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七章:秘密

午膳时分,白莲与伽珞燐对坐而食。

伽珞燐拈起一块百花糕,含笑端详:“白姑娘好手艺,这点心的色香味,竟与御宴上所尝相差无几。”说着又尝一口,细细品味。

白莲垂下眼帘,声音小得像蚊子:“殿下过奖了......”

伽珞燐见她露出窘态,眼底笑意更深:“没想到姑娘不仅琵琶精妙,连厨艺也如此精湛。”说罢又取一块。

白莲开始感到耳根微热,头垂得更低:“殿下谬赞......”

伽珞燐注意到她始终未动筷,关切道:“姑娘不用些吗?可是身子不适?”说着又自然地夹起一块糕点。

白莲忙道:“没、没有的事。”

伽珞燐打量她泛红的脸颊,语气愈发温和:“脸色这般红润,莫不是身体不适?”

白莲:“…………”

这顿午膳,可谓白莲有生以来吃得最是坐立难安的一顿饭。

膳毕,白莲正欲告辞,却见侍从小柳子上前请示:“殿下,今日午后的练武可还要继续?”

伽珞燐摆手:“今日暂且不必,白姑娘在此......”

“练武”二字如惊雷入耳,方才还蔫蔫的白莲顿时眼眸一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她凝望着伽珞燐挺拔的背影,忽然起身,纤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迎上他诧异的目光,她绽开明媚笑颜,嗓音甜润:“殿下练武时,可否让小女子在一旁观摩学习?”

伽珞燐与小柳子皆是一怔,待明白她是想要切磋,更是惊讶。

他们此时已在院中,伽珞燐站在树影里,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投去询问的眼神。

而白莲站在明媚阳光下,整个人散发出勃勃生机,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小柳子取来两柄长剑。

握剑在手的那一刻,白莲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她对兵器的喜爱与日俱增,虽从未细想过缘由,却总能从中获得无穷乐趣。

起初,伽珞燐还存着相让之心。他记得白莲是长孙老将军的外孙女,会些武艺也不稀奇,但女子终究力弱,他自然不能伤她分毫。

然而数招过后,他渐渐发现白莲的剑术远超自己预期,惊讶之余,他也收起怠慢之心,认真应对。

两人连战两局,竟是不分胜负。

小柳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时聚来的王府仆从们也个个瞠目结舌——他们王爷的武艺就连羽林卫教头都甘拜下风,这位姑娘竟能将他处处压制?

又过许久,剑光交错中,只见伽珞燐忽的转身避开白莲的直刺,趁势跃步上挑,终是寻好时机击飞了她手中的剑。

几番较量后,伽珞燐总算险胜。

他唤来侍女为白莲拭汗,一番打斗后,白莲显得容光焕发,话也多了起来:“殿下武艺高超,小女甘拜下风!”

她心中暗喜,离了外公府上竟还能找到这般好的陪练,定不能轻易放过。

伽珞燐笑容温和,柔声道:“白姑娘才让在下刮目相看。”

从小到大,他从未赢得如此艰难,对手还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这姑娘,不简单。

白莲巧笑嫣然:“日后还想请殿下多多赐教!”

伽珞燐唇角微扬,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语带宠溺却意有所指:“这是自然。只是…刀剑无眼,我们来日方长,有些功夫,并不急这一时半刻。”

无声的较量,已在二人之间悄然展开。

傍晚时分,白莲留下用晚膳,只见得一名侍卫匆匆而来,在伽珞燐耳边低语几句。

伽珞燐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淡然道:“回去告诉门外的人,他们两府的事若自行处理不了,便进宫面圣。燐王府不会插手。”

-

翌日清晨,白莲早早起身,想着尽快完成孙尚仪布置的课业,然而四下张望,却不见平日伺候的宫女踪影。她心中不快,却听得屋外长廊上传来低语声。

她悄悄走近,隐在墙后,只听两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

“昨晚那事你可听说了?”一个声音略显紧张。

“自然知晓,你忘了我表妹在哪个府上当差?”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快与我说说,我还是从玉锦宫的小彩那儿偶然听了一耳朵,可吓得不轻。”

“昨儿夜里,三……”

“嘘!小声些!不要命了?小彩都不敢与我多说......”

白莲好奇心起,继续屏息细听。

“哎,也就是咱们做下人的才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听表妹说,起初以为那两位王爷是闹着玩,谁料竟动了真格!”

另一个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听说最后两府的侍卫都打起来了!”

“可不是嘛!玉王爷伤得重,至今昏迷不醒,太医都换了好几拨。出了这等事,不知陛下会怎么判啊。”

“哎,谁不知道陛下最喜爱自己的小儿子,而且玉王爷他母后刘氏一族何等显赫!那樟王爷只是陛下的侄子罢了,父母早亡了,被陛下收来做养子,你说还能怎么判?”

墙后的白莲闻言,忽然想起昨日傍晚来找伽珞燐的侍卫,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既牵涉燐王府,她便想要探个究竟了。

她悄声退回殿中,不多时,那两个宫女也回来了,一进门,就见白莲笑吟吟地望着她们。

“宫里的忌讳事,也轮到你们来嚼舌根了?怕是闲话说多了,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吧!”白莲把玩着团扇,语气冷冽带着寒意。

两个宫女吓得立即跪地求饶:“奴婢知错了!求白姑娘饶命!”磕头如捣蒜。

白莲冷眼瞧着,直到她们把额头磕的青紫,才悠悠开口:“要想活命,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但若今日之事有半点泄露......”她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让你们不好过。”

一个宫女抬起头,颤声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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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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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清莲
连载中子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