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故作不在乎般,为自己强行辩解。
“我紧张你什么,只是怕你死了,我没法和阿也交代,毕竟我答应她照顾你。”
祝余笑了,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挂在脸上,摆出一副为难人的语气,“你答应照顾的人,结果把人照顾到了床上。”她推了下眼镜,扭头看向一边的牧之。
紧接着,她解开安全带,俯身来到她身边,“牧法医,如果这件事,让她知道,她还能认你这个朋友吗。”
被压制住的牧之气场全无,眼前这人比自己还要小上五岁,但眼里全是压迫,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你压着我了,起开些。”牧之只能避开话题,不做任何回答。
“开个玩笑,别太当真。”祝余笑了笑,随后替她摘下眼镜,吻上她紧闭的唇瓣。
然而,牧之并没有接受她的亲吻,相反,当她的嘴唇靠近自己的时候,选择了躲开。
但祝余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以强势的态度逼迫着对方,直至她缴械投降,而牧之的脑海中,只有祝余刚刚的那句话。
她很清楚,当她伸出手时这件事就已经无法回头,更不知该如何向已故之人解释。
现在的牧之只有愧疚,她无法面对祝余和死去的阿也,我对不起很多人,但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她。
理智在不断咆哮着,让她拒绝让她推开眼前的人。
而她也这么做了,牧之皱着眉头推开了祝余,慌乱中找到自己的眼镜。
再次看清她时,发现这人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见到眼泪的牧之双手充满不知所措。
她不知是否该安慰眼前的人,亦或者是不知出于什么身份。
“你就这么看着我哭吗。”说话的人是祝余,现在的她脆弱到分分钟要碎掉那样,哭得可怜,“牧法医你还真狠心。”
牧之一愣,推了下眼镜后,眼前这人又扑到面前,祝余再次取下她的眼镜,“抱抱我,好不好。”
牧之双眼朦胧的视线中看不清现在发生的事情。“我送你去医院吧,还是我去买瓶水给你,是不是该吃药了。”面对祝余她还是拉回理智,双手撑在对方肩膀,轻轻推开。
“是来到新环境所以不适应吗,怎么睡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做什么噩梦了。”牧之还是投去了关心的声音。
反观祝余却听不进这些话,现在不知为何心里泛起的不安极度渴望得到保护,而现在只有牧之能给出这种感觉。
可眼前的人正在推开自己,一个推开的动作,足以让敏感的人察觉出似乎要被抛弃的讯息。
她眼角再次泛出泪花,望着眼前的牧之,出口的声音已经成为哽咽的沙哑,“你也不想要我了吗,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累赘了吗,所以要开很远的车,把我扔在外地吗,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一辈子,让我一个人死在外面吗。”
“我既答应了阿也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就说到做到。”
祝余才不相信这人说的话,她从来不知道牧之的嘴里有哪些是实话,又有什么在骗自己或者是在哄自己。
显然,面对说出口的东西,祝余更希望她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你是在骗我吗。”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挤出来,“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好像不难吧,为什么就连你也……”
祝余的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原本委屈还红肿的眼睛如今已染上了凶狠。
这双眼睛如野兽般能瞬间将人吞噬殆尽,牧之只好把安慰的话咽在喉咙里,“我没有要抛弃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用什么身份。”祝余拉回理智,凑到她的唇边,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楚听到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祝余又往前凑近了一些,“能以女朋友的方式吗,阿也不会怪你的。”
牧之无法说服自己,她又想推开眼前的人,可全身都被限制无法给出退步,只能将脑袋往后挪了一些,“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牧之自己都觉得可笑,她口口声声答应阿也会照顾好祝余的,结果却把人照顾到了床上,到头来只用朋友的身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如今她早已无法直视对待祝余的感情,她自认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直到见到祝余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再到她捡回一条命后跪下求原谅。
在对方的逼问之下,牧之只得直视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想照顾你,以朋友……”再次说起这两个字,牧之明显卡壳,但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以朋友的身份。”
