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通知钟聿,有合适的心脏供体了。
非血缘关系的HLA相合率是1/400-1/10000,这是何等的幸运,贝语纯站在窗边,感谢星星听到她的心愿。
手术很成功,没有排异反应,钟聿顺利渡过观察期,后续恢复很好。
贝语纯贴在他胸口,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驱散阴霾,驱散不安。
新伤覆盖旧伤,像两条虬结的龙盘踞在胸口。
贝语纯摸着疤痕问:“疼吗?”
钟聿眼角微弯,深眸闪过一丝狡黠:“你贴着我的时候就不会。”
“那我不贴着你呢?”她仰头,下颌扬起,蹙眉睨他。
“会疼。”钟聿环在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收紧,慢慢攀上后背,“会非常疼。”
情-欲在无限贴近的距离里滋长。
温柔的轻吻陡增几分侵-略-性,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试探,钟聿勾腰提起她,走进房间。
贝语纯挂在他身上,掌心贴在他胸口,似乎摸到了他的澎湃爱意,她手腕脉搏跳动,和他的心跳几乎同频。
这半年,她没少哭,在手术室外、在重症病房、在无眠的深夜、在睡意昏沉的午后……
唯有今晚夺眶而出的泪水是畅快的。
钟聿低头,吻去泪水。
郑重承诺道:“我不会离开你。”
“不许你离开我。”贝语纯像漂泊的游船再次找到停靠的港湾,紧紧环着他,贴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呼吸,他的脉搏。
沉醉风月的夜晚总是漫长。
次日,贝语纯赖床了,钟聿捏着下颌吻了几次都叫不醒,无奈的眼神添染几分宠溺:“我去晨跑。你自己待在家行么?”
她推他一把,翻身卷进被子:“去吧。好困。我再睡会。”
钟聿咬她耳尖提醒:“别太晚。早餐我放在厨房。”
“知道啦!去跑步吧。”
做完移植手术,钟聿的生物钟发生变化,比原来早醒半小时,如今已过观察期,医生说适当锻炼益于恢复,早起的这半小时他会去附近公园晨跑。
十点,他推开房门:“怎么还没起?”
贝语纯早醒了,没骨的身子绵软无力撑不起来,躺在床上刷手机,等着他来催,谁知他回来的比平常晚,她就躺倒现在。
责怪的吻落在嘴角。
她倒吸冷气:“疼。别咬我。”
“咬你都算轻的。”钟聿抱她去卫生间洗漱,环胸靠在一侧监督,眼神冷厉。
贝语纯快速洗漱。
钟聿轻笑,松开手,拿毛巾擦掉她嘴角的牙膏沫:“今天要去爸妈家。中午我不做饭。”
“今天回来得好迟,是早上出门晚了?”
“没有。正常出门。”
“啊!跑这么久?”她下意识抬手摸他胸口。
钟聿站直,绷紧肌肉。
贝语纯打一下:“我喜欢摸软的。”
钟聿放松,肌肉随之松弛。
“别运动过度。”
“放心。我有数。”
“你今天跑了三小时唉。”
“匀速跑。中间也有休息。”
“好吧。”她又嘟哝,“怎么突然跑这么久。”
“消火去了。”钟聿指背挲她侧脸一下,指尖戳在嘴侧,戳出个浅酒窝,“昨晚已经很晚睡了,要是早上再来两次,你受不了吧。所以我多跑了会。”
贝语纯的脸瞬间染红,想起卧室垃圾桶还未清理干净的东西,鼻腔都热了,呼吸也是烫的。
“你……你……”她磕巴。
“你去出差,一周没见,不想我?”
“想……”贝语纯眼神闪躲,“但也没……这样。”
钟聿往下瞥了眼,浅咳清嗓子,沉声提醒:“别摸了。会把别的地方摸硬。你起很晚,现在差不多要出门了。”
贝语纯收回手:“都怪你昨天弄那么晚!”
钟聿欠身,腰又弯下些:“罚我背你出门。”
“这还差不多。”
伏在他背上,贝语纯放松不少,没一分钟,又睡着了,嘴唇相碰,发出黏糊糊的梦呓。
“哥哥。”
“我在。一直都在。”
“嗯。”
~
刚进屋就闻到鸡汤的香味,贝语纯挽袖进厨房要帮忙,盛轲却叉腰堵在厨房门口:“这边有我,你去陪妈妈说会话吧。”
贝语纯放下袖子,低头瞧了眼他的腿,问:“你的腿还好吗?”
盛轲抬腿动了动:“好得很。但是医生说钢钉要明年才能取出来。”他两手抻直,绕到身后,按了按脖颈,“在家休养大半年,我都快待废了。”
盛豪放下报纸,训道:“谁让你干这事?”
盛轲撇嘴。
贝语纯打圆场:“他也是不小心。”
半年前,盛轲出了场严重的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右腿打了固定钢钉,浑身还有多处擦伤,停工在家休养大半年。
盛轲高考结束就考了驾照,一次性通过,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甚至有国际驾照,车技绝佳,怎么会出车祸,还是在荒无人烟的开发新区。贝语纯看过事故现场的照片,车子撞上防护墙,车头凹陷,幸好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救了他一命。
贝语纯不解地喃喃:“怎么会出车祸呢?”
盛豪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出来,若是当天他和钟姝瑶晚到一秒,救护车晚到一秒,盛轲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受车祸的冲击波影响,盛轲的记忆丧失大半,尤其是关于贝语纯的部分。
他记得父母、记得钟聿,也记得他和贝语纯是多年的同学,唯独忘了他爱过她。
盛轲住院的那两个月,盛豪去侨巷收拾房子,看过他画室里整摞的贝语纯素描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冲动。
医生说身体有保护机制,会自动忘掉那些难过的事。
忘掉也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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