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疤是牧之从来没见过的,更别提祝余是什么时候弄的。
“你知道阿也为什么不戴眼镜吗。”
牧之摇头,她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近视四百度的人,宁愿眯着眼睛看东西都不愿意戴眼镜。
但阿也也有戴过,可只戴了几天就再也不见那副眼镜的踪迹。
“因为我拿她的眼镜镜片自残过。”祝余笑着指了指脖子上增生的伤口,“这条痕就是出自这副眼镜的杰作。”
“医生说我差点救不回来了,当时是失血过多和缺氧,再晚来一分钟死的就是我了,在我意识的最后一刻。”
“是她哀求医生救我的那一幕,老实说,我还真的舍不得把她还给你。”
阿也害怕祝余再做出什么事,这次之后,她直接把家里一切带有威胁的东西给扔了出去,这副眼镜自然也是。
但祝余偷偷捡了回来,自己去换了镜片一直悄悄留在身边。
“你真的想弄死我?”牧之侧过脸,双眼真诚地反问起对方。
祝余皱着眉避开了对方的眼睛,磕磕绊绊回答道:“没,只是想到你对阿也这样过,就……”
牧之轻轻呼出一口气,笑着来到祝余的耳边轻轻吻了下去,言语满是挑衅。
“那这样呢,想弄死我了吗。”
后者耳朵发红,脸颊也跟着变得热烫,牧之能听得到她的沉重的呼吸声,急促中又带着些许暧昧。
她又吻过祝余的脸颊,一路往下是她颈部的伤口,轻轻舔舐着,像激战过后的动物安抚。
“牧之。”祝余压抑着声音用着一种类似气音,叫了一边对方的名字,后者这才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唇瓣,“生气了,发火了,现在感觉浑身烫的厉害,想要我帮你泻火?”
一番自以为是的猜测没得到回应。
“你抽的烟是银钗吗。”
“嗯哼。”牧之在她耳边哼了一声,“想要抽烟吗,我帮你点。”
祝余垂下眼眸,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能自己来。”
牧之没搭理她的话,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细支香烟,先是自己叼着点燃,随后再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到祝余面前。
随后她一个挺身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为自己把香烟点燃。
烟雾缓缓散开,充满这整间屋子,缭绕缠绵之中,祝余望着眼前穿着古着的设计和镭射材质的红色裙子,脚上踩着的是一双红底高跟鞋,红唇在她精致的脸上将人衬托得更加诱人。
祝余连着吸了好几口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嘴里还蔓延着薄荷的清香。
“杀害阿也的凶手能找到吗。”
话是祝余问的,可牧之并不打算给出回答,她走向对方,高跟鞋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响起。
她把半支香烟递到祝余嘴边,接着对上她的脸缓缓将烟雾吐出。
牧之的眼里带着**,一种什么都不管,只想要这一刻**的**。
“你希望找到吗,你真的喜欢阿也吗,不是因为她在乎你,不让你死,然后把你当成无辜的小白鼠,进行冰冷的观察吗。”
“至少她是真心对我好,没关系的。”
“过来。”她勾着祝余的脖子,霸道地吻了上去,没有给后者任何反抗的余地。
闭上双眼接受她的冰冷的唇瓣,如同蛇一般缠绕的指尖,一点点将人的防线分崩离析。
祝余无欲无求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般精神病院的小黑屋都有监控,你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他们巴不得把监控拷贝下来,回家慢慢欣赏。”牧之解开裙子肩带的动作没停下,赤脚走过去为她解开镣铐。
挺身跨坐在祝余身上,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我带你出去,我说到做到。”
“你好像很喜欢爬到别人身上,这样抱住其他人,然后吻着其他人的唇,任由他们的手肆意妄为。”
“不。”牧之缓缓吐出一个字,手掌捏着祝余的下巴,似是打量般看着对方的脸,“配合一下,等一下就带你出去,我保证你能活得好好的。”
祝余不情愿般配合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近乎疯狂的样子,头发凌乱地打在脸上,就连红唇都花得不成样子。
这刻她的心情复杂到了顶点,她的这副模样都被谁看过,一种莫名的酸楚袭上心尖,惹得她不敢再多看一眼面前极为糟糕和萎靡的女人。
香烟在她手里点燃,鼻息之间是淡淡的烟草香味,很温柔很细腻,闻着不会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之后,牧之脱力般趴在祝余身上,她指尖缓缓拉开挂在她身上的灰色外套。
祝余里面穿的就是一件背心,能让人清楚地看见身上每一寸肌肤。
这人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刀伤,不知道是被虐待的,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再休息一下,准备走了。”牧之撩起她耳边碎发,轻轻对着那红到近乎滴血的耳朵吹了口气。
就在牧之穿好衣服后,这间屋子的门被人打开,站在门外的是手里端着电脑的徐思若。
她的眉头紧皱,甚至还在连连摇头。
毕竟监控里发生的一切实在过于性感,真是看得男默女泪啊。
徐思若说道:“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五分钟后所有监控恢复正常,包括这里的监控。”
