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揉着额头的圣上，情绪稍稍缓解，平静道：“传！”
陆川柏跟在内侍身后徐徐进入，“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吧。”圣上将西汌省递来的折子给边上的内侍。
“谢陛下！”内侍将折子交给起身的陆川柏，陆川柏当即打开看过。
“有什么想法，说吧。”陛下直接无事其他大臣的脸色，直接查看折子的荣宠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享受过。
陆川柏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心里只为西汌省的疫情而惊骇。
“陛下，疫情事关重大，绝不可让其流入京都！臣恳请陛下立刻封城封路，派太医院的太医即刻研制治疗的方子。”
“这些在场的臣子们都说过了，朕已命太医院出动太医即刻赶往西汌省救治灾民。”
疫情绝非小可，在场的大臣众多，陆川柏已格外出挑不是好事，故意将常见的法子说出来，好让某些人放松警惕。
然而他有意低调不挑事，却挡不住别人拿事情挑他。
这不，先前在御书房吵做一团的刑部尚书梁大人阴阳怪气道：“此等大事，他一个五品小官懂什么。”
“陛下，还请速速下旨召三皇子回京！”梁尚书再次提议。
“臣附议。”
三皇子回京？陆川柏有些无语，三皇子刚到西汌省吧，现在回京那不是自打嘴巴？
本就是为了安抚百姓才派的皇室中人，现在有疫情了招人回来，不是让人心更乱了么。
陆川柏心中腹诽，一不小心将话嘀咕出来。
“陆大人，你在嘀咕什么？”
陆川柏连忙解释：“哦，臣在想粮草之事。”
“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户部尚书王玖玖急切道。他正为粮草之事而犯愁，户部一向缺银缺粮，天灾以来，粮草不知撒出去多少，这月本该运到京都的粮食至今不见船影。
再这样下去，只怕京都百姓自己吃的粮都要不够了。
陆川柏抱歉的看向户部尚书，“抱歉王大人，下官也无甚好法子。下官的李丰镇近日来的灾民越来越多，户部下发粮食有限，如今也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户部尚书眼里的光瞬间灰暗，失望极了。
陛下对陆川柏也失望极了，本以为是个人才，没想到表现如此平平，突然有些后悔为他破例了。
“陛下！”梁尚书还要上奏被圣上打断。
“行啦，梁尚书管好你刑部的事。御史大夫，你来说说。”
袁晔拱手行礼，面无表情地说：“回禀陛下，此时召回三皇子十分不妥，与其想着召回三皇子殿下，不如让陆大人赶紧想想法子解决西汌省灾患。”
一句话又将陆川柏拎了出来。
陆川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脸淡漠，仿佛没听见袁晔说话。
法子也不是没有，但不能拿出来，会拉仇恨。
圣上看陆川柏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问他？他能有什么法子，没听他说连个知县都没做好嘛。
“今日就到这吧，户部，赶紧筹措二十万两银子购置药材送往西汌省。”圣上没好气的将一干大臣全部挥下。
“不不不，陛下，户部没银子了，真的没银子了。”王大人急呼。
“没银子就想办法去找，在这哭有什么用！”圣上怒回。
微臣有什么法子啊！微臣只是小小的尚书啊！
看着都要急哭了的王大人，陆川柏深表同情，临走前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王大人看到了希望。
王大人一把拉住陆川柏的胳膊，“陆大人，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陛下圣令要你协理西汌省，筹银子也该是你的职责，你休想逃。”
陆川柏震惊，王玖玖王大人这么无赖的吗！
王大人死死拉着陆川柏不让走，陆川柏无奈，还好此时诸位大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看王大人缠着他，加快脚步离开生怕下一秒自己被缠上。
看样子有戏！王大人眼神一亮，目光炯炯的死盯着陆川柏。
圣上头疼得不行想去歇息，顿时被吸引住了，转身坐了回去：福海，再给朕上一杯茶！朕还能忍一会儿。
圣上都做回来了，不吐出点什么是不行了。
陆川柏回身禀报：“启禀陛下，国库的银子大多靠税赋支撑，然士农工商，商人是钱银流通的关键，自然也是手中银两最为充足的一方，若能让商人将手中的银两掏出，自然王大人也就可以拨款了。”
商人重利，手中的钱财最为丰富，这些圣上和王大人自然都知道。
但是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就不容易了。没看先前缺钱的时候，圣上都是问苏家借银子么。
