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早已人声鼎沸。陈烬川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跟在阮星眠身后,看着少年在早餐摊前停下脚步。阮星眠穿着浅色卫衣,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眼睛亮晶晶的:“烬川哥,这家的豆浆油条超有名,我小时候跟我哥来,每次都要排队。”
早餐摊前的队伍排得很长,热气腾腾的豆浆冒着白汽,油条的香气飘得很远。陈烬川笑着揉了揉阮星眠的头发:“那咱们就排队,今天让你吃够。”他跟着阮星眠站到队伍末尾,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手机——他想给林知寒发个信息,问问他在做什么,又怕打扰到他。
“烬川哥,你在想什么?”阮星眠察觉到他的走神,疑惑地问。“没什么,”陈烬川回过神,笑着说。
排队的时候,阮星眠絮絮叨叨地说着小时候的事:“烬川哥,你以前总抢我的油条吃,说我吃得太慢,结果自己把豆浆洒在衣服上,还要我帮你擦。”陈烬川挑了挑眉,故意逗他:“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某人总哭鼻子,被老师批评了就躲在角落里,还要我哄。”阮星眠的脸颊瞬间红了,轻轻推了他一下:“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说!”
很快,热气腾腾的油条和豆浆递了过来。陈烬川接过,把豆浆吹凉后才递给阮星眠,自己则拿着油条大口吃着。
两人并肩走进商场,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照亮了整个大厅。阮星眠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陈烬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陈烬川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购物袋。
“烬川哥,你快看!那个衣服好好看。”阮星眠指着一家店里带有一只小熊的棕色衣服,两眼发光地说。
“走。”陈烬川二话不说,牵着阮星眠就进了店铺。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衣服?”
“诶?进来干嘛,烬川哥。”阮星眠拽了拽陈烬川的衣角小声问道。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衣服包起来。”陈烬川说道。
“好的先生。”店员看了一下衣码,“先生,这个衣服是xl的,您看尺寸合适吗?”
“嗯,可以。”
“你干嘛,烬川哥,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阮星眠说道。
“谁说要你自己买了,我给你买,你看看还有喜欢的吗?”
阮星眠的脸瞬间发红,害羞地说:“没…没有了。”
“好,结账吧。”
“好的先生,一共3287元,请问怎么支付?”
阮星眠听到价格,被吓到了,拽着陈烬川就要走:“那个,我们不要了。”
而陈烬川直接从兜里拿出银行卡:“刷卡。”
“好的先生。”店员将卡放在poss机上,“交易成功,您的卡请收好。”
陈烬川收好卡,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牵着阮星眠潇洒离去。
“烬川哥…谢谢你,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小子,欠骂了是不,一个衣服而已,还要你还钱,我又不是脑子缺根弦,给你买的你就收好,再看看还有没有想要的,我给你买。”
阮星眠的脸红的更厉害:“知…知道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温景明被手机闹钟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他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儿子,起来了吗?趁着放假,跟我去公司,帮我打理一下。”温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景明应了一声,快速洗漱完毕,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这是他第一次去父亲的公司帮忙,特意找了件合身的正装,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
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乔鸳宁坐在餐桌旁,看着儿子穿着西装的样子,眼睛亮了起来:“我们景明穿西装真帅。”温景明笑了笑,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三明治慢慢吃着。
“到了公司跟着张经理,他会教你做一些基础的工作,不用紧张,就当是锻炼自己。”温霆一边喝咖啡一边说道。温景明点了点头:“知道了,爸。”
吃完早餐,父子俩驱车前往温氏集团。车子驶入市中心的CBD,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走进温氏集团的大堂,前台小姐笑着打招呼:“温总,温少爷。”温霆点了点头,带着温景明走进电梯。电梯直达顶层,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域,员工们都在忙碌地工作,键盘敲击声和电话铃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效率感。
