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报告出来，霍柔拍了拍老陆的肩膀：“放心走吧。”
老陆翻了个白眼：“我是去度假好不好。干嘛说的这么悲壮？”
“以后常联系。”
“交通部就在楼上。”老陆又翻了个白眼：“如果在街上遇到，最好假装不认识。”
“为什么？”
“费事你抄我牌。”
啪。
文件夹打在背上的声音。这痕迹后来在夏威夷的阳光下仍隐隐可见。
老陆说是追犯人留下的，换来老婆好一顿疼惜。
“欢迎回来。”金Sir拥抱这个最心爱的徒弟。
“我真的很喜欢他，想起来心都会揪住的那种。”
霍柔低下头舒了口气：“讲出来果然舒服些。”
“怎么定罪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柔软的神态，不习惯。
“车里检测到死者的血迹。李家豪见到那天查酒驾的路障，故意扔东西造成对向急刹，制造了车祸来掩盖。”
“腿伤的事，也怨不得旁人了。”金Sir叹了口气：“动机到底是什么？”
“他对死者本来就没有感情。或者说，只是他的道具。”
“为了报复？”
霍柔点点头：“所以女方开始认真，叫他出来见我的时候，引发了很多紧张。最终...不可收拾。”
“恭喜你又长大了。”金Sir拍拍她的肩：“Good choice.”
“那个人呢？怎么处理的？”
她想起与宋梅逸的最后一次见面，在三号码头。
“我记得这里。中学时常来，跟你。”他扶着栏杆，眼睛被海风吹得眯起来，看不出表情。
“我们还会见面吗？”她脱口而出，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不必了。”他摇摇头：“多谢你告知我。”
“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律师。”他语气平静得像太平山顶的浓雾。
“或许可以做朋友。”她看着那张脸，心动骗不了人。
“记忆是很脆弱的。”
“又是...像雪花？”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不如保留那片脆弱的完整。”
海风悠悠吹，吹过他的头发和她的手。
水面上响起声音浑厚的汽笛。
像是一百年来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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