牧之点了点头,嘴里叼着香烟,接着将碍事的头发夹起。
“到后院去,我已经黑了后门的电子门。”
祝余不明所以地就被面前这穿高跟鞋还跑得飞快的女人拽着跑
她的体力不好,等到安全出去后,就已经累到瘫在后门的小巷子里,对着空气连连摆手道:“我跑,我跑不动了,不跑了,我要回医院。”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牧之暗暗腹诽,老娘牺牲了色相才把你弄出来,这才开始第一步就嚷嚷着要回去。
“歇得差不多就该走了,不然他们发现就完蛋了。”
还未等反应过来,徐思若就开着车来到两人的身边。
坐在车里的祝余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脱力般躺在后座,双眼涣散地盯着车顶。
脸上是比死了三天还难看的表情,这让牧之很是不喜欢。
她伸出手往祝余的脸上拍了拍,主动和人搭话。
“除了锁骨的位置我下手稍微重了些,你的手臂应该没事吧。”
后者疲倦地摇头,令人猜不出所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等到祝余休息好之后,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她这才坐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身边的牧之。
质问般的语气在车内响起,“你费尽心思把我弄去精神病院,然后又费尽心思把我弄出来,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不需要你担心,现在你只需要拿这把匕首,在我身上割几刀之后你就远走高飞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把我睡了之后,就让我远走高飞。”
“如果还能再见,我就对你负责。”
牧之露出妩媚般的笑容,接着拿过匕首递到祝余面前,用眼神示意她继续下一步动作。
祝余只习惯向自己身上挥去,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拿着刀对着别人。
她双手紧握住刀把,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在靠近的时候泄了气。
“我做不到。”祝余放下手中的匕首,往椅背上一靠,此时她的脑海中全是牧之刚才那诱人的一幕。
祝余很乱,不只是心,更是脑子,她努力忍住让自己不看向牧之,可又没办法控制。
后者皱着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再次拿起匕首,手上的动作不再温柔,暴力地掰开了对祝余的手掌。
接着她将东西塞进了对方的手里,“没时间了,刺我一刀,然后你就可以不用再见到讨厌的我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这么聪明,明明可以不用伤害自己。”
“那你应该想想,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牧之的话音才落下,她就扶起祝余的手,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
腹部的疼痛让牧之皱起了眉,但始终一声不吭。
“前面有个监控坏了,就在那边停,记得送她回去,保证安全。”牧之断断续续把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下了车后,她瘫坐在水泥地上,一手捂住伤口,一手给祝合打电话,“祝队,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刚买完头疼药的祝合就快开到医院,就听到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我把你女儿给睡了。”
这个算不上意外。
“然后,她捅了我一刀,跑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祝合道:“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第三龙湖大道。”
电话才挂断,牧之都还没喘上几口气,祝合就开着那辆破旧的车来到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满脸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她唇色白的连大红色的口红都盖不住,脸色凄惨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祝合将人抱上车后者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祝余被送回家里,在下车之前她特意看了一眼身为司机的徐思若。
“人我送到了,你的死活我可不想管。”徐思若哼道,“还不走?是想让我亲自送你上去吗。”
祝余摇了摇脑袋,转头回到那栋公寓里。
随着电梯的上升,祝余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牧之刚才的萎靡。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挥散不去的记忆。
这间陌生而冰冷的房间,已经被重新布置成原来的样子,那个人可能是牧之,也可能是别人请来的家政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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