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梁家,定下了婚事,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苏老爷难得大发慈悲,没有限制他进门,但想要把苏锦一带出去,不可能。
苏锦一的手已经去了绑带,休养的差不多了,注意不提重物,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自从上次坦诚相谈之后,两人感情直线升温,迅速进入热恋状态。
恋爱的气息不仅弥漫了整个苏府,还波及了隔壁的陆府。
陆川柏日日春风得意,一下衙就买一大堆吃食送到苏府,导致苏府晚上的晚膳都不用做了。
惹得陆父陆母直呼白生了一个儿子,抱着悠悠叮嘱,千万不要跟他爹爹学。
苏老爷忍着恋爱的酸臭味,硬生生插在两人中间,绝不容许陆川柏越雷池一步。
每每吃完饭,陆川柏就被苏老爷赶出府去。
可陆川柏根本就不想与苏锦一分开。
他每天都像个小狗似的,站在苏府门外,顶着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苏锦一,乞求留下来。
苏锦一更是恋恋不舍,委委屈屈地一眼一眼不断瞟向苏老爷。
苏老爷心硬如铁,扯过苏锦一,推开陆川柏,强势吩咐:“关门!”
眼睁睁看着门关上,陆川柏转身,湿漉漉的眼神立马就锐利了起来。
他冷眼斜视陆嘉,“我日日带你过来,你那边进展怎么样,能不能行?”
陆嘉羞赧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水柯姑娘今天特意给我留了鸡腿儿,嘿嘿~”
陆川柏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冷冷道:“明日休沐,你家少爷我一定要带一一出府,至于什么办法,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抬脚往隔壁走。
“啊,不是,少爷,我不行啊!”陆嘉抗议。
陆川柏停住,转身说:“记住,男人,不能说不行。”
陆嘉留在原地跺了跺脚,少爷太可恶了,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非要来为难他。
没办法,陆嘉只好折回,敲响苏府的大门,谎称有东西落在了水柯那边,需要水柯给他送出来。
水柯在兰苕院找了一圈,想了又想,不记得陆嘉有什么东西落下啊。
守门小厮不能离开大门太久,催促得急,水柯没办法,只好空着手,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去见了陆嘉。
水柯疑惑的问:“你刚刚到底落了什么东西,我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啊!”
陆嘉瞥了她身后的小厮一眼,拉着水柯躲到门外的石狮子旁。
一脸为难的说:“少爷说他明天休沐,想约苏小姐出去,但是,苏老爷那边?”
水柯冷漠回答:“你们自己解决,找我干什么?”
陆嘉双手扯住水柯的袖子,左右摇晃,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好姐姐,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要是不成的话,我家少爷就要把我遣回老家,以后我就再也不能给你买胭脂水粉,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姐姐~”
这软糯撒娇的声音搅动了水柯的心,“行了,行了,明日,让陆少爷去净隐寺等着。”
顾嘉心花怒放,脆生生应道:“诶,谢谢姐姐!”
回到兰苕院,苏锦一站在院里,头不断往院外伸,见水柯回来,急忙上前问道:“找你什么事?是什么东西丢了?”
水柯看她心急的模样,低头闷笑,肩膀微微抖动,“小姐,没落什么东西,就是过来说一声,明日陆大人休沐。”
“休沐!”苏锦一眼神一亮,好诶,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约会。
嗯,得好好想想找什么理由出府。
苏锦一一边沉思一边在院中踱来踱去。
水柯说完就进卧房给苏锦一铺床去了,出来后,看到她还在转悠,装作无意道:
“小姐,您的手臂是古来禅师看的,虽然大夫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毕竟古来禅师的医术要好一些,明日不妨再去看一回,稳妥些。”
“再者,您的心疾这段时日都没有发作,也需要让古来禅师看看。”
对呀,这样不仅爹爹不会阻止,说不得还要催着她出门呢!
苏锦一转身,激动地抱住水柯。
“水柯,你太棒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水柯再添一把柴,她凑到苏锦一耳边,小声说:“婢子刚刚跟陆嘉说了,让陆少爷明日在净隐寺等着。”
苏锦一放开水柯,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以啊,水柯,你现在都会猜主子的心思了。”
水柯讨好的笑笑,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绕过苏锦一,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苏锦一殷勤地陪苏老爷吃饭早饭,请求出门去净隐寺复看。
苏老爷关心女儿的身体,没有多想,欣然答应,还提议要不要同去,被苏锦一断然拒绝。
赶到净隐寺的时候,陆川柏已经在古来禅师那边等候了。
“大师,叨扰了!”苏锦一规矩行礼。
古来禅师微笑以对,“苏小姐,近来可好?”
苏锦一愣住,有点突然,她还没有开口说来意呢!
“好,挺好的。”
“阿弥陀佛,老衲指的是你的心疾?”
