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那样答应的话之后景皙思考了一天案子的内容,可不能亲自去调查得不到新的线索,他只不过像发呆一般把整个案子当八卦延伸了许多一戳即破的假想。
入夜,路昕讱睡的早,景皙便搬来凳子坐到他床边观察他这一夜的情况有没有好转些。
景皙不时拿来干净布子给他擦擦汗再他扇扇风,有睡意后才去到隔壁房间里歇息。
“原来真的救人这么累……”
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景皙一打开路昕讱的房门就看见他在倒水。
景皙坐到他面前查看他的的面色,不说憔悴倒也有疲倦。
路昕讱放下水杯,准备去煮药,此时景皙的目光移到他一下被绊到的的身影上。
景皙低头瞅了一眼立马跑上去扶住他,“别动,伤口会疼……”
路昕讱痛到错乱的呼吸打在他耳朵上,他只觉得催命般急迫。
“慢慢挪腿,别急……”
景皙扶住他的背另一只手一点点帮他挪腿。
两个人的心跳声大到比雷声还要凶狠,都是担心伤口裂开的怕。
路昕讱侧头看了景皙一眼,从刚来便觉得他说话直白胆子却小,浑身的气质是没经历过是非的纯粹或者年幼的傻。
若是让他接触这起诡异邪恶的会不会伤了他?
路昕讱正想着,景皙松开扶他的手捡起地上的鲁班锁,“不好意思啊,东西有点乱。”
路昕讱:“这是什么?”
景皙手心托起鲁班锁,“球环?我不知道,就是买来玩的,昨天坐这儿摆弄的时候忘拿走了……”
怎么长得跟那个绣球一样。
“绣球是谁放上去的?如果是举办抢球赛的人挂绣球肯定会摸出不对……”
“不对,之前很少有这类的活动,怕花钱没人会举办。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活动的?”
“绣球里的肉是新鲜的,也就说凶手是趁节日前一天或半天杀的人,要是外乡人,他多久会来?”
“那张地图呢?”
路昕讱把床边那张从张近福家取来的地图递给他。
景皙:“这些圈圈,不会就有一个是凶手的家吧?”
没等他细想,房门从外边打开了。
云义荡满脸遗憾的摇摇头,“不行,好多天了没可疑的人。”
景皙把地图伸到云义荡面前,“凶手该是察觉了。”
云义荡没动,“现在当如何?他既然察觉就绝对不会再出现。”
景皙:“找他。就从地图上画圈的地方找。”
云义荡:“这么多,全找?”
景皙:“找那种家中变故极大的。”
云义荡疑虑的接过地图看向路昕讱,待路昕讱点了点头,他便匆忙离去。
景皙瞥见云义荡走后对路昕讱说:“我想看看案卷。”
“嗯。”
路昕讱走了几步,景皙在他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能行吗?”
“可以。”
附近没有马车可捎他们,路昕讱带来的景皙又不会驾,两个人只能一点点往睦勒县走。
路上谁也没说话,到了睦勒县的衙门里,路昕讱拿起腰间的令牌给他们看了一眼,随后,他站在门边看着景皙满屋子里逛。
找到此案的卷宗后,景皙安静的弯着腰一个字一个字查看卷宗。
“记录的大体跟我们的了解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嗯。”
景皙失落的走回去,“只能等等看他们会不会找到可疑的人。”
地图上的圈全在外地,人手不多便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方找,时间又在焦急中过去半月,景皙都怀疑路昕讱是不是要住下了。
他的伤口不再需要敷药,但需要大补。
这天中午景皙去酒楼带回饭来,“我不会做饭,前几天都是爷爷做的,他有事没回来,这次是出去买的,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路昕讱看了饭菜一眼就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
“不行,还冒热气呢,你得注意身体。”景皙把饭菜往后一撤,坐到他对面盯着他。
借宿的这一个月来没少被景皙盯,他垂下眼皮放好筷子便再也不动。
虽说入秋一个月,可天气还时不时燥热,乡村里的人为风自是没城里的冰块凉爽,为了不亏待路昕讱,景皙天天给他打水擦身子,“我帮你擦吧。”
擦完皮肤后他伸手摸摸路昕讱的伤口,“你动胳膊的时候伤口不会疼了吧?”
“嗯,不牵扯。”
景皙收起湿布吸了口气,“那你以后就可以自己沐浴了。”
“伤疤虽然没去,但沾水不要紧,只是……”
景皙走了几步放下桶转过身看看他的眼睛再移下视线看向他左右两肩,“不知道这两处特别严重的还能不能去掉。我无能为力了……”
他重新提起水桶摇摇头,“希望你自己能好吧。”
下午景皙出门后抱回来一怀野花,他蹲下身把花全放到地上后选出几支伸到路昕讱面前。
景皙:“多闻闻。”
路昕讱:“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闻到香的心情愉悦,你若是不喜,我就拿出去。”
“不必了,放那儿吧。”
景皙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路昕讱床边坐着。
边查看他的脸色边想:看来入朝为官这么危险……
路昕讱睁开眼,看见景皙的脸倒是没惊讶。
景皙:“你醒了?”
