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抱着娘亲的大腿,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身后的男人,妥妥看戏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是谁,灵气而生的他,天生就能感应到血脉亲缘。
眼见苏锦一没法收场,躲在后堂偷听看戏的苏老爷和苏锦芊,一齐出来打圆场。
“咳咳,那个,川柏啊,你和一一聊完了吗?中午要不要留下吃个饭?”苏老爷尴尬的问道。
“要,麻烦苏世叔了。”陆川柏还没有从刚刚的突发事件中回神,凭本能应了下来。
必须留下来,得搞清楚,这个小不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啊?”没想让他留下来的苏老爷,“哦哦,好,好,老夫这就去安排。”
震惊、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饭桌上。
实在受不了的苏锦芊扒了两口饭,就要走人,苏老爷也很意动,最终还是苏锦一破罐子破摔。
她将手中的碗筷一放,指着陆川柏和悠悠说道:“你俩眉来眼去的还吃不吃饭了?都跟我走!”
两人乖乖跟在苏锦一身后,去了登云阁,登云阁有苏锦一专属的包厢,水云间,保密性非常不错。
进入水云间,掌柜的上了一壶苦荞茶就退下了。
苏锦一紧闭房门,将悠悠拉到陆川柏的面前,推了过去。
悠悠不防,被推了一个踉跄,陆川柏急忙抱住。
苏锦一转身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开口说:“你仔细看看他的脸。”
陆川柏不解,但还是照她的话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小屁孩怎么这么熟悉,嗐,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模样么!陆川柏呆了。
苏锦一示意一大一小坐过来,摘下脖子上戴的玉锁,递到陆川柏面前。
“还记得这个玉锁吗?”
当然记得,陆川柏愣愣点头,他脑子已经当机了,抓着悠悠看了看,又看了看,不可置信。
突然他一个滑跪,扑到了苏锦一的面前,哆哆嗦嗦道:“一一,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拉着悠悠的小身子,激动地说:“我跟他绝对没关系!!!你相信我!!!”
苏锦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这货真是我那翩翩君子的小竹马?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苏锦一握着玉锁笑得花枝乱颤,万万没想到啊。
她边笑边拉起陆川柏,好半天才忍笑说道:“悠悠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这个玉锁是我母亲祖上传下来的,母亲出嫁的时候,外祖母传给了她,生下我之后,母亲又给了我。”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玉锁,不过有了一个传承的意义罢了。几年前……”
几年前,陆川柏离开,苏锦一错过了送别,在码头边第一次犯了心疾,昏倒在地,手心被玉锁划破,血液被玉锁吸收。
还是那个自称陆缙未婚妻的女子,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她,急匆匆让人送去了医馆,救了她一命。
再醒来,苏锦一就已经在外祖母家了,没过多久,苏老爷在京都的生意稳定了下来,就派人将她接了回去。
苏老爷接到女儿,第一次听说女儿有心疾的时候,死活不敢相信。他那么大一个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心疾呢?
还不等他接受现实,苏锦一就因为想念陆川柏再次犯了心疾,这一次,整整昏迷了一年。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实际上,苏锦一的灵魂被脖子上的玉锁拽进了里面的空间,足足呆了一年。
原来这枚玉锁,是天地初开时,落入凡尘的一块巨石。经过千万年的变化,巨石中间产生了玉髓,被一个专做玉石生意的商人从山上搬了下来。
石头里面的玉髓石不大,虽然珍贵,但因为小,没办法制作什么好的东西,有钱的瞧不上,没钱的买不起。
几经辗转,落入了甄府,就是苏锦一的母族。当时甄老爷也不嫌弃,将这一小块玉髓做成了一个小小的玉锁,边角都磨成小珠子点缀在玉锁上面,送给了刚出生女儿。
谁也没想到,这块玉髓小锁自行开辟了一个空间,空间内贮满了灵气。
更没想到,玉锁被人摔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之后,正好划破两个人的手,吸收了两人的血液。
阴阳相合,这两滴血液混合空间的灵气,通过树果子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苏锦一昏迷的时间,就是这个生命孕育的时间。
她昏倒之后,感觉迷迷糊糊被拉入了空间,空间里白茫茫一片,除了一棵树,什么也没有。
很新奇,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苏锦一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传说中的金手指之一:空间。
可惜的是,这金手指不够亮啊!