张经理早已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看到温霆和温景明,连忙迎了上来:“温总,温少爷。”
温霆拍了拍温景明的肩膀:“交给你了,张经理。”
“放心吧,温总。”张经理笑着点头。
温霆离开后,张经理带着温景明熟悉公司的环境,然后给他安排了一个临时的办公位,让他帮忙整理一些文件,录入一些数据。温景明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做着手里的工作,虽然都是一些基础的任务,他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打印机工作声和员工之间的低声交谈。温景明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不知不觉间,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中午,温景明的手机响了,是顾方衍打来的。“老温,忙完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你,带你去吃好吃的。”顾方衍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温景明看了看时间,对张经理说了一声,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楼下的咖啡馆,顾方衍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看到温景明,他立刻挥手:“这里!”温景明走过去坐下,顾方衍把菜单推到他面前:“看看想吃什么,我请客。”
“随便吧,都可以。”温景明笑着说道。顾方衍点了两份牛排和两杯果汁,放下菜单,看着温景明:“怎么样?第一次去公司帮忙,感觉如何?”“还行,就是有点无聊,都是一些整理文件的活。”温景明无奈地说道。
顾方衍笑了起来:“知足吧,你这可是带薪摸鱼,多少人羡慕不来。”两人聊起了学校的事情,顾方衍说起前天周考的题目,一脸愁容:“数学最后一道题也太难了,我肯定考砸了。”
温景明笑着安慰他:“没事,下次努力就好。”
“不知道老陈和小寒子考得怎么样。”顾方衍说道。
“考得比你好就对了。”
顾方衍被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吃完午饭,顾方衍拉着温景明在附近的商场溜达。“反正下午你也没事,陪我逛逛,我想买双球鞋。”顾方衍说道。温景明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想太早回公司,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商场里很热闹,两人逛了几家运动品牌店,顾方衍在一双蓝色的球鞋前停下了脚步,试穿了一下,感觉很合脚,立刻付款买下来。
“对了,你想好什么时候去找小寒子了吗?”顾方衍一边付账一边问道。温景明的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还没。”
“好吧。”顾方衍拍了拍他的肩膀。
温景明心里很纠结,他很想见到林知寒,却又害怕面对他,害怕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害怕听到他说“我恨你”。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商场的中庭时,顾方衍突然拍了拍温景明的胳膊:“诶,你看那是谁?”温景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跳——不远处的甜品店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陈烬川和阮星眠。
陈烬川穿着的还是早上那件黑色的连帽衫,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两人正笑着说着什么,看起来很亲密。
“嗨!这么巧啊,老陈,你们也来逛街?”顾方衍笑着说道。
陈烬川和阮星眠闻声转头,看到顾方衍热情的模样,都愣了一下。而陈烬川抬步迎上来,拍了拍顾方衍的肩膀:“可以啊,眼这么尖,我们刚逛到这儿。”
温景明跟在后面,看着主动搭话的顾方衍,也走上前。
“这位是?”顾方衍用眼神打量了一番阮星眠。
“阮星眠,我好朋友。”陈烬川说道。
“哦?好朋友~哪种好朋友。”顾方衍一脸奸笑。
“你给我滚一边去,就是好朋友。”陈烬川看着他那副嘴脸有点无语。
“切,开不起玩笑。”顾方衍撅起嘴,随后又跟阮星眠打起招呼,“你好啊,我叫顾方衍。”
“你…你好。”阮星眠有点紧张。
陈烬川目光扫过温景明身上的西装,语气平淡的说:“穿正装?刚从公司出来的啊。”
“嗯,上午在我爸公司帮忙。”温景明的回应简洁得像公式。
陈烬川瞥过他看向顾方衍:“你们俩这是买球鞋去了?”
“是啊,我刚买的球鞋特帅!”顾方衍摆了摆手,又热情地提议,“我们三个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带着你的好朋友一起去楼上的日料店聚一聚呗。”
“你想去吗,星眠。”陈烬川侧过身问道。
“我都可以,烬川哥。”阮星眠回道。
“那就快走吧。”顾方衍推着阮星眠和陈烬川说道,“老温,你也快跟上。”
温景明看着眼前热络的三人,有点无奈:“嗯。”
四人朝扶梯走去,顾方衍滔滔不绝地说着日料店的招牌菜,阮星眠时不时搭几句话,陈烬川偶尔插一句调侃,温景明独自落在后面,全程沉默。
陈烬川和温景明作为之前的好兄弟,到如今却像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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