祝余直视着她的眼睛,在其中窥探到了躲避的意味,但没关系,她会让牧之一点点地离不开自己。
她吻上了那张不会说实话的唇,手掌仿佛钉在牧之的脑袋上,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而某人的反抗也老实下来不少。
车内的空间狭小,呼吸的急促声传来,祝余以俯视的角度望着专注的牧之;她不敢看自己,不敢直面道德的自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想被她全部占有。
最后一次,祝余失去了力气,虚脱般趴在牧之的肩膀上,呼吸声顺势撒在她耳边,“这不是挺老实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经验的牧之竟然羞红了脸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行了,我只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工作这么忙哪有这个心思。”她在安慰仍在云端的祝余,用手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还有多久,我想睡觉了。”祝余拿起牧之放在车里的香烟,随后降下车窗,先是自己吸了一口,再将烟递给对方。
牧之将烟雾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再看向祝余时,她已经一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还会抽事后烟,这么会享受。”看似玩笑的话说出口后,她将车辆启动,“系上安全带,还有一个小时到。”
后者熄灭烟头,乖巧地将安全带扣紧。
车辆启动后没多久,祝余就陷入了睡梦之中,车内的闷热让她中途热醒过来,身上的黏腻让人很是不舒服。
后面就再也睡不着了,下了高速后,进入市区有些堵,牧之订的酒店还是在风景区附近的高级酒店,前前后后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民宿。
祝余愣是一声不吭地来到房间,等到牧之带着行李进来后,她直接扑了上去。
陌生的唇瓣,熟悉的气味,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响起,牧之没能推开祝余,她也无法推开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推开她。
散落一地的衣服,乱作一团的床铺,还有浴室内正在洗澡的人,祝余早已失去了意识昏睡在床上,甚至忘记了呼吸。
牧之洗完澡后,擦着湿水的头发,见到祝余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累成这样都要做,你还真是。”她无奈地抚摸着祝余熟睡的面庞,这次更能看清她的身体,有淤青有刀伤和无法愈合的划伤,缝合后的疤也有很多。
这样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让牧之心里传来好一阵难受,许是觉得压抑又或者觉得愧疚。
她拿起香烟就来到阳台吸烟,才刚点燃打火机,祝余就从背后抱住她,脑袋也顺势搭在硌人的锁骨上。
“才刚洗完澡就要抽烟,不准抽了。”祝余的声音是哭过之后的沙哑加上厚重的鼻音。
“有瘾戒不掉。”牧之最后吸了一口,将近乎完整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祝余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的胃早就容不下一点食物,甚至还不断泛起令人恶心的胃酸,“不饿,但是我好困,能陪看来你,我睡觉吗。”
这算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在欢愉过后的床上,两个不带任何衣物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其实有时候你也没有那么讨人厌的。”祝余蹭了蹭自己的头发,看着正在玩手机的某人,“感觉你人还挺好的。”
“发好人好卡吗。”牧之没有任何情绪上波澜回应。
“不,我是真觉得你人挺好的,那次自杀之后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谁知道一睁开就看你了,但是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祝余想起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每次睁开眼就是牧之的脸。
牧之放下手机,微微抽开了自己的手臂,“觉得我讨厌的话,那就不要和我上床,别勾引我。”
这番话里似乎带着不知名的生气,祝余见状又往对方的身上凑了凑,“没有,我只是比较缺乏安全感。”
她故意说得很轻松,像是根本不在乎这段感情,只要有人照顾自己,是谁都无所谓的样子,而事实是,她的心里始终无法放下那个人。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阿也,只是把我当成了替代品。”牧之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生怕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死人的替代品。
“替代品是假的,想着她是真的,但早已经放下了,况且……”
祝余的话说到一半,便不再继续往下说,故意吊起牧之悬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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