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秋季节,北京美出了天际。秦众良和廖云都完成了毕业论文大纲的撰写。两人到有课的那天去了学校,把论文大纲交给老师。几天后,他们两的论文大纲都通过了老师的审核。廖云自然还是最高兴的。秦众良借此机会跟廖云说,要小小的庆祝一下。廖云问:“怎么庆祝?”秦众良说我们休息一天,去看看北京秋天的美景。廖云问:“去哪里?”秦众良说:“ 明天早上早些起床,我接你去香山。我们好好地看一看香山的红叶。”廖云说:“我和同学们去过香山。”秦众良说:“那不一样,你这次是和我去。”廖云没吱声。秦众良接着说:“中午,我们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去故宫看银杏叶。我带上相机,用艺术家的眼光给你选景构图,拍出最美的照片。”廖云欢快地说:“好呀!
周三晚上,两人又通了一次电话,约好了早晨6:30在廖云的校门口集合。又嘱咐对方上好闹铃,不要迟到。
转天早上秦众良准时到了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校门口。不想,廖云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香山。他们在停车场停好车,在车上吃了廖云准备的早餐。锁好车直奔东门。秦众良是学美术的,曾经多次在香山写生,这里的路他很熟悉。一进景区大门就是勤政殿。殿的门外两边种着两棵元宝枫。秦众良跟廖云说:“你看,这两棵树才是真正的枫树。那漫山遍野的红叶,其实是黄栌。”廖云惊奇地抬头看面前这两棵大枫树。这时秦众良的相机举起来,咔嚓——照了一张。廖云嘟着嘴不高兴地说,我还没准备好你就照,不定是什么丑模样。
秦众良说:“上山的路有五六条。比较清静,也能观赏红叶的路,是走古道上去。在这条道上观赏红叶最好。”他们沿着东门左边的路走。古道虽然幽静,但比较难走。秦众良牵起廖云的手说:“我拉着你,省得不好走的地方摔跤。”廖云说:“我们能登顶吗?”秦众良说:“那要看你的体力怎么样,我们不非要登顶,实在累了就找缆车下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朦胧中,大片的树林仿佛罩着一层羞涩的红。等到薄雾渐渐散去时,远远看,一望无际的红叶,红得仿佛是画家高手一点点皴染而成,富有很强的层次感。快到半山腰了阳光明朗,像是给红叶披上一层银装,闪的人眩晕。廖云在前边走,像探宝一样,一发现好的景致就站住,回头喊一声秦众良,秦众良马上端起相机,咔嚓照一张。走得累了,他们坐在一块大山石上,喝了些旅行壶里的热水。秦众良告诉廖云,已经拍了两个胶卷,现在又安上了第三卷。廖云说:“洗出来,就能看你的技术了。”秦众良说:“错不了,我就等你夸我了。”
秦众良提议与廖云照一张合照。廖云觉得两人单独照合影不对劲儿,又不好意思推脱。秦众良知道廖云犹豫什么,他只是装糊涂地说:“好朋友,照张合影有什么不行。”说着找了块平地,立稳三脚架,让廖云站好位置,他调好相机,赶紧跑到廖云身边站好,一只手还搭在廖云的肩膀上,廖云来不及躲开,照相机就响了。廖云不好意思地推开了秦众良。秦众良反手抓住廖云的手,说:“做我的女朋友吧?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片枫叶,他举着枫叶说:“我以香山红叶为媒起誓,我爱你,像红叶一样,爱得热烈,爱得浓重,爱得恒久。请你相信我。”廖云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她眼中闪着泪光,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向秦众良伸出双手。秦众良一把抓住廖云的手,把她拥在怀里。
秦众良开车往回走,方向是故宫。不过,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在路上找个好一点的饭店,请廖云好好吃一顿。一来是自己今天的表白廖云是接受了。他们俩的关系从朋友发展到男女朋友。二来,一上午爬山把廖云累坏了,可是这姑娘一点也不矫情,没吭一声。秦众良小声嘀咕,我老婆就该是这样。坐在副驾驶上的廖云昏昏欲睡,突然睁开眼睛,问秦众良:“你说什么?”秦众良吓了一跳。他以为廖云睡着了,才敢胡言乱语。没想到让她听见了。忙说:“你没睡着啊?我刚说这条路应该是这样的,去故宫正确。”
