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祝余蜷缩在沙发上,双眼涣散地盯着带有血迹和不明液体干涸的手掌,想要擦拭干净,却怎么都擦不掉。

她踉踉跄跄地来到浴室,打开花洒让滚烫的热水从头浇到尾,锁骨上的伤口被烫到发疼。

疼痛感让祝余从喉咙里的发出几声闷哼,她皱着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稍微重一些的呼吸声都不允许。

鲜血混着水一并流进下水道,祝余揉搓身体的手没停下,一遍接着一遍,恨不得弄掉一层皮才肯罢休

每次受伤之后,阿也都会拿着包扎用的药摆在客厅,这次出去后,只有冰冷的沙发在等自己。

伤口很深,动一下都很困难。

祝余咬着纱布,往伤口上倒药粉,药粉只是接触到了一点点伤口,就让人疼到痛不欲生。

手在发抖她也没停下,额角不断冒出冷汗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包扎完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在幻境中,阿也就坐在飘窗前看书,微风缓缓浮动她的发丝,风中也带来属于她温柔的气息。

“今天要做些什么。”阿也合上手里的书籍,身态轻盈地从窗台前跳下,她走到祝余面前,替她拂去脸上狼狈的发丝,“怎么又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

阿也捧起她的脸颊,眉眼中都是疼爱和宠溺,她吻过祝余的唇,随后将双手搂过她的肩膀。

祝余在唇瓣接触的瞬间,侧过了脑袋。

被拒绝了吻,阿也没生气,反倒是顺着她的脑袋看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没有。”祝余连着说了两个没有,很难让人不往不好的方面猜想。

“那就是有了。”阿也笑着拂过对方的脸颊,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你板着脸的样子真可爱。”

她点了点祝余的鼻尖,又在上面吻了一下,“为什么你这么可爱呢。”

祝余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把阿也的手给推开。

“阿也,你是真的爱我吗。”

询问的话响起,阿也一怔,用笑来掩饰着什么,“我爱你啊,怎么了。”

“牧之说我是你的小白鼠。”

“牧之的话也信?她天天不着边际,疯疯癫癫的。”阿也低下头,揉了下对方的脑袋,“好了,相信我好吗,我爱你。”

祝余打量着对方的认真,心中腹诽:呵呵,装的可真像。

“连到的时候都能装的出来。”

阿也似乎来了兴趣,她将手搭在祝余肩膀上,歪头看着她的脸。

气呼呼又充满醋意的脸,真想让人上手好好欺负一番。

她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手指轻轻掐着对方的脸颊,“你这模样分明是在说,让我亲你,让我爱你。”

“没有。”她避开了阿也的手,“我发现我不爱你了。”

不爱了,祝余说出这句话后,心脏似乎停止跳动,这仅仅是在梦里都这样难受到无法呼吸,更何况是在清醒时说出那句话。

阿也的脸色没变得难看,反而来了些兴趣似的眼神,“那你说说,怎么不爱我了,难道你也被牧之勾了去。”

牧之是这样的,每次谈了没多久的女朋友,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分了手,再见时就已经出现在了牧之身后。

但不得不承认,她和牧之比起来是差了很多,这点阿也自然心知肚明,面对被好友抢走女友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或许能够早点接受对方的离去并不算什么坏事。

“和牧之没关系。”她拽紧衣袖,“是因为你不爱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万一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只是你没发现呢。”她再次吻上了祝余的唇。

好在这次祝余没避开阿也的吻,她仰起头迎接着对方,直达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的温柔。

直至清醒过来,耳边就只剩下了花洒的声音,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

双手的黏腻仿佛还混着牧之的气息,祝余跪坐地上一遍遍喊着阿也两个字。

“阿也,我好想你,真的……”

可是怎么喊那人都不会在出现,祝余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不仅仅是停留在精神方面,甚至连身体都发疯般疯狂索取,不知疲倦。

躺在还停留着她香气的床上,抚摸着她曾经睡过的枕头,一遍接着一遍,直至昏睡过去。

祝余早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在梦里能得到她所给予的一切,温柔善意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祝余不想自己是否狼狈,来到地下室掀开那幅她曾留下痕迹的画。

