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恶心

戴文渊一觉睡到中午,肚子饿了才醒过来。昨晚的记忆就开始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但是并不真切,甚至有些混乱,比如他似乎是和张占星说了“晚安”,又似乎是没有……

“起来了?”母亲看起来气色不错,站在楼下对他说,“快些洗漱吧,婷婷很早就来了,在跟许姨学着做芋圆呢。”

“知道了。”戴文渊抓了抓头发,走进了浴室。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的左脸比右边要肿一点,他想到昨天张占星的怒火——他决定要在今天跟母亲和方婷婷说清楚。

“表哥,你的左脸怎么了?”方婷婷坐在他的左侧,关心地问道。

戴文渊正在思考怎么措辞,母亲却先开口了,笑着说:“肯定又是走路不看道,在哪里碰到了。都多大人了,这个毛病还是不改,以后啊就要多拜托婷婷……”

“妈。”戴文渊放下了筷子。

母亲的脸色变了变,但只有短暂的几秒,很快又恢复了笑脸,给方婷婷夹菜说:“多吃点肉,你太瘦了,不能再减肥了。”

“谢谢姑姑。”方婷婷乖乖吃了下去。

戴文渊认真地看着她们,说道:“妈,婷婷,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母亲似乎并不想听他说话。

“妈,其实我……”戴文渊的话又被打断了。

“戴文渊,你今天能不能好好陪着我陪着婷婷吃完这个饭?”母亲拿着筷子的手在颤抖,“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不想听!”

“妈?!”戴文渊有些震惊,母亲这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难道是母亲派人跟踪监视了自己?

“你别这样看着我。”母亲冷笑起来,把筷子放在桌上,“始终都是你们戴家欠我的!如今婷婷愿意跟你结婚好好生活,是你最该珍惜的!”

“我很感激婷婷,但是这不是绑架她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戴文渊站起身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可能和婷婷结婚,这对我和婷婷都是不负责任的!”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母亲厉声道,“你跟一个男的搞七搞八,还有脸在这里说?!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表哥!姑姑!”方婷婷被这话吓了一跳,惶然道,“……我先走了。”方婷婷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连大衣都忘了穿上。她想过表哥可能对前妻余情未了,又或者爱上了某个年轻的小姑娘,但她从来没想过表哥爱的是男人——光是听到,她就恶心得想吐了。

“婷婷,你别怕,他这是病了。”母亲望着方婷婷的背影,温声细语道,“姑姑会带他去看病,治好了就没事了,你们俩还会好好的。”

“妈!你怎么还在这样想!”戴文渊皱眉道,“我没有病!也不需要治!婷婷也应该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婷婷的幸福?”母亲冷着脸反问戴文渊,“葬送她幸福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明知道她爱你,明知道她期待和你结婚,却要在今天整这一出……是你害了她!你才是拿着刀的刽子手。”

“妈,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戴文渊语气生硬道,“是父亲对不起你,不是我们所有人。纵然你们的婚姻不幸,但我应该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和男人搞在一起就是你追求的幸福?”母亲气得打翻了眼前的盘子,质问戴文渊,“你恶不恶心?!”

“……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戴文渊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家。

“你昨晚去哪里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外太空。”(辛尹不是太史)

“你们吵架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受伤了,也没人关心我。”(夜空中最亮的星)

“张升月只知道问‘辛尹’‘辛尹’……”(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完全没有同理心。”(辛尹不是太史)

“你哪里伤了?”(辛尹不是太史)

“右手。【图片】”(夜空中最亮的星)

“还挺严重?都包上纱布了?”(辛尹不是太史)

“超级无敌巨痛!”(夜空中最亮的星)

“怎么搞的?”(辛尹不是太史)

“真的跟戴文渊打架了?”(辛尹不是太史)

“屁!只有老子揍他的份。”(夜空中最亮的星)

“戴总怎么样了?ICU吗?”(辛尹不是太史)

“我看在他是你上司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他应该最多就是脸上有点肿。”(夜空中最亮的星)

“好凶哦张占星,直接打脸啊。”(辛尹不是太史)

“下次他再敢乱来,我直接踢到他断子绝孙!”(夜空中最亮的星)

“怎么乱来了?讲详细一点。”(辛尹不是太史)

“……被你扰乱了!我是要问你和张升月怎么了?她怒气冲冲来到我家,像尊佛一样坐在那里。【图片】”(夜空中最亮的星)

“没怎么,就是最近都不想见到她,别发照片来了。”(辛尹不是太史)

“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很重要吗?”(辛尹不是太史)

“张升月找了你一个晚上。”(夜空中最亮的星)

“找我做什么?继续和我争吵吗?还是非要理论出对错?”(辛尹不是太史)

“她每次都是这样,站在制高点上,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动不动就批评我指责我!我做什么都不对!全世界就她最聪明!”(辛尹不是太史-语音)

“你这语音我可以外放吗?”(夜空中最亮的星)

“放啊,无所谓!我讲的是实话,又不是背后嚼她舌根!”(辛尹不是太史)

张占星语音还没放完,张升月就夺过他的手机打电话过去了。

“打电话来又怎么样?”辛尹显然知道是张升月,语气十分不善。

“我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张升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工作太辛苦了。”

“我想的意思?我想什么意思了?”辛尹挑眉冷笑,反问道,“又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升月眉头紧蹙,她尽量保持温和的声音说道:“辛尹,昨天我语气不好,我向你道歉。现在你还在气头上,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你别跟我道歉!你根本没觉得你自己有错!”辛尹说着说着哭起来,“是是是,我还在气头上,你早就云淡风轻了是吧!张升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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