算是找了个监控器，好随时应对他的计划。”
顾庭絮不置可否，没有发表意见。
江烈摆手：“说实话，我可真不想知道他每天都做了什么。”
“这整得我像个变/态似的。”
顾庭絮淡淡一句：“这话也算是抬举你了。”
江烈无语看着他：“喂——你以为我想啊，我这都是因为什么啊......哦对了，给你的生日礼物已经送到你家了，不算江家给的。”
顾庭絮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烈犹豫几秒，本想问他董凡会不会去，可仔细一想，顾庭絮向来是眼高于顶的，像董凡这样的人，就算是他同桌，也入不了顾庭絮的眼。
问他也得不到答案，算了，找个时间自己去问他好了，还得找好时间，免得和雨瑛那玩意撞上。
想到董凡身边的雨瑛，江烈忍不住轻轻啧了声。
顾庭絮垂眸，想到不久前的一幕，两个人的身影挨得那样近，阳光下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
顾庭絮皱眉，眉宇闪过罕见的烦躁。
顾庭絮/江烈：真是麻烦又碍眼。
……
董凡将东西装进礼盒，手指翻飞间，一个整齐又美观的彩带系好。
不知道顾庭絮会不会喜欢，董凡有些紧张。
不论自己和收到礼物的人关系如何，送出去的礼物，董凡都希望对方能喜欢。
看了眼时间，快要到雨瑛和自己约定的时间了。
董凡理了下衣服，他还是头一回参加别人的成年礼，也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正式的邀请。
他希望自己能尽可能表现出从容。
又看了眼时间，董凡拿着礼物，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他笑着和家人道别：“奶奶，我出门了。”
董凡小跑下楼，看见等在楼下的雨瑛。
认出是雨瑛的一刻，董凡有一瞬恍惚。
他知道雨瑛是好看的，却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好看。
休闲款的西装，不是像电视剧那样的正式，却很适合雨瑛，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带着他自己的风格，格外吸引人。
董凡走到他身边，直言道：“你今天好好看啊雨瑛。”
“是吗？”雨瑛笑笑，带着他往车那边走去。
“你今天也很不一样。”
董凡坐上车，有点紧张，雨瑛注意到他的情绪，笑着和董凡聊起闲天。
董凡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到达目的地时，还有些茫然。
跟随着雨瑛，董凡进入宛如宫殿般的地方。
奢华夸张到让人炫目，董凡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雨瑛，自己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请柬被检查过后，董凡和雨瑛走进大厅内部。
董凡睁大眼睛，他从没看过这样高的屋顶，自下向上看，像是望向天空一样遥远。
灯火璀璨，折射出完美的光彩，身处其间，仿佛做了场繁华的梦般让人迷幻沉醉。
董凡眨眼，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董凡下意识靠近雨瑛，好像这样就能驱散一些那怪异的感觉。
雨瑛察觉到他的动作，董凡在他眼中实在是太好懂了。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雨瑛扬起一个好看的微笑。
“距离开始还有一会儿，我们先去那边休息吧。”
董凡看去，有不少同学都聚在那里，熟人面孔微微减弱了不安感。
“嗯。”
董凡点头，雨瑛的善解人意同样缓解了不安情绪，他对雨瑛露出一个感谢的笑。
笑里带着点不自知的笨拙和依赖。
雨瑛嘴角一顿，扬起的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自然落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几秒后无声地松开。
接下来就比较虐了，因为这几个切片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感觉说得还是太委婉了，但过于xx的话也说不了）[化了]
反正大家中途要是看得不开心，就赶紧下车，千万别勉强自己[比心]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阅读和收藏，作者会更加努力的，之前答应的补更一章没忘，等我找个时间补上[狗头叼玫瑰]
爱你们[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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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说过往是最美好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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