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你很期待与我成婚吗?”苏锦一边走边问。
“当然!”陆川柏肯定回答。
苏锦一听他如此坚定,心气有些不足,她刻意躲避陆川柏的视线,不敢直视。
其实她的内心很忐忑,一直很不安。从重逢到热恋,看似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于她而言,都太快了。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一个人孤单太久,乍然间要成婚,还真有些不适应。
苏锦一沉默不言,心不在焉地游览着院子,这个院子她并不陌生,小的时候常常来这里,怀念陆川柏,仿佛只要呆在这里,陆川柏就从未离开过一样。
悠悠出现之后,她更是经常带着来这边小住,私心里,她想让悠悠感受到父亲的气息,即便悠悠从未见过。
陆川柏跟在苏锦一身后款款而行,看她心神不宁,独自前行,月光下,身影恍惚得像是要被黑夜吞没。
见此情形,陆嘉从水柯那边打听到的事,突然浮现在陆川柏的脑海里,想到这么多年,苏锦一都是一个人独自走在院子里,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心疼怜惜之情奔涌而出,他疾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拥抱苏锦一,“一一,你怎么了?生意的事,你别太担心,相信苏世叔!”
苏锦一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回了神,她没有挣扎,停住脚步,安静呆在陆川柏的怀里,思虑再三,说:“我没有担心,白白,其实,我,还没有做好出嫁的准备,总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
陆川柏闻言,心疼的眼神顿时静寂下来,是他的错,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不敢托付!
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单方面表达,没有站在一一的角度,好好考虑她的想法。
陆川柏放开苏锦一,走到她的面前,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懊悔和歉意。他揽过苏锦一,右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声音低沉:“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
温柔而又磁性的声音传入苏锦一的心底,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她哭着扑向陆川柏,在他怀里通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这一刻,穿越以来,像是被世界所遗弃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属。
大哭过后,苏锦一逐渐平静了下来,“陆川柏,谢谢你!”
谢谢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我!
陆川柏蹭了蹭苏锦一的脸,“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接受我!”
“一一,我想过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单方面做决定,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正巧,苏世叔那边也需要时间处理生意,不如,我们就暂先推迟婚期吧。”
苏锦一愣了一下,“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吗?”
陆川柏故作委屈:“可是,某个人说她还没有想好。”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没有为难,我只是一时魔怔了,现在已经好了。”苏锦一反驳。
陆川柏暗暗一笑,低头轻轻拂过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原来一一,这么想嫁给我!”
苏锦一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一样,脸瞬间羞得通红,低头一下一下撞向陆川柏的胸膛,口是心非道:“才不是。”
苏锦一刚刚哭了一场,所以陆川柏有心逗她,陪着她打闹。
“少爷,苏小姐,苏老爷谈完事情了,催苏小姐赶紧回家呢!”陆嘉的声音远远传来。
闻言,两人停止玩闹,相视而笑。
陆川柏将苏锦一送出门外,在苏老爷杀气腾腾的眼神中,轻吻她的额头,晚安告别。
接下来的几日,苏老爷很忙碌,天不亮就出门,苏锦一睡着了才回家。
是否推迟婚期,也没有音讯,苏锦一焦躁不安,一开始她是想推迟婚期,陆川柏也主动提出了推迟,可等到真要推迟的时候,又十分不舍。
距离婚宴还有三日,苏锦一决定,不管多晚,她都要等到爹爹回来,问个清楚。
出乎意料,这晚,苏锦一刚准备用晚膳,苏老爷就回了府,一起回府的,还有陆父陆母以及刚刚下衙的陆川柏。
几人满脸凝重,苏老爷示意苏锦一跟紧,众人一起相聚在苏府书房。
进入书房,陆父将一封书信递给苏老爷,苏老爷看过之后,终于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他与陆父陆母相视几眼,眼神交流中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
随即,苏老爷郑重地对苏锦一和陆川柏说:“一一,川柏,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婚宴如期举办,决不推迟!”
“真的?”苏锦一惊喜,陆川柏也第一时间看向爹娘。
陆父陆母对视一眼,朝他点点头,饶是做好准备推迟婚宴的陆川柏,也忍不住目露喜色。
苏老爷语重心长的说:“一一,这么些年,看你从无忧无虑到故作坚强,因为悠悠,饱受流言蜚语,受尽委屈。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知心人,要出嫁了,不论是什么困难,都不能阻止!”
“那生意?”
苏锦一问到一半,就被苏老爷打断,苏老爷爽朗道:“比起我的宝贝女儿,生意算什么,婚期在即,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女儿出嫁!”
