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先说，今天有个晨会，不能耽误。”住在刘琳对面1302房间叫叶鑫的年轻女人只肯站在门边，一边看手机，一边急不可耐地叫。
刘斌让物业把刘琳隔壁，对过，包括上下楼住户都请到会议室，想集体给他们做个笔录。
1305房间空置，只来了四人。
刘斌耐心地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替你们向单位解释。”
老赵不客气地说，“配合公安部门的调查是所有公民的责任和义务，你们都是大学生，这点常识应该知道吧。”
叶鑫犹豫了一下，还是冷冷地争着开口，“我真的不了解她，谈不上认识，大家是邻居，见面打个招呼而已，真没什么可说的。”
住在刘琳楼上楼下的人也急忙表示，我们也不认识她，可能见过，但对不上号；其中楼上的小胖子说，“我是码农，天天三更半夜才回来，眼睛都睁不开，男人女人对我都一样。”
刘斌问叶鑫，“平时你几点下班？”
她一脸警惕地看着刘斌，“那不一定，”她有些排斥，“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一点好吗。”
“她几点下班你知道吗？”
她眼睛闪了闪，“好像都很晚，这些你们应该去问物业保安，而不是我。”
“我们会问的，”老赵好像一点没注意到她的反感，“平时她有朋友上门吗？”
“你们应该……”她抬眼正好看见老赵不依不饶的眼睛，“应该没有，我没听到有什么外人来访。她，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看了一圈，对着物业经理，“出什么事了？”
无人回答她。
女人有些不安，“我真和她不熟，她挺安静的，我这人容易失眠，以前的住户都喜欢弄出些这样那样的动静，她就很好，素质很高。”
叶鑫被允许先离开。
1103隔壁1101住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背着双肩包，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
“你们应该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吧？”刘斌看着男人平静的眼睛，里面既没好奇也没不耐烦。
“是隔壁出事了？”男人沉稳地问。
“你怎么知道？”刘斌和老赵对视一眼，微笑着问；这个男人的房间正对着师范学院，刘琳的车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刘斌手里是青青公寓整幢楼结构图，这个男人的房间和1103几乎一样，只是多出一个封闭阳台，视野应该更加开阔。
“今天早上被外面吵醒，我看到下面有不少警察围着那辆车。”他低下头，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惶恐。
“你知道那车是隔壁住户的吗？”
“我不知道。”他急忙摆手。
“那是辆宝马，一般人会多关注两眼，你就没注意过？”
男人愤懑地攥起拳头，冷冷地，“如果是林肯我可能会多看两眼，宝马现在满大街，虽然我买不起，也没必要这么没出息吧，我真没注意过。”
“你的房间邻近马路，你的睡眠怎么样？”
“我在这住了两年多，习惯了。”
“如果有车开到楼下，你会醒吗？”
“我睡眠还可以，就是醒，一会儿也能马上睡着。”
“昨晚你几点上床？”
“大约11:45分。”
刘斌带着他走到窗前，从这个窗口也能看见三角地带的全貌，“也就是说昨晚有车开到公寓门前，你是知道的。”
男人点点头，“我听见有车驶进来，但也没太在意。”
“你听到其他动静了吗？”
男人摇摇头，“没注意，当时路面来往的车还有不少，但我上床前拉窗帘时的确看了那车一眼，当时正好有车灯扫过，驾驶室的车门好像是开的。”
“噢！你能确定吗？”
“不太能，”男人迟疑片刻，还是摇头，“真的不太确定，但当时我的确有那种念头闪过，我还想明天一大早起来多麻烦。”
“你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了吗？”
男人扬起头，好半天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有。”
刘斌从不同角度发问，男人都没再说出什么来。
楼上的住户表示他十一点左右听到有车进来，其他的则没注意。
老赵把物业昨晚值班保安叫进来。
刘斌身体一直绷得很紧，凭他的经验，这种询问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
他犹豫半天才对老赵说，“你说得对，今天咱们最少得有个侦查方向，我让向警找两个人过来配合你，青青公寓的调查交给你，我得去趟益邦。”
……
刘斌直接找到鲁蔓蔓，她刚从楼上下来，一脸铁青，看到刘斌的警官证，叹口气，把他让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上来就说，“你们找我，我也说不出什么，她是我们马总特招来的，我这里只负责挂个号，对她并不了解。”她从抽屉里拿出刘琳的个人简历递给刘斌，“你们应该去找猎头公司，”她又取出一张名片，“风华猎头，刘琳是他们推荐给马总的。”
再问什么，她一律表示自己不太清楚，推脱道，“我说实话，她的事只有总经理知道，问我们谁都是白耽误时间，但她最近和我们公司的甘霖走得比较近，你们可以问问她。“
刘斌按捺着自己的急躁，没接她的话茬，“我看过你们公司的组织架构，一直是一名副总若干总监，是什么原因想着又要增加一名副总经理？”
鲁蔓蔓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又忙撇开眼神，“这种事也只能马总给你解释，不过他现在出差上海，最迟明天晚上回来。”
“抛开总经理的想法，依你看刘琳这个副总经理是否合格？你毕竟是人力总监，对人的考核是你的责任。“
鲁蔓蔓已经收起怠慢的表情，但还是难掩眼里的复杂，含糊地说，“以往副总经理都是总公司推荐，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也……没考虑过。”
“以前？”刘斌很快抓住这句话的漏洞，“也就是说现在公司可以选副总级别的高管？”
“我不知道，”鲁蔓蔓烦躁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又轻轻放下，“这是第一次，下一步怎么走，我也不知道。”
“她和你年龄相仿，还有可能会成为你的领导，你对她会没有想法？”
鲁蔓蔓别扭地皱起眉头，“有想法那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拿出来说吧。”
“那就是有！”
鲁蔓蔓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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