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苏锦一还是应了邀约请求,但是得半个月后。
宗政卿见她应答犹疑,提的要求也有点奇怪,便问道:“怎么了,这个提议很为难?”
苏锦一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也不是,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出门可能不太方便,还有,以后宗政公子还是叫我苏小姐吧。”
宗政卿脸色微变,压下心底的不悦,沉声说:“是因为陆川柏。”
苏锦一觉得更尴尬了,没有回答。
正在这时,陆川柏带着悠悠终于找到了她。
“一一。”陆川柏抱着悠悠走近,“你去哪了?”
苏锦一脚步特快地上前接过悠悠,掩饰脸上的尴尬。
悠悠找到娘亲很开心,一时之间,没了顾忌,语出惊人:“娘亲,你背着悠悠偷溜出来玩儿就算了,怎么还背着准爹爹偷偷和别的男人约会呢!”
此话一出,周围路人看向苏锦一的眼神都不对了,她一把捂住悠悠的嘴,小声道:“我的小祖宗,你想害死娘亲啊,乱说什么!”
悠悠被捂住嘴,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不断穿梭在宗政卿和娘亲之间。
陆川柏沉着脸,醋意十足,阴阳怪气道:“你捂悠悠做什么,他说错了?”
转头又朝宗政卿质问:“这么晚了,宗政公子还这么有兴致,不知宗政公子身体如何了?看这苍白的脸色,还应该多在府内休息才是。”没事别瞎出来溜达!
宗政卿皮笑肉不笑,客气道:“多谢陆大人关心,街市热闹,多转转对身心更好。”就你长腿了,我偏要出来逛,怎么着!
陆川柏挑眉,转头温柔地对苏锦一说:“也是,街市热闹,一一,等会儿我陪你多逛逛。”
“哦,对了,”陆川柏从袖中掏出一张请柬,“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正好,我和一一三日后大婚,还望宗政兄赏脸。”
说着,陆川柏将手中的请柬递到宗政卿面前,不动声色地张扬。
宗政卿看他一张得意的脸,差点咬碎牙齿,接过请柬,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放心,我一定到!”
一直是隐形人的暮影突然开口:“少主,您该回去歇息了。”
宗政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胜负未分,这个时候,你插什么嘴。
暮影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您已经输了,她要嫁人了。
宗政卿一愣,微微苦笑,走前还不忘再来一刀。
“一一,那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走了。
陆川柏只感觉自己肺腑即将爆炸,竟然还有约定!好气,真的好气!
他朝苏锦一眯了眯眼:给你机会,解释。
苏锦一立马领会他的意思,迅速交待了不小心将他撞伤,为表歉意,主动提出陪他逛街,以作赔罪的事。
“真的,你相信我!”苏锦一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眼见要逗过头,一直故作严肃的陆川柏,伸手抱住苏锦一,在他耳边轻声说:“逗你的。”
“一一,我信你,也从来不会怀疑你。”
苏锦一抬头注视陆川柏,双唇恰好不小心蹭到他的喉咙。
陆川柏无意咽了下嗓子,苏锦一顿时脸颊一红,迅速啄了一下他的唇。
“谢谢你。”
陆川柏浅笑了一下,松开她,拉着她的手继续逛街,两人甜甜蜜蜜,度过婚前最后一晚独处的时光。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苏锦一和陆川柏结婚的这一天。
前一晚,苏锦一刚睡着没多久,还在睡梦中,就被莞草和水柯拉起来折腾,直至天光微亮,才稍稍清醒。
她摇摇欲坠,强撑着坐直身子,任由水柯在她脸上施展。直到水柯帮她上好妆,苏锦一的意识才终于清醒。
她看着镜子里面,容貌白皙精致,红唇粉黛,头戴金钗红冠,流苏耳坠,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装扮,陌生得让她仿佛不认识自己。
带好最后的一支钗环,莞草帮苏锦一最后梳理长发。这时,苏锦一的大伯母进门,接过莞草手中的梳子,站到她身后,准备给她梳发。
苏锦一抬手握住苏伯母放在肩上的手,问道:“她还是不肯来,对吗?”
苏伯母闻言,强颜欢笑,暗叹了一声,委婉道:“一一,不要怪你娘亲,她只是病了。”
苏锦一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哽咽道:“我知道,可是,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啊!”
活了两辈子,这是唯一一次出嫁!
如果她没有娘亲,可以不谈,可明明就有,为什么还不能得到祝福!