苏锦一听着这番话,鼻子一酸,眼圈一点点泛红,哑声道:“爹爹,谢谢您!”
“乖女儿,别哭,看你找到幸福,爹爹就放心了。”
“哎呀,这么高兴的事,怎么大家都哭了呢!”陆母活跃氛围。
苏老爷擦擦眼睛,笑道:“说的是,事情决定好了,大家赶紧去用膳吧,刚刚特意让管家吩咐后厨,多做了几道菜,亲家还要多多赏光啊!”
说着,苏老爷就簇拥几人往膳房走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锦一,眼含热泪,呆愣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陆川柏好笑地拉着她,边走边解释:“父亲是松阑县县令,在江宁府有些人脉,收到消息那天,就书信一封加急传给好友,刚刚那是回信。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尚有余地,至少能拖到我们婚后。”
“真的?”苏锦一将信将疑。
陆川柏:“骗你做什么,父亲身为县令,离县一个月已是极限,错过这次,恐怕没有下次了。”
所以,一一,安心准备出嫁吧。
安心的用完晚膳,陆川柏提出与苏锦一出门逛一逛,被苏老爷凶狠地赶出府去。
这几日,苏锦一心里一直想着事,也没有心思出门,现在终于松了口气,也有些憋不住了。
趁苏老爷不注意,苏锦一留莞草在院里应付,带着水柯,悄悄爬墙,溜出去转悠。
苏锦一步伐欢快,一蹦一跳,哼着小歌儿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上。
苏锦一不知道的是,前脚她刚出去,后脚悠悠就借口去陆府,通风报信。将正打算歇息的准爹爹揪起来找娘亲去了。
与此同时,宗政卿近日身体好了一些,在暮影的眼神威胁下,被逼出门,上街散心。
他正百无聊赖地拿着一个扇坠儿玩儿,就听到特别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正是苏锦一哼着歌,一蹦一跳地活跃在街市。
宗政卿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装没看见似的,倒退着往她的方向走去,心里默默数着步伐:
一、二、三。
“哎哟”两人相撞,宗政卿故意摔倒在地。
苏锦一玩儿得正开心,没注意前方的人,乍然撞到人,惊慌失措,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嘴里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被撞之人配合起身,并不计较,“无妨。”
说话声音略显熟悉,苏锦一惊讶地抬头,“宗政公子,怎么是你?”
“一一,好巧啊!”宗政卿故作无奈,朝身后一瞥,说:“暮影非逼着我出门,我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好听他的了。”
“暮影,好好听的名字!”苏锦一扶着宗政卿,斜身往他身后一看,只见一个相貌冷酷凌厉,从头到脚一抹黑的男子,抱剑站立在几步远的地方。
暮影身板挺直,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浑身上下冷冽的气息,看得苏锦一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嘶,好冷,苏锦一心想,这个人还蛮帅的,就是这打扮,不会是个杀手吧!
宗政卿见苏锦一忽视自己,直勾勾盯着暮影看,眼底透过一丝不悦。
看她还扶着自己,故意痛呼一声“疼!”
果然,苏锦一立马收回视线,看向宗政卿,急问:“哪里疼?哪里疼?”
宗政卿抬起被她抓着的手臂,说:“这只手臂,可能刚刚摔倒撑地的时候抻着了。”
苏锦一闻言,吓得立马缩回手,内心奔溃,欲哭无泪。她有这么厉害吗?竟然能直接撞倒一个大男人,还把人撞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馆看看吧。”苏锦一十分歉意,建议道。
宗政卿本想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算了。忽然眼神的余光瞄到陆川柏的身影,看他东张西望的样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找苏锦一。
连忙改口,说:“也好,那我们赶紧走的,真的挺疼。”
苏锦一不疑其他,带着水柯一起去了医馆,完美错过身后寻来的陆川柏和悠悠。
到了医馆,大夫看过之后,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贴副膏药就好了。
出了医馆,苏锦一松了一大口气。
她陪着宗政卿往回走,一路上,内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就问宗政卿想去哪里玩,她可以陪同,就当是赔罪了。
宗政卿满心欢喜,但是一想到刚刚陆川柏寻来的样子,就知道今日想两人单独相处,恐怕没那么容易。
于是提议道:“本就只是出门走走,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如一一就先欠着,等我手臂好了,再约你,到时候,一一你可不能拒绝哦~”
苏锦一听他这么说,有些为难,再有三天她就要嫁人了,婚后再和别的单身男子相约,恐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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