“嗯。”
“想吃什么吗?”景皙起身,“先喝一碗水,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间的草丛不高却全是露水,沾到鞋子和衣摆上打湿一片微微有些重量。
景皙靠在路昕讱身旁走着,一会儿看路,一会抬头看他。
不久,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景皙转头一看,是云义荡跑过来的身影。
已经寻找过这么长时间,总算来了消息。
两个人调转方向往回走,云义荡咽下一口气跟在路昕讱身后暂时没开口。
屋里,三个人围成一圈坐着。
“这几片全都调查过了,东南边有户人家是其中最严重的。”
云义荡喝了口水一口气快速说出来:“他们是一家三口,有个小男孩。”
“那妇人是因为用了张近福的偏方中毒死了,她丈夫去找张近福打了一架却被他告到官府。”
“张近福说那妇人死是不按照说好的量和方式服用导致出现别的意外才中的毒。”
“那妇人的尸身早被送去了义庄处理,她丈夫一时无凭无据便在牢里呆了几日还给张近福赔了些钱。”
景皙:“那他们的儿子呢?”
云义荡:“男的出狱后大醉一场,酒洒了一地,那夜风大,该是刮倒了快要燃尽的蜡烛,他家里失了火,父子俩全死了,房子烧成了一片灰。”
景皙:“确实是有理由复仇。他儿子真的死了?还有没有什么旁的亲戚?”
云义荡:“有外地旁系亲戚,要去找吗?”
景皙试探的看路昕讱,“去看看。”
云义荡:“哪儿?”
“失火的家。”
景皙和路昕讱一起坐在马车里,换了个地方,他一时看看四下各边也没说话。
路昕讱:“紧张?”
“嗯。”万一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路昕讱不再看景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并不会查案,心里也没底,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京城里会不会有别的案子发生。
往目的地赶了几日,他们一下马车就看到一片灰烬。
云义荡找来几位邻里问话。
那对中年夫妻一人一嘴的说:“这房子,早上起来就烧一半了,也没救回来。”
“灰里已经没有完整的尸身了,只剩下一些骨头,该是两个人的,在两边呢。”
邻里带他们来到后山上的坟堆里指了三个,“我们也没去义庄找那妇人的尸身,就只堆了个空坟,剩下这两个是装了些骨头的盒子。”
两人又念叨几句就走了。
景皙上前看着坟墓,“尸体怎么可能烧的那么快?”
云义荡:“尸体可以在一个时辰左右烧毁,更何况是一整夜,这是之前老仵作说过的。”
景皙想了想回头看着路昕讱示意坟墓,“挖开。”
他又问周围的其他人:“你们信鬼神吗?”
大家摇摇头,“没见过,不可信。”
景皙双手合十在坟墓前拜了拜,“有人因为案子冤死了,我们这也是为查案,望见谅……”
“大人,这……”
路昕讱认真思考后还是同意了,“挖吧。麻烦你们挖完后再填回去。”
云义荡带人去山下借来几把铁锹挖开了坟堆,正如那夫妻说的,一个空堆,剩下两个是木盒子。
景皙凑到坟前取出两个盒子,“能找到仵作验,这两堆骨头吗?”
路昕讱:“验什么?”
“验验,是不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
经过睦勒县仵作的检验,两堆骨头都该是中年男子的。
景皙满意的点点头。
云义荡:“若是小孩尸体太小被烧干净了呢?”
景皙:“可埋骨头的人说是在两边发现的两堆。”
景皙:“张近福卖偏方多久了?”
仵作:“大概,十年左右。”
景皙:“那孩子也该长大了。”
云义荡:“我去找。”
景皙:“怎么找?”
仵作:“我可以跟县令说一下,找找有哪些新办理的户籍。”
景皙:“但愿吧……”
找户籍花了几日时间,那个年龄段新办户籍的男子确实是有,再筛选一遍没有家人的,倒是有好几个。
云义荡从睦勒县那里取回写了人名的纸张,郁闷不已,“这么多,能是那个?”
景皙拿起纸张扫了一眼,“那户人家姓什么?”
“连。”
“一个姓连的。”景皙放下纸张,“可是他在哪儿又成了个问题。”
他叹了口气,“他娘亲家是哪儿的?”
“遥水。”
“远吗?多久能到?”
“大概,三四日的距离。”
那个偷偏方的贼人被发现的前后几日也许是那个孩子来过的时间,算着倒像是住在遥水。
景皙:“遥水,连姓,二十左右,有他爹娘的画像吗?”
云义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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