陆川柏继续道：“商人虽说重利，但也重名，我朝商人三代之内不得科考，家中有在朝为官者，想要经商还得分族分家，若陛下能开放商人科考的名额，想来商人们是不会吝啬的。”
苏家就是如此，苏老爷经商是与苏伯父分族分家的。
户部尚书一听此话立即反对：“不行，不行，这岂不是卖官吗，万万不可。”
陆川柏：“非也，仅仅是科考的名额，只是给他们一个科举的机会，若要做官还需他们自己有实力考上才行。”
户部尚书：“那，那万一他们考上了，不就成了官商勾结了吗？”
陆川柏：“非也，虽规定三代不得科举，然陛下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放眼天下，三世同堂的比比皆是，如今由商转官的也不在少数，若非要说官商勾结，那这些按祖宗规矩行事的难道就不是了？”
户部尚书无言以对，总觉得陆川柏说的很对，又有些不对。
王大人：“好，真要如此，那放多少名额，怎么放，总要有个由头吧。”
陆川柏眉心一挑：“这简单，实话实说，西汌省如今饿殍遍野谁人不知，大人不妨大大方方说明事实，圣上体恤商户子弟读书不易，破例开十个科考名额，将筹措到的银子均用于接济灾民，建设灾区。”
“至于怎么放，陛下，微臣觉得可进行拍卖！”
王大人：“拍卖？这是何意？”
圣上也很好奇，现在头也不疼了，催促陆川柏赶紧说。
陆川柏娓娓道来：“这个法子是微臣的夫人想的，她曾经试行过一次，结果获取的银钱比以往正常买卖获得的银子多出了一倍不止。”
“此法就是将东西公开放出，给出一个底价，再给出一个最低加价，……，最终价高者得。”
王大人啧啧称奇：“妙极，妙极，此法甚妙，陛下，微臣觉得或可一试！”
圣上沉默不言，犹豫不决。
王大人见此，添柴加火：“陛下，本月应运到京都的米粮迟迟未到，想来是银两不够筹措不急，若再不发银，要不了多久，京都百姓就要无米下锅了。”
扯胡！陆川柏心想：分明是各地受灾不等，米粮不足筹措不到才晚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圣上权衡利弊，思考片刻后，准予了此事。
王大人欣喜异常，拉着陆川柏就要商议拍卖事宜。
圣上：“王爱卿，陆爱卿，既要拍卖，那就从内库中再挑几件值钱的一同卖了吧。”
钱他不嫌多，越多越好。
陆川柏：……
他嘴角抽搐，陛下还真是会举一反三，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吧。
相反，王大人佩服不已，“陛下圣明！”陛下就是陛下，英明神武。
其中之一大的难题解决，陛下很是高兴，想到苏锦一，陆川柏又上奏：“陛下，微臣想向陛下讨一个不情之请。”
圣上有些不悦，刚有点功绩就想讨赏？
“说。”
陆川柏：“陛下，如今京都米粮不多，户部又捉襟见肘，陛下和王大人也知道，微臣的夫人是苏家女。”
说到这，陆川柏停顿一下，故作羞赧：“微臣夫人是独女，也用不着科考的名额，自然也用不着参与拍卖，不如李丰镇的米粮就由微臣自行解决，也减轻王大人的压力。”
不用朝廷出钱粮，这是好事啊！圣上哈哈大笑：“爱卿如此体恤，朕心甚慰，准了。”
圣上话音刚落，陆川柏急急开口：“陛下莫急，微臣此请尚未说完，微臣夫人是家中独女，岳丈是正经的商户，微臣夫人承岳丈衣钵也在外行商，此举有违旧制。”
“微臣就想请陛下应允，准微臣夫人以商户的身份在外行商。”陆川柏终于将自己的请求说出。
王大人呆滞地看向陆川柏，万万没想到陆大人竟如此宠爱自己夫人。
其实苏小姐已经嫁与陆大人，作为陆大人的夫人经营一些铺子赚一点钱也是可以的。
试问，在朝的臣子之中，谁家夫人不在外面经营几家铺子，做点小生意？
难的是，要以商户的身份去做。
以官身经商都只能是夫人的嫁妆，收入限定，不能超过一定的额数，否则就会被判定为商户，一旦定位商户，家中子弟就断了科举之路。
陆川柏此时提出的要求分明就是既想行商搂银子，又想家中子弟科举做官。
圣上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陆川柏的心思，也是，凭苏家的能力，想要不被判定为商户，着实为难。
听说，陆爱卿是被苏家捉婿捉去的。啧啧！
“难为陆爱卿了，”圣上感慨万分，“也罢，此次蝗灾若能安然度过，爱卿所请也无甚要紧。”
言下之意，如果你陆川柏能够解决这次的灾患，他就答应这个请求。
陆川柏自然听懂了，能松口就行，“微臣多谢陛下！”
这几日有事，请几天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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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提出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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