苏锦一在空间探索了很久,四周都是白雾,有些地方根本踏不过去,唯一能到达的地方就是那棵树。
这棵树高大茂密,上面只有一颗果子,果子泛青还小得很。
苏锦一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渴了就喝树叶上的露珠,饿了就摘树叶吃,困了就在一根比较宽大的树枝上睡。
她不是没想过摘那颗果子吃,但每次一起这个念头,就心痛,心越痛,她就对果子越好奇。
就这样日复一日,果子越长越大,终于等到它要落地的时候,苏锦一醒了。
苏锦一睁开眼看到熟悉的环境,就知道回来了,她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可以研究那个果子呢!
这么想着,突然身上一重,一个光溜溜的婴儿从天而降。
“呜哇~呜哇~”孩子的哭声惊动了苏府下人,不过半天,整个苏府就都知道苏小姐醒了,床上还多了一个婴儿。
动静太大,各种风言风语就渐渐传遍了整个京都,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愿意娶苏家女。
整个过程苏锦一都观察着陆川柏的神情,看着他的脸色由青泛白再泛红,一双明眸盯着悠悠,直盯得悠悠坐立不安。
“那个,陆川柏,你还好吧。”苏锦一开口解救坐立不安的儿子。
“嗯”陆川柏没有动。
“真的还好吗?”
“嗯。嗯?你说什么?”陆川柏终于移开了视线,转向了苏锦一。
苏锦一嘴角微微抽搐,好的,看来并不好。
“没什么,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川柏……想问的有点多,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他抿了抿嘴,深情又期待地看着苏锦一,说:“这么说来,悠悠就是我俩的孩子,既然如此,那赶紧成婚吧,给孩子一个名分。”
苏锦一傻了,张了张嘴:“啊?不是,怎么就催起婚来了,你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陆川柏很干脆,温润的声音轻快得不得了,“都不重要,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苏锦一闻言脸色一黑,翻了一个白眼,满腹的担忧都成了泡沫,想成婚,做梦去吧。
她闷声喝了一口苦荞茶,果然还是很苦,随即一字一顿说:“我、不、答、应!”
陆川柏泄气,早就料到了,他一点也不沮丧,唉,媳妇儿不好追啊~
他很快打起精神说:“你早晚是我的,都答应订婚了,看,儿子都有了。”
说着他伸手抱紧悠悠,柔软而真实的触感,让他内心无法像表面那么平静,这是他和她的儿子啊!
“对了,这枚玉锁”再滴两点我们的血是不是还能再生一个?
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苏锦一斩钉截铁道:“别想了,悠悠出生后,灵气用尽,空间就消失了,现在它就是一枚普通的玉锁。”
其实空间还在,在小包子悠悠身上,只有他自己能进,但是他太小了,摸不清进出的办法。
陆川柏一脸遗憾,可惜了,“没事,以后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滚!”苏锦一恼羞成怒,儿子也不要了,夺门而出,留下悠悠和陆川柏小眼瞪大眼。
陆川柏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包子,压低声音柔柔的说:“儿子,今晚跟爹回家吧。”
小包子悠悠挣扎走开,嘟嘴道:“你还没有和娘亲成婚,娘亲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走!”
陌生人,扎心了。
陆川柏捂住胸口,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已达成,喃喃道:“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行,那叔叔这个陌生人就先送你回家吧,顺便带句话给你娘亲,明天带她出去玩。”
悠悠眼神一亮,满脸写着,带我吗?带我吗?
陆川柏揉了把他的小脸,“放心,肯定带你。”
翌日,陆川柏就拎着两个大饭盒进了苏府,早在江宁府的时候,苏老爷就将隔壁原来陆川柏的家低价转还给了他。
苏锦一昨晚和小包子一起睡,又习惯晚起,两人都还没醒就被陆川柏拉起,迷迷糊糊被抱上马车拐走了。
“你到底要干嘛?”苏锦一还没完全醒,有点起床气。
陆川柏驾着马车很自然的说:“昨天不是说了,带你出来玩啊。”
苏锦一无奈,哪有这么玩的,我答应了吗?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城,停在了西郊山脚。
天还没有完全清明,自山脚往上看去,西山一半都还躲在云的背后,远方几声短啾似是在诉说天要亮了,天要亮了。
清新微凉的气息钻入苏锦一的脑海,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外祖母家的时候,有一次,也是这样一个清晨,陆川柏带着她去山上抓兔子。
站在这,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那种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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