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可仍是那句话,你要说良湛笨,他能把事情办下来。可是你要说他聪明,你又不能理解他办事的逻辑。

和良湛谈话后,阿柴几乎每天都让良湛往二楼跑。刚开始良湛是有抵触,可干了几天竟自个涂脂抹粉往二楼钻。这本该是好事,说明想通了,豁达了,格局打开了,年轻人有前途。

只不过让阿柴没想到的是,良湛竟是个陪酒奇才。他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就是把所有馋他身子去的小伙伴,全变为对他没有非分之想的老伙计。

要是良湛只留下来作陪,那当然没啥,不管你用啥方式,只要能让客人来消费就行。毕竟他也没得罪客人,至少没客人投诉过他,你挑不了他的错。可问题是他之后要送给墨迟,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黑渣哥的场子名声响亮,来这里的有钱人也多。有些熟客得罪不起,一个表情不对一个语气不到位都可能让对方大发雷霆,但有的朋友却喜欢挑战新鲜事物。

这类人多是和一些权贵的裙带,却又不是特别亲密的人。他们有消费的档次,又没那么多苛刻的要求,要是服务不到位了,自己过来道个歉免个单,别人也会看黑渣哥或展浔的份上不计较。而要是喜欢了,也方便问问客人对他们这批作陪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方便查缺补漏,寻找这类群体的喜好。

思前想后,阿柴觉着那不妨拿他们来练手。

给阿柴挑到的是个叫朗峻的男人。

这人是蓝雾的老朋友了,他的叔叔是鹰派之前的官员,但他本人没什么政治立场,也不在官场里混,只在个科技公司有个高管的职位。这职位当然是虚的,不过是借着他从国外回来的名号给他叔叔好处。公司或多或少得养一些这类人,毕竟官方的消息渠道很关键。

朗峻也算识趣,基本你给多少他花多少。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对他来说好吃懒做不是缺点,但非得干出一番事业那才是添乱。所以有些钱了就喝喝酒,叫叫公主少爷,该玩的玩,该联姻的也联姻。行事低调,人好相处。

展浔一直觉着他用处不多,毕竟他没给他们带来什么鹰派的消息,之前让他牵线搭桥认识一下卓文,便送了几个年轻男女让他娱乐,但快活的事他做了,却仍表示没办法引荐。推脱的词是一套一套,要不说他和卓文不熟,要不说自己公司高管的身份不太方便。

这让展浔很不爽,几次过招下来没着落,便暗示蓝雾给他一般的招待就行,没必要当贵宾款待。

但黑渣却不这么想,他觉着在自己势力没那么大的时候这人就来帮衬捧场了,即便没提供什么消息,也是个老客人。要是生意做大了就冷落对方,那别人怎么评价。

当话事人的位置坐稳后,朗峻来消费,黑渣就基本不收他的钱了。按照黑渣哥的话说,又吃不穷你,何必和他计较。

所以良湛就去了。

阿柴把他带进去的时候,能看得出朗峻的眼睛都放了光。不问不知道,一问才了解到良湛可不止有着漂亮的身材和抗打的容貌,竟然还是个雏儿。这搞得朗峻都有些不好意思,拉着阿柴多问了几句,说是不是浔哥有什么要打听的消息,他没消息渠道,别浪费了这年轻仔。

阿柴表示没有,这人刚过来作陪,啥都不会,哥你多教教他。

这话可好,朗峻的目光立刻**得能把良湛扒光。

阿柴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交代门口的内保别打扰他们。

那天阿柴甚至没回去,就守在蓝雾门口。毕竟有的新人刚作陪,还没学会斟茶倒酒就给客人要求脱裤子。被开了苞情绪到底受影响,阿柴甚至已经用为数不多的词汇组织语言想着怎么安慰良湛了。

还是那句话,开了苞,格局就打开了,说明想通了,豁达了,年轻人有前途。

于是他就这样坐在隔壁包房,直到听到良湛出来,他便一个猛蹿钻出去。

和他想象的不同,良湛是周身舒爽气宇轩昂,他活动活动筋骨,还没等阿柴提问,便豪爽地把钞票从兜里拿出来全部递给他,说柴哥,我不知道要给你多少,你扣了把剩下的给我就行。

说着他踏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离开,只剩下愣在原地的阿柴。

阿柴又朝包厢瞥去,却见到精疲力竭的朗峻。

阿柴慨叹,果然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这是把老油条都玩虚脱了。

可当他走进包厢仔细询问交火的细节时,软在座位上的朗峻才睁开眼睛,说阿柴,我怎么觉得,我给人占了便宜。

良湛和朗峻没干,不是因为朗峻不想干,也不是良湛不给干,是朗峻压根就没有机会,别说干炮了,朗峻甚至插不上嘴——当然这指的是符合尺度的含义,毕竟他们都没机会走到不可描述的地步。

这良湛能不能喝不知道,但他觉着陪酒陪酒,那首要的就是得喝爽才行。所以酒上来了他撸起袖子就干,毕竟开了多少酒全部能算他提成,他喝得越多,赚得就越多。喝爽喝爽,谁喝爽不都是喝爽。

