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牧之心情复杂地看向祝合,他现在这个年纪就快退休了,周浅案估计是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案子,她不想给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队长留下一点遗憾。

她想了想,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百块的黄金叶香烟递过去,脸上不再是往常的笑意,取而代之的严肃。

“相信我,我能查出这件事的始末,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凶手的。”

祝合接过这盒从未拆封过的香烟盒子,“那种地方太危险了,让她去恐怕……”

身为一个父亲,他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变得更糟糕,祝余才二十五岁,怕是一辈子就这么被关在了这间冰冷的医院里。

“我会保护好她的,等我调查结束之后,我就接她出院,我保证。”

这句我保证让祝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祝余,“好。”

“我送您回去?”

祝合拒绝了,他走出病房一路弯弯绕绕来到楼梯间默默抽起了烟。

牧之顺势走到祝余跟前,又变回了原来妩媚不靠谱的样子。

有时候祝余发现自己根本猜不透眼前的人,甚至连阿也都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牧之。

“小傻子,你别说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了。”牧之说着,把手搭在了祝余的脸上,替她拂去了碎发,“和十五岁的阿也有点像,如果你没精神病应该是个很优秀的画家。”

“阿也她尸骨未寒,你就这么着急想要睡她女朋友了吗,你很真是耐不住寂寞。”

祝余别开脸,还往对方脸上吐了口唾沫。

后者不耐烦地笑了笑,摘下眼镜缓缓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随后像昨天那样捏着她的下颚,接着一个挺身跨坐在祝余身上。

“不啊,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和阿也作对,你知道吗,我在外面睡的那些人,其实都是阿也的女朋友,我就想看看她们是真喜欢还是……”

“别说了,恶心。”祝余想要从她的手里挣扎,可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只觉得脸生疼,疼到想让人流眼泪。

牧之看似很欣赏这副受唧唧的表情,满意地勾出笑容,“嗯嗯,她们都不是真的喜欢阿也。”

一次次实践中,牧之得出了结论,这么多年过来,自从祝余的出现后,阿也才变得稍微像个人。

和阿也分手后,她开始变得随便起来,什么人都能接受,就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阿也,于是便自作主张。

牧之本就是个没心机的女生,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自己真正在乎的人能过得好,可如今看来,过得并不好。

“祝余。”她故作严肃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使得祝余看了过来。

仰视的角度望向面前的女人,她刘海的弧度衬托起她身上那种诱人的气息,自然错落在发丝让她看起来很温柔。

那双眼睛里满是**,她是在索求着什么,祝余不得而知,只觉得她的眼里在索取着魂魄。

“祝余。”

她又叫了一声,接着凑到了祝余的面前,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呼吸均匀的撒在脸上,让后者险些失了心智。

祝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牧之的眼睛,“你不会真的想睡我吧。”

牧之温柔地笑了一下,缓缓摇着脑袋,看似打量的神情,实则早已算计好了一切。

“嗯哼。”

某人轻轻哼了一声,但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只是松开了她的脸颊,用手指轻而缓慢地抚摸被自己捏红的皮肤。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就接你出院。”牧之说罢,起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间病房。

祝余见人彻底离开后,才敢大口呼吸,她贪婪地汲取空气,好似怎么都不够。

缺氧的感觉让她几乎濒临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恐怖,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让她怎么都觉得不自然。

如同火烧般灼热着祝余的身体,她就要失去了心智,就在刚刚,在牧之用着那种眼神在看自己的时候。

她一把掀开被子,扯下吊针后顺着牧之的方向走去。

“牧之。”

前者转头拂去额上的刘海,脸上还带着似是勾人的妩媚笑容,“你现在就想出院吗。”

祝余咬了下后槽牙,又顶了下脸颊上的软肉,随后从口袋里取出眼镜用手指硬生生掰碎。

她用尽全力,在病房门口跑向站在走廊尽头的牧之。

手指上沾染着鲜血,就差一点就要割破牧之的喉咙,但她没这么做,对方那双求生的眼神让她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

牧之捂着喉咙的伤跑着离开了这里,祝余望着满手的红色液体不知所措,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等到回过神,或者说是被医生采取强制措施,打了麻药又重新穿上束缚衣,坐在小黑屋里。

祝余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长发女人,昏暗的灯光下让她认不清这人是谁,恍惚中她把这人当成了阿也。

