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和自在带赛文来到机器人集市,自然是要等待他们的机器人好朋友弗里。不过自从那天在守卫者的追击下和弗里分别、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弗里的消息,弗里帮助他们的事是否被发现、弗里是否会被清除内存或者报废、弗里是不是还是他们的朋友,自在和自由并不能确定,他们只能期待着弗里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还记得他们。
他们等了很久,但弗里一直没有出现。
赛文忍不住问:“这个、额,集市,只有一个出入口吗?你们认识的那个机器人会不会从其他通道进去了?我们也看到几个维修机器人,会不会你们记错了它的样子?毕竟维修机器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弗里是不一样的。”自由认真说,“它和其他机器人不同,它屏幕的颜色有点发蓝、左边肩膀的零件凹下去一点,外露的齿轮上有自在送给它的小球,很好认的!”
“屏幕发蓝可能是使用时间有点久、零件凹陷也可以修好,齿轮上的小球说不定会被摘掉,而且如果它对你们的帮助是因为自己的程序出现了错误、说不定现在已经自己修复了……”赛文并不愿意相信机器人真的会有所谓的“友谊”,他极力想要让弗里的存在变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可自由的坚持和自在的失落让他停了下来,反而安慰道,“也许都不是,也许它只是有事、没有来这里而已。机器人也是很忙的。”
“也有可能……”自在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没有出现、弗里今天应该不会来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等他!”
“回去,回树屋吗?”
“不,”自由回答,“我们在地下还藏了一些东西,看看有没有用、等之后一起带回树屋。”
因为有飞行器,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半个小时就转遍了几乎所有据点,从那里拿了许多人类的食物,大部分都是自由以前和妈妈一起藏起来的,树屋附近的食物毕竟太过单调,这些人类制作的食物营养丰富、可以让三个人类保持健康。
在自由和自在搬食物时,赛文发现了别的东西,那是自由妈妈生前随身携带的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在争得自由同意后赛文翻看了一下,里面记录的、都是各种基因研究数据。赛文对基因学并不熟悉,他只能通过笔记上的图画大致了解到这是对器官克隆的研究,考虑到这本笔记跟基因委有关、也许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帮助他们,赛文将它放在飞行器上,打算一起带回树屋。
两猫一人在一处藏在墙壁里的临时基地休息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再次回到机器人集市外。
自由和自在紧紧盯着屏幕,反倒是赛文不像昨天那样好奇、而是躺在驾驶座上翻看自由妈妈的笔记。笔记前面大都是学术研究,后面开始出现或可爱或威风的猫猫图画,看花纹应该都是同一只,赛文猜测那是自由的爸爸。赛文本能地排斥,可猫猫和人一样聪明、一样敏感,当然也一样会产生爱情。
赛文看向自由和自在,他俩亲亲蜜蜜地挨在一起、两个毛绒绒的脑袋融成一个大毛球,竖起来的耳朵也紧紧贴着,白色的抖动一下、黑色的也跟着歪倒,可爱极了。
哦,猥琐的人类。
“弗里!”四只耳朵忽然全都立了起来,赛文赶紧也凑上去,屏幕里果然有一个维修机器人经过,走进那个神秘的机器人集市。
赛文问:“我们要叫住它吗?”
“不可以。”自在说,“机器人集市是机器人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人类发现的!因为赛文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才选择带你过来,但是我们不能被其他机器人发现、否则会带来麻烦!我们先躲在这里吧,等一会弗里出来、回维修中心的时候我们再跟上去!”
赛文对将要发生的事期待又紧张,他现在和自在自由是同一阵营、当然希望可以顺利从弗里那里借来零件,但他又期盼着弗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机器人、不愿承认机器人有摆脱人类控制的可能,这样的矛盾心情让他在等待时格外煎熬。
大约两小时左右,弗里从机器人集市走了出来,自在立刻催促赛文跟在弗里身后。只是时间临近早晨,除了弗里还有其他机器人要回到工作岗位,宽敞的机器人通道里,除了弗里和自在他们的飞行器,还出现了别的机器人。
自在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其他机器人,真的发现不了我们吗?”
飞行器的屏幕会显示飞行器周围的景象,一个机器人管家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按理说是,但是机器人也有图形扫描功能,尤其是机器人管家会更灵敏,我们距离这么近……但如果发现了的话,它会发出警报吧?而且我们跟着的那个维修机器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之前我们也遇到过,”自由说,“他们会把我们赶出地下、然后再发出警报,他一直跟着我们是想看我们去哪里吗?”
危机在机器人管家转进一个岔路口后解除,看来机器人真的不会发现这辆飞行器,也或者他们只把飞行器当做一个奇怪的机器人?不论如何,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们和弗里!
飞行器紧紧跟在弗里身后,在弗里进入维修中心前的一刻舱门打开,自由一把抱住弗里把它半个身子强行拉进飞行器里:“弗里,我们又见面了!”
弗里微微泛蓝的屏幕猛地变红并不断闪烁:“编号79510遭遇袭击,请求支援,编号79510遭遇袭击,请求支援!”
自由慌忙把弗里放开,赛文已经启动飞行器打算逃走,自在大喊:“弗里冷静一点,我们是自在和自由,我们是你的朋友啊!是朋友!”
“朋友?”弗里似乎被触发了关键词,接触了警报,转过屏幕面向自在和自由,似乎在识别他们。
“自在、自由,弗里,弗里的朋友!”
自在和自由大大松了口气,自由还想从飞行器出去和弗里拥抱,被自在拽住:“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弗里,抱歉,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弗里再次把飞行器带进维修中心的仓库,打开维修车让飞行器躲了进去,两猫一人终于可以从狭小的驾驶舱解脱出来,而自在和自由在离开驾驶舱后第一时间和机器人弗里抱在了一起。
“你还记得、你没有事,太好了,弗里!”
弗里也学着自在和自由的样子举起双臂身子上下移动:“太好了弗里,太好了弗里!”
“我来给你介绍!”自在挽住赛文把他拽到前面,“这是新朋友,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是一个人类,叫赛文!”
弗里的屏幕转向赛文,赛文也在看着弗里。果然像自由说的一样,弗里的屏幕有点泛蓝、左边的外壳凹下去一小块,外露的齿轮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白白的毛绒绒的圆球,是自在送给它的礼物。它认识自在和自由,会帮他们隐藏、还会为他们的重逢欢呼。
很可怕,可也很可爱。机器人脱离人的控制会怎样?赛文不敢猜测,但也许人类本就不该控制一切。
赛文向弗里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
弗里看着赛文,伸出两只机械手臂,轻轻夹住他的手:“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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