这本来也没啥,喝酒助兴还能壮胆,指不定喝多了屁屁就不痛了。

可朗峻刚喝几杯,这良湛就喝多了。

喝多了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微醺。就是平时没感觉的人看着有感觉了,平时没躁动的对象有躁动了。小伙伴还有精力,又寡廉鲜耻,有想法有干劲,这时候是干炮的最好机会。

第二阶段是喝多,到了这个阶段就只有干劲没行动了,不是没想法,而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虽然能从江山社稷聊到初恋哀愁,又从男女之事聊到动物世界,但要他提枪上马,他却又能换个频道继续和你聊,聊到你都搞不清手放在皮带上是刚刚没解开,还是已经干完一炮系起来。

而到了第三阶段,就没啥可说了。要不就是逐渐进入睡眠,要不就是瓶子一拍闭眼就能进梦乡。

良湛喝了三瓶,本以为三瓶只是漱漱口润润嗓子,岂料他直接给你干到第二阶段,动作快到对手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搂住朗峻追忆他走过的日日夜夜。说到情动处甚至打湿了眼眶,在朗峻厚实的肩膀和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他涓涓泪水。

有几次谈及他跋山涉水来到此地的艰难险阻,以至于连朗峻产生恻隐,一同撕了几张餐巾抹泪。

整个战局是朗峻还没来得及入场,就被敌人方抢占了先机,从摸排蹲点到进攻开火再到全面撤退,等朗峻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果然是浔哥看上的人,这样的人派出去,所向披靡。”朗峻诚恳地说。

良湛说够了说舒坦了,直接搂着朗峻就睡。不打不相识,他已经和朗峻是拜把子的伙计了,那就该在对方的臂弯沉沦。

而看着良湛那平静而甜美的睡颜,竟让朗峻无法推开对方,毕竟良湛太壮硕了,扒拉着朗峻也推不动。

阿柴听罢非常震撼,一时无言以对。纠结了好一会,才试着问了句——“那……那哥您再来的时候,我让他继续跟您?”

朗峻又撕了一张餐巾,擦了擦眼角,说——“哦,那就不必了,这样的宝藏还是留给需要的人。”

当然了,要是良湛只有这能耐,也难不住阿柴。

阿柴什么难搞定的小年轻没办过,看到舞池里扭着屁股的壮汉没有,之前也是哭着喊着不愿意脱裤子,这会是你不让他脱裤子他还跟你急了。何况年轻人出来就是要教导,多磨练磨练就好了。

但良湛不仅不给朗峻插话的机会,也没给阿柴留教导的余地。

他收工回去美美地补了个觉,晚上又喷着香水来了。这会阿柴刚说二楼包房来了几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的谁他都没听清,操起几瓶酒就积极地绕进了走廊,阿柴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到底是哪个包厢。

阿柴没猜错,良湛果然听错了,他连包厢都没找着竟也没妨碍他一展身手。

等到阿柴去巡场的时候,他已经在贵宾包厢和几个老油条光着膀子猜码了。那几个老油条都能做他叔叔了,他也不想一下这怎么就和他年龄差不多。

当下他已经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几个叔叔给他喝得是面红耳赤,他则把衬衫往腰上一捆扎,一脚踩在玻璃桌上,一手提着酒瓶。猜码吆喝声快把隔音棉震下粉屑,而几个本该来伺候的年轻男女缩在另一个角落打牌。

阿柴不理解啊,他甚至回去看了监控。可也没见着阿柴给他们酒里加什么玩意,但怎么就给良湛驯得服服帖帖,他说玩啥就玩啥,良湛甚至没喝几口酒,反而是几个叔叔喝得烂醉,还是阿柴给叫了司机送回去。

而之后阿柴又尝试着让他招待女客。

阿柴是想着女客和男客不一样,也好看看良湛的特长在哪里。

几个女老板玩了一晚上,竟是连良湛的手都没碰一下,离开的时候却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慨叹着良湛是个敏感而脆弱的男孩子,一边喊着让姐姐多抱抱。

就这样,良湛干得火热。但皮带还是扣着,竟几轮交火下来仍是个雏儿。

阿柴说,你怎么回事,你是不乐意脱裤子还是怎么,不要和我玩花样。

良湛听了无辜,他说我没有,我知道自己没那么金贵,但这不是……这不是剧情没走到。

良湛就是这样,他好像总有办法不去做他不想做的事,让你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

所以你要问阿柴培训得怎么样,阿柴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浔哥。

浔哥想要的是顺服听话,懂得谄媚的男孩,这样的人送到官员的被窝里才安全可靠不会把事情办差了。可阿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纠正,毕竟良湛的销售额甚至已经达到新人里能拿奖金公开表扬的档次了。

展浔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刚刚还穿梭在人群里,当下又已经换上花衬衫往二楼走的良湛。

“他是有些能耐。”展浔给了句褒贬莫辨的评价。

阿柴说哥,怎么办,要不直接让人□□了算了,不然那方面他要是不会,到时候也伺候不到位。

展浔思索了一会,淡淡地说——“不。”

既然良湛不按套路出牌,那他也不必把对方纠正得千篇一律。那个叫墨迟的刚回来,没人熟悉他的口味。不妨直接让良湛试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你多招几个新人,”展浔喝完酒杯里的酒,转而吩咐,“要是良湛搞不定,至少还有备用的跟上。”

阿柴理解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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