秦众良说:“你接着睡吧,今天起得太早难免困。廖云又有点迷糊了,嘴里嘟囔着,:“你不也起得早吗?”秦众良笑了,说:“为自己女朋友干什么,心里也是美的呀!”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吃什么,眼睛一扫,看到街边上有一个涮羊肉店,有了主意。廖云哪都好,就是瘦了点,1.65米的个子,还不到100斤。对,就吃涮羊肉。吃就吃正宗的。这么想着,他在一处右拐,上了另一条路,直奔永定门东街宏远南门涮肉店。离宏源南门涮肉店不远了,秦众良减速。他推了推睡着的廖云:“廖云!醒醒!到吃饭的地方了。”廖云揉了揉眼睛,做正了身子说:“这是哪儿?”秦众良说:“这是北京的老字号,宏源南门涮肉店,很正宗。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都过一点了。说:“到门口你赶紧下车进店找座。我去找地方停车。我估计咱们虽然来晚了,也能吃上。”说着,车就到了涮肉店门口。廖云赶紧下车,紧走几步进了店门。好家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满座。廖云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的看着各桌的情况,突然发现靠门边的这个两人桌正在收拾,准备走。她客气地问:“你们吃完了?”人家说:“你快坐着,不然一会儿这桌就成别人的了。”廖云说了声谢谢,赶紧坐下。一会儿服务员就来收拾餐具,擦桌子。秦众良一进门就看见了廖云坐那,他伸出拇指给廖云点了个赞,他过来也坐下,眼睛搜寻着点菜的服务员,服务员过来点了菜。廖云问:“怎么想吃涮羊肉了?”秦众良说:“给你补一补。”廖云问:“你看我像要补的样子吗?”秦众良笑了,他说:“咱们上午爬山够累的,不吃点肉不行。再说,这家的涮羊肉很有名,你一吃就知道了。”服务员端来锅子,又端来一个大盘子,有肉有菜摆了一大桌子了。这俩人都饿了,谁也不说话,埋头吃起来。
吃的差不多了,秦众良仿佛有了底气,对正在细嚼慢咽的l廖云说:“你吃你的,听我说几句话。今天可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我向你表白或者说起誓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会一辈子爱你,你也默许了,我现在正式是你男朋友了。对吗?”廖云停了筷子,低着头听秦众良说话。一听他问自己的话,抬起头看向秦众良。秦众良看廖云的脸微微泛红,知道她害羞了,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又往前靠靠,一只手握住廖云的手,声音更响的说:“你也是我女朋友了对不对?”廖云抿唇点了点头。秦众良没压住自己心里的狂喜,大声说:“廖云,快吃!快吃!”对面的廖云一边抽回被他抓住的手,一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秦众良知道自己太鲁莽了,赶紧给廖云夹肉。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这才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到车里。
停车场挺大,也不吵。秦众良给廖云放倒椅子,也把自己的椅子放倒。说:“能睡就睡一会儿,不能睡,躺一会儿休息休息。”廖云看着前排双双放倒的椅子,说:“我上后座躺一会儿,你在这儿躺着吧。”廖云开了后车门,在后座上侧躺下来。
大约有半个钟头的时间,秦众良从车座上起来,看一眼后车座,发现廖云睁着眼没睡。就说:“咱走吧。”廖云起身整理好衣服,说:“我就坐在后座吧。”秦众良不高兴,他说:“你这可不像女朋友,人家女朋友都做副驾驶座。”廖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说是说,廖云还是下了车,回到副驾驶位。
今天故宫里人不是很多,他们买了门票进去。
天空澄澈如洗,一片湛蓝。天空下,红墙,青瓦,金黄,构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让人心醉沉迷。高大的银杏树下,一阵风吹来,金色的银杏叶飘飘洒洒跌落下来,仿佛这红墙青瓦之地,成了一个梦幻的世界,浪漫而神奇。秦众良调度着廖云,相机不停地咔嚓咔嚓的响。第三个胶卷很快就用完了。秦众良无奈的说:“胶卷用完了,这么好的美人美景,我还没拍够呢。”廖云睨了他一眼说:“这回我们可以专心致志地观景了。走,人家都说十八槐那里的银杏叶最好看,我们看看去。他们穿过断虹桥到达十八槐,这里是紫禁城最大的一片银杏树林。秋日的阳光下,地上一片金黄的落叶。抬眼是青瓦,红墙。弘义阁檐下的雕梁画栋,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面。因为没有胶卷可拍,急得秦众良抓耳挠腮,直说;廖云,以后,我一定要给你补上。”廖云第一次主动挽起秦众良的胳膊,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秦众良心里一喜,另一只手拍了拍廖云挽着他胳膊的手,小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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