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对大娘笑了笑,掏出手机便打算付这罐可乐的钱,却被祝余按住了手,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某人发出了声音。
“我来……”祝余说话时,动作神情包括声音都变得极为不自然,手机还没扫到二维码,大娘爽朗的笑声响起,“请你们的。”
直到这四个字传来,祝余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尴尬,全身都传来一股莫名的热气,脸上尴尬的表情让她把脑袋给低了下来。
牧之察觉到了某人的异常,重重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没开空调吗,有点热,可能是我穿得有点多。”
大娘看了看,结果还真是,便跑去开空调。
“还是和以前一样嘛。”
“对,对了,前段时间有看见阿也吗,我记得她好像来学校来着的。”
提起阿也,大娘切配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没来啊,学校去没去不知道。”
故意的停顿让牧之提起了警觉,为了不打草惊蛇就不再追问下去。
直到吃的端上来,牧之一把拽住了大娘的手腕,抬起头仰视看着对方,本以为会说些什么,结果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
接着她拿起祝余面前的易拉罐打开放入吸管,将饮料递过去,“我出去抽根烟,等我一下。”牧之说着,故意揽过对方的脑袋,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牧之走出这家店后,故意走到拐角处的死角,没一会儿那个大娘也跟着走出来。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牧之半倚靠青砖墙上。
“现在没别人,告诉我,八月十二号左右,阿也是不是来过。”
大娘皱着眉头,周围不合时宜地刮起了一阵微凉的风,“嗯……当时她衣服上还有红色的痕迹,穿的也是你们的校服裤,夏天她却穿着一件外套。”
“好,谢谢。”牧之捻灭烟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信封,“别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她回到店里,见到祝余不为所动,于是主动投去关心的声音,“不是说饿了?为什么不吃。”
祝余咳了几声,呼出的气都带着颤抖,“饿过头了,不想吃了,我只是感觉这里的氛围有点不太舒服。”
“你想说这里荒?”牧之打量着附近,“这里以前很多人的,可能现在放暑假没什么人,开学就多了。”
“吃完赶紧走吧。” 祝余甚至还能感觉脊背发凉。
牧之听罢,便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面前的食物,掏出手机连着饮料钱一起付过去。
来到学校门口,牧之脸上笑嘻嘻地掏出学生证给门口的门卫。
“回学校看看行不。”门卫一看,是老熟人就把人给放了进去。
放假的学校冷清孤寂,即使是在繁华路段上,都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明明头顶大太阳却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祝余环视着周围,紧张地拽起对方的衣袖,接着连咳了好几声。
“奇怪,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放假也不至于这么荒凉吧。”牧之自言自语道。
学校里实在安静得可怕,只有停着的车辆,却见不到一个人,甚至连操场上都没人在跑步或者运动。
牧之带着祝余警惕地走在学校里,这才过去不到十年,这里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该有的操场变成了停车场,而且停车场和教学楼多到可怕,怪异的变化让牧之皱了下眉。
“看一下,定位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说不定能找到她的手机,还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祝余听话地打开了那个软件,顺着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走去,最后停在了后山前的教学楼下。
牧之不可置信地拿过对方的手机,反复确认无误后,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可能,她来这里做什么?”
后者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摇了摇头。
“她研究生毕业过来找导师?”牧之小声的反问自己,又抬头望了望这栋教学楼。
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她拽起祝余的手,走上台阶,又走过一个消防通道的小门上楼梯。
楼梯口充满了阴凉的感觉,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祝余吓得将人拽得更紧了些。
祝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生怕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个人,或者甚至不能称为动物的生命体。
弯弯绕绕上了三楼,推开门的瞬间让牧之惊呆,甚至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的白色瓷砖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包括喷溅和滴落状的血液,还有血手印之类的东西。
祝余愣在原地,几乎石化住,牧之轻咳了一声,扭头看向祝余,“下去等我,下去!!”
牧之严厉呵斥也没能让后者拉回思绪,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将人安置在防火门后。
“小傻子,你听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管的,我对你负责。”
走廊外的血迹早已呈现暗红色,牧之见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个棉签和密封袋,蹲下收集起这些证据。
沿着滴落的血状物一路往下走,最后停在了法医解刨室前。
她放下手上用于记录的手机,抬头望了一眼解刨室三个大字,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勇气能够推开这扇门。
于是靠着阳台抽了根香烟,她拼了命般要把自己给冷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再次拿起手机记录下一切。
推开解刨室没锁的大门,眼前的画面居然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解刨用的器材,干净到不可思议,地上也只有一张散落的学生证。
她捡起后发现这是阿也的学生证,再想继续调查下去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很重的关门声。
牧之根本没时间思考,用尽全力跑到消防通道的楼梯口前,原先的祝余已经不见踪影。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给找出来,想到这里,牧之做了个深呼吸,用手机的手电筒在学校里寻找着那个人,与此同时拨打对方电话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但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都没能见到一个活物。
某人无奈地瘫了瘫手,“看来是你不想对我负责了。”
她再次将电话拨打过去,手机里响起的声音已经变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到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是故意躲着自己。
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无果就自己一个人回到那间情趣酒店里。
牧之在开门之前,还在幻想开门后祝余能若无其事地瘫在床上,或者是坐在沙发上。
但事实并非如此,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入鼻浓烈的劣质香精味,闻着味道并不舒服,甚至是有些头晕。
正想着关门开窗通风时,背后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徐思若?”牧之望着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陌生人,投去试问的声音,后者没回答,更是将帽檐压得更低了些。
牧之见状再次问道:“祝余?”
显然这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在时间静止的几秒钟里,鸭舌帽下的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真实面貌。
徐思若收起藏在身后的刀,朝人走去,接下来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
她跑上前,一把捂住牧之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接着压低了声音,“这里被装了监控和收音装置。”
“你怎么知道?”牧之掰开了她的手,小声问道。
“电脑检测到的,祝余消失肯定有问题,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掉的,除非……她就是凶手。”
牧之笑了笑,翻身控制住这弱不禁风的徐思若,拿起绝缘胶布,一手压着对方来到桌子前,一手撕开胶布在装置上贴了一块胶布。
接着又来到床边也贴了一块,最后是桌子前,她单手抱起徐思若坐在桌面上,用眼神示意她继续下一步动作。
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快要凑到一起的时候,牧之却发出一声温柔的笑声,接着将胶带扔到一旁。
随后故意凑到徐思若的耳边,轻声细语,“嗯嗯,我知道,但小孩你能帮姐姐把发夹取下来吗。”
刚刚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徐思若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她故意清嗓子去为自己掩盖紧张,可双手却是不受控制地搂上她的肩头,为她取下发夹。
发丝上还残留着定制花香的洗发水清香,飘在空气中都在扣人心弦,这让从未经历人事的徐思若泛起了波澜。
“脸红了?害羞了?刚刚捂嘴的气势哪去了。”牧之歪着脑袋问道,脸上还是那样的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性。
见人不回答自己,牧之只好耸了耸肩,扭头瘫坐在沙发上。
“拙劣的演技,自己装的就说是自己装的,非得说我被人监视,这是瞧不起我,还是觉得我的反侦察论是水论?”
徐思若眼看谎言拆穿,刚刚懵懂的脸红瞬间煞白,她不敢抬头直面俨如教授的某人。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牧之见人紧张,于是点燃了一支香烟为对方递过去,“抽烟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徐思若更是吓得瘫在了桌子上,对着牧之笑面虎的模样,连连摆手。
“我不抽烟的,我不抽烟。”
怎料牧之竟觉得这人无趣,扁了扁嘴,摆出委屈吧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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