清纯无邪的眼里落下一滴泪,接着是哽咽的声音,她能见到站在暗处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眼镜从哪儿来的,老实交代。”祝合严厉的话在这间不大的小黑屋里想起来,让祝余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祝余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阿也的遗物。”

“周浅近视吗。”他叉着腰反问起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的牧之。

“近视,但没配,至少是在我和她彻底没了联系之前她不戴眼镜,我看那副眼镜的款式不像是她喜欢的,反倒是……”

话已至此,牧之走向祝余,双手撑在面前的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你会留在身边的东西,我记得你近视对吧,而且还不低。”

被直面的拆穿谎言的祝余避开了这番攻势,接着她的沉默让整个屋子如死了一般寂静。

藏在衣服中的指甲陷进皮肤里,面上仍旧坚持刚刚的那番说辞。

“这副眼镜就是阿也的。”

牧之蹙眉面露难色,“我可不知道阿也戴眼镜。”

“你不是她,又怎么能知道,况且只是一副眼镜,她似乎没这个必要与你这个前任报备。”

前任这两个字被祝余落下重音,她反复强调牧之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初恋的角色。

眼看问不出什么,牧之只好重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手肘故意撑在祝合的肩膀上,摆出头疼的模样。

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头好痛,要炸开了,这些话;一瞬间让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她,其中包括祝余。

审讯位上的某人故意笑了一声,“演技还是这么差,难怪你留不住阿也。”

祝余的嘴还是这么毒。

牧之瞥了一眼过去,接着继续捂着太阳穴,“哎呀呀,好疼,好疼。”

“我抹的是你的脖子,你应该捂脖子。”祝余看不下去这拙劣的演技,所以选择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哈……”被拆穿的牧之露出尴尬,“哎呀,头疼,我要回去休息了,祝队,送我,头好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暗处向祝合打眼色,挤眉弄眼的样子实在让某位老直男无法猜测。

满脸问号的样子接收不到牧之的信号,迟迟给不出下一步动作。

“祝队,我头疼,送我回去呗。”牧之实在受不了对方的蠢样,直接将话说出口,接着直接拽过祝合的手臂,一头猛地冲出这间屋子。

小黑屋里就只剩下医生和祝余面面相觑。

屋子外的牧之紧拽着祝合往室外走,直到把人丢进车里锁上车门后,才恢复正常模样。

牧之一脸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里面不太方便说。”

“什么事是不能当着祝余面说的。”祝合回应道。

“我想带她去做个视力检查,我能和你保证阿也生前绝不戴眼镜,这副眼镜极大可能是祝余,但我不懂她为什么失口否认,算了,你先去给我买盒布洛芬吧,头真的要炸了。”

这点实在无法解释,只是一副眼镜,承认又没多大坏处;祝合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思考着一切。

牧之下了车,弯下腰对后视镜撕下脖子上包扎好的伤口。

这个伤口算不上很深,但割在致命的地方多多少少都带着疼。

她转身回到医院的小黑屋,拉开祝合刚刚坐过的位置,接着又把负责心理疏导的医生给支走。

房间里的两人互相望着,任由谁都不主动开口说话,牧之一晾就把人晾了四个小时。

在这期间,她又是抽烟又是打游戏的,要不然就是刷搞笑视频,仿佛是把这小黑屋当做自己的家。

祝余干巴巴坐了四个小时,内心毫无情绪地盯着眼前的牧之。

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心烦。

“你要是很闲的话,我不介意再在你脖子上割两刀。”祝余叹出一口气,不耐烦道。

后者听着说话声,放下了正在刷视频的手机,接着是一副令人感到恶心的犯贱表情摆在脸上。

牧之笑着玩弄手里的圆珠笔,一下接着一下地按动,“你说会不会你就是杀人凶手啊,刚刚那一玻璃下去,可真疼。”

说罢,她将手掌覆上脖子上的伤口,又再一次撕开盖在上面的纱布。

脖子上的玻璃划伤大约四厘米,皮肤组织翻了出来,露出猩红色的血痕。

“嗯哼?那我要杀也是先杀你。”祝余拿起戴着手铐的手,拉开了高领外套的拉链,“要不你自己过来看看?”

邀请的声音落下,牧之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在暗黄色的灯光下,能清楚见到祝余的侧颈部有一条将近十厘米的增生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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