苏锦一搅动着手指,陆川柏在边上,她有些不好意思。
陆川柏没有察觉异常,他的心蹦得紧紧的,关切地等着她的回答。
苏锦一没办法,只好开口道:
“也很好,此次前来除了看手之外,就是想问问,此前,我只要一想到白白,就犯心疾。”
“可最近,我虽然日日与白白相见,但见不到他的时候也会想念,心疾却一次也没有犯过。”
“不知道是不是心疾已经好了,还是只是暂时的,所以想请大师再看看。”
听到苏锦一的话,陆川柏欣喜若狂,他勾起唇角,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狭长的眼眸里溢满了宠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古来禅师早就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状态,不似先前来的那一趟,尴尬而疏离。
此刻,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圈,在这个圈里,任何人都融不进去。
古来禅师仔细观察了苏锦一的面相,又检查了一番她的胳膊。
说:“阿弥陀佛,施主的心疾,起于执念,缘于心结,观施主如今的气色,心结已解,心疾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当真?”苏锦一喜形于色。
“阿弥陀佛”古来禅师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施主的手臂还需再休养一段时日,多多注意即可。”
“太好了。”
陆川柏拉着苏锦一谢过古来大师,偷偷将所有人甩开,将人拐到后山竹林。
也许是得知自己病愈,也许是有爱情的滋润。
苏锦一头一次这么放纵,她在竹林间快速地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地。
没一会儿,跑累了,苏锦一缓下脚步,转身,往回一步一步走向陆川柏。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浑身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明亮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前方陆川柏的身影。
两人互相凝望,走着走着,内心忽然急切起来,奔跑相拥。
他们紧紧拥抱,贪恋对方的每一丝温度,每一寸美好。
苏锦一呼吸的气息打在陆川柏的脖颈上,炙热的温度让陆川柏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
他微微松开苏锦一,一只手仍然搂着苏锦一,另一只手抬起,沿着她眉眼的轮廓,温柔抚摸。
终于,他托着苏锦一的后脑勺,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咳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抬眼望去,一个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扶着一根翠竹,站立在不远处。
与两人对视后,他又弯腰咳个不停。
见此,苏锦一连忙推开陆川柏,脸色羞得通红。
男子咳了一阵之后,慢慢走近,虚弱的说:“抱歉,两位,无意打扰,方才我一直在这边散心。”
言下之意,是你们闯入了我的底盘。
陆川柏一秒恢复正常,侧身看了看前方,果然,不远处有一方石案,还有几个蒲团。
他收回目光,向前一步,挡住苏锦一,“抱歉,是我们的不是,这就离开,兄台继续。”
说完,牵着苏锦一就要走。
“等等”瘦弱男子阻拦道,“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两位一起坐下,大家交个朋友。”
陆川柏摸不清这个男人的心思,但他看一一的眼神让他不爽,“不了,没兴趣。”
“两位,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结识一下,咳咳咳。”
一句话说完,瘦弱男子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到要断气的样子。
苏锦一害怕他出事,握着陆川柏的手,曲起两根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
陆川柏会意,闷声牵着苏锦一,走到石案对面坐下。
石案上摆放了一个棋局,明显看得出,刚刚,这位男子在左右手对弈。
瘦弱男子随后坐下,率先开口:“在下复姓宗政,单名卿,无字。”
听到宗政二字,一抹异色很快划过陆川柏的眼底,眨眼间,消失不见。
“在下陆缙,字川柏,旁边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姓苏。”
未婚妻,宗政卿嚼了嚼这三个字,将失望之情压在心底。
“恭喜二位!”
“多谢!”
陆川柏吝啬每一个字,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苏锦一刚刚被撞破亲吻,内心的尴尬羞涩还没有褪去,更不想开口。
沉寂的气息让人不知所措。
陆川柏正打算起身告辞,宗政卿又开口了。
“净隐寺后山,鲜有人来,尤其是这片竹林。”他顿了顿,继续道,“世人都以为这片竹林是先皇和言妃的定情之地,很少有人知道,这片竹林其实是家母为了心爱之人所种。”
“若灵仙子确实让人敬服!”陆川柏打断道。
宗政卿心惊,“你知道?”
“特意打听,无意得知。”特意打听合适的约会地,无意得知竹林来源。
陆川柏早早就跟寺里的知客僧打听了这片竹林,若灵仙子的事是路过的膳房和尚所说。
若灵仙子,也就是宗政卿的母亲宗政若灵,当初特意重金买下这块地,亲手为心爱之人种植这片竹林,本想给爱人一个惊喜。
谁料,心爱之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为了名利权势,抛妻弃子。
若灵仙子的一腔深情喂了狗,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她死后,这片竹林就被宗政家捐给了净隐寺。
宗政卿至今还记得,母亲满心欢喜,带着他来到这里,说要给父亲一个惊喜。
那欢快灵动的笑声,就和方才苏锦一的笑声,如出一辙。
宗政卿本是背对着他们的,也可以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悄悄离开。
可他忍不住,这欢快的笑声让他响起了母亲,自母亲死后,他在宗政家过得很艰辛,再也没有听到过,如此欢快的笑声。
他想知道这个和母亲有着一样笑声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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