苏伯母难以面对哭泣的苏锦一,偏过头去,想到了苏母的执拗。
昨日,她受苏老爷之托,前去□□寺请苏母下山,参加苏锦一的婚宴,可话还没说两句,她们就争执起来。
不,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争执,她说了很多,可苏母无动于衷。
没办法,苏伯母只能做最后的尝试:“心俞,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一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了,你从来不管不顾,可明日,是她一辈子的大事,你还不打算下山吗?哪怕只是去看一眼!”
苏母跪坐在菩萨面前,手中念珠转动不停,听到这话,依旧是那一句:“她不是我女儿。”
“你总是这句话!”苏伯母怒了,“当年你生产的时候,我一直守候在你身旁,看着一一因为早产,生下来的时候像个小猫一样,就连哭都没那么大的声音。”
“我亲自抱着她出了那道门,交到清扬手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她不是你的女儿!是,传宗接代很重要,我当年生下锦芊后,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偏见执拗,逼得锦芊女扮男装来哄我。”
“可终究要认清现实啊,一一出生之后,你不是很开心么,为此还原谅了那个害你的丫鬟。”
“为什么之后就变了呢?一一生病的时候你不在,一一整整昏迷了一年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一一终于寻得良人,要出嫁了,你还不肯去见见她么?”
苏伯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可苏母,依旧敲经念佛,无所回应。
“傅心俞!”苏伯母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出苏母的全名。
苏母敲经念佛的声音停了下来,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苏母缓缓开口:“不是我变了,是她变了。”
一一不是一一了。
“他变了,”苏伯母疑惑,“他是谁?清扬吗?当年那件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清扬和那个丫鬟之间清清白白,是那个丫鬟故意扯谎,趁机接近你,推倒你,害你早产,你是知道的呀。清扬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一心一意守着一一,还不够吗?”
苏母沉默一瞬,又道:“不是他。”
不是苏清扬,她从来没有怪过苏清扬,这么多年,也依旧爱着他。
见苏母不打算再解释,苏伯母无奈,只能最后劝了两句,“不论他是谁,我只问你,一一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做母亲的样子,明天别忘了,言尽于此,我走了。”
苏伯母已经口干舌燥,精疲力尽了,她体会过思想上的执拗,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苏母始终走不出来。
回想结束,苏母眨了眨泛红的双眼,转移话题道:“好了,不想那些了,一一,时辰快要到了,今日你出嫁,就要开开心心的,来,伯母为你梳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
梳发结束,苏伯母红着眼抱着苏锦一,无声地安慰她。
等外面鞭炮声响起,新郎来接新娘,苏伯母才拿过一旁的红盖头,亲自为苏锦一盖上,由她的儿子苏锦尘背出兰苕院。
众人拥簇着新娘子离开兰苕院,苏伯母看着苏锦一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低头拭泪的时候,余光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此时,兰苕院已经无人,大家都去了前厅,苏母默默从树后走了出来。
苏伯母走近,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说句话?”
苏母无言,摇摇头,在心里回答:不必了,我始终不是她母亲。
转身,就要离开。
苏伯母又喊道:“若是想开了,隔壁大堂还有你的上座,现在,还来得及。”
苏母身影停顿了一下,没做回应,又继续迈步离开了。
苏锦一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没有资格,做她的母亲,接受他们的跪拜,就当她从未出现过吧。
因为两家距离很近,是左右隔壁,所以苏老爷就安排婚仪和花轿,就近饶南城街市一圈,从苏府出,陆府进,苏陆两府同时摆宴。
时辰已到,陆川柏一袭红袍,身骑骏马,一路顺顺利利接到新娘跨进陆府。
陆府正堂,苏父、陆父、陆母和一众宾客早已等候在此。陆川柏身着红袍,容光焕发,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一手紧握红绸,一手牵握苏锦一的手;苏锦一同样身着红装,一手紧握红绸,一手牵握陆川柏的手,两人一同踏入婚姻的殿堂!
“一拜天地
一鞠躬,感谢天作之合
二鞠躬,感谢金玉良缘
三鞠躬,愿天地因缘传佳话”
“二拜高堂
一鞠躬,感谢养育之恩
……”
“夫妻对拜
一鞠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
结束后,苏锦一被送入洞房,苏锦芊和悠悠陪在身边。
陆川柏则留在大堂,招待宾客。
杯酒换盏之间,陆川柏看到了宗政卿,他一个人坐在角落,一杯一杯喝着闷酒,暮影一如既往抱着剑站立在身后。
他扬起胜利的笑容,对上宗政卿传来的视线,上前碰了一杯:“看到你来,又意外又不意外,不过东西送到就好,还来什么人呢。”
“你”
结婚的拜词,文里就不放全了,大家不要介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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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如期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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