阿也的美无法言说,她勾人的妩媚汲取着灵魂。

眼泪落在画上,将颜料晕染开,阿也好似活了一般;画室里的画每一幅的女主角都是名为阿也的女人,可都不是她。

思念成疾,让祝余无法静下心来,她只想抱着她仅存的一点回忆,永远沉溺其中。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祝余没有忘记阿也的去世,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出去看一看了。

结果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

“小傻子,在干嘛呢,是不是在想我想得疯狂流口水。”

祝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无语地看着短信,她想起了昨天,那把刀差点要了她的命。

电话那头的牧之见人不回自己的消息,于是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嘿嘿嘿,要说你在干嘛呢,乘我不在偷偷自给自足吗。”

“神经病。”祝余落下这三个字后,就准备挂断电话,牧之见状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诶诶,别挂,我想你了。”

结果等待她的是机械般的“嘟,嘟”声,显然祝余在没等她说完话,就已经挂断了这无聊又带着骚扰意味的电话。

“我在酒店等你。”信息是牧之发过来,接着还有一个定位,“过来,有事和你商量。”

祝余本不想搭理这神经兮兮的人,却又免不了对她所说的事情感兴趣。

她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家情趣酒店,早在刚刚从进入到这家酒店开始就发觉不对劲。

一路上的摆件或者是装饰物,都充满了某种暗示,看着就令人血脉喷张。

她想打退堂鼓转头要走的时候,牧之像是闻着味的鬣狗自己跑了过来。

牧之今天穿得非常正经,普通的西装裙和西装,脚底下仍旧踩着一双高跟鞋,一头微卷的长发被她用发夹夹起。

看似温柔大姐姐的形象让人很是喜欢,牧之来到祝余面前后,不由分说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刘海也因为低头的动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颊。

“姐姐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牧之双手拉住对方的手臂,为了不让她离开自己。

现在留给祝余的只有一脸茫然,因为牧之噗通一声跪地的声音,引得这家隔音并不好的酒店发出巨响,更何况现在又是她声泪俱下地乞求。

隔壁几个房间都探出个脑袋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把牧之扶起来,结果这人把身体压得更下去了些。

“你别丢脸了,行不行,我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番话貌似将这莫名其妙地下跪推向了另一个**,房间里的人甚至还拿出了西瓜。

牧之哭得声泪俱下,像极了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怎么哭都洗刷不了冤屈,“姐姐错了,你别离开姐姐。”

祝余望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接着也跪了下来,“你有病?”

她见这人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哭声都愣了住,接着哭得更大声。

“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祝余压低声音反问,“没什么。”大哭的牧之抽空回应了她的话,接着继续重复刚刚的话。

不懂的人见到这一幕以为成了play的一环,就连负责跟踪的徐思若都以为这俩人在一拜天地。

牧之见藏在暗处的人不见了踪影,重重呼出一口气抹去了眼泪,站起身把刚刚那副卑微的模样给丢得连渣都不剩。

“下次再来的时候注意看有没有人跟着你。”牧之说完后,祝余还傻乎乎地回过头去找离去人的身影,“走了,还等你揪出来啊。”

回到灯红酒绿的房间里,入鼻就是一股刺鼻的劣质香精,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像是你用的,这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你知道我为了甩掉你爹费了多大劲吗。”

“所以你也跑出来了。”

牧之点了一支熏香,接着把窗户关好,甚至都在门上贴了隔音面,“我再不跑我就等着挨枪子儿。”

“为什么。”

她朝人白了一眼过去,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这人的愚蠢,接着在书包里拿出一沓报告扔在祝余面前。

祝余顺势看去,见到这报告上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周浅的死亡报告你是怎么弄来的。”

“不是我弄的。”牧之翻开尸检报告,粗略地看了几眼后,给扔在了对方脸上,“阿也的尸检由我亲自参与,这是我自己重新写了一份的。”

后者看着报告中的配图,上面就只有肉块拼成的躯体,甚至连个人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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