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理他,不理他,理他,不理他,理他,不理他……又一朵花失去全部花瓣,郑夏闷闷不乐地丢开花杆。雷玉环花瓶里的花被郑夏糟蹋得尽了,好无聊。
几天了,手机里没有一通未接来电,郑夏再检查一遍信息,恨不得像拔去一朵花的全部花瓣一样拔去手机上的每个按键。
雷玉环出门上班,留郑夏一个人在家。杂志看完了,影碟看完了,无事可做。出门吃饭,溜去鸡公头最常出没的街道,不见他。
找他,不找他,找他,不找他,找他,不找他……郑夏掰着手指,一辆的士车从她面前经过,她拦下。
回家,郑秋不在家,郑夏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郑秋的手下认得郑夏,“二小姐。”
“我找哥哥。”
“小夏。”郑秋听到郑夏的声音,“你怎么来这里?”
“哥哥。”
郑秋关切,“发生什么事?”
郑夏扭捏了一阵,“我牙痛。”
郑秋驱散手下,他让郑夏张开嘴巴。
“蛀牙了。”郑秋检查郑夏的牙齿,“最近吃很多糖。”是肯定句,无疑问。
不是吧,她随便讲了一句,真的有蛀牙?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郑夏急忙指出郑秋的错处,“你忘记。”
“我没忘。”
“是什么?”
“你拔智齿的纪念日。”
郑夏不很意外郑秋记得纪念日,但她的声音低了点,“拔完牙,要吃冰的。”
郑秋笑,“都蛀牙了还想着吃甜。”
“今天是纪念日嘛。”
“乖了。”郑秋穿起外套,“我带你去看牙医。”
郑夏趁势提要求,“买只雪糕给我。”
郑秋偷梁换柱,“买只气球给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了。”郑秋用手指点了点郑夏的脸颊,“那你自己去看牙医。”
“自己去就自己去。”郑夏转身要走,“不需要你。”
“回来。”郑秋拦住她,“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不要过生日?要不要订蛋糕?”
“要!”郑夏说,“当然要!”
郑秋无奈而宠溺,“走吧。”
换到郑夏搂住郑秋的胳膊,“是不是真的也去看牙医?”
“骗你的。”郑秋说,“去逛街,给你买雪糕。”
原来她没有蛀牙,那一定是她想他想到牙痛。
买了雪糕,路过一间家具店,郑夏喜欢一个单人沙发,坐上去试。
“哥哥。”郑夏呼唤郑秋,“这个沙发好有趣,可以前后揺晃。”
郑秋接过郑夏手中的雪糕,“喜欢就买。”
“买了放哪里?”
“放在你卧室。”
“不行。”郑夏摇头拒绝,“我坐这沙发好没安全感的。”
郑秋被郑夏的话触到,“小夏,对不起。”
郑夏疑问,“什么呀?突然讲对不起。”
“以后我再不会让那些事影响到你的感受。”
郑夏依旧坐在沙发上,摇来晃去,“这是生日礼物吗?”
“不是”郑秋说得郑重,“这是我应该做的。”
郑夏笑了,“我在说沙发。”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郑秋也笑了,“放在我的卧室吧。”
“那我能去你卧室玩吗?”
“明知故问。”
刷卡,择时让店员送到家中——他们这样和好。
转眼是郑夏的生日,在家中,他和她,一个蛋糕,二十支蜡烛。
二十岁了,应当脱离幼稚,做一个成熟的人。自力更生。这个还是算了。独立自主。也不太能做到。开开心心,每一日。要看郑秋给不给面子。他不惹她伤心,她便是开心的。
郑夏睁开眼,吹灭蜡烛。
“等等切蛋糕。”郑秋说,“我买了一个礼物给你。”
郑秋走进卧室又走出来,走出来时他抱着一只小狗。
“好可爱!”郑夏喜欢极了,她从郑秋怀中接过小狗,爱不释手。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有它陪着你。”
郑夏听了有些生气,“你讲这种话,我要它不要你了。”
郑秋急忙叉开话题,“给它取个名字吧。”
郑夏带了点情绪,“干脆叫阿秋。”
“你喜欢都可以。”
“不了不了。”郑夏改口,“还是叫阿Joe吧。”
“阿Joe?”
“J-O-E。”郑夏做拼写,“阿Joe。”
郑秋点头应允。
郑夏举起阿Joe,贴它的脸在她的脸旁边,“阿Joe像不像我们两个的小孩。”
“傻了。”郑秋笑,“人的小孩怎么可能是小狗。”
但没说,两兄妹怎么可能有小孩。
“我就要它是我的小孩。”郑夏执拗,“你认不认?”
“我都听你的。”
郑夏心满意足,她和阿Joe玩了一会儿,又问郑秋小狗可不可以吃蛋糕。
“我只知道你这个小狗可以。”
“哥哥!”郑夏嚷了一声,“我有阿Joe了,我不理你。”
怎么可能不理他,晚上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她、他,还有阿Joe,一家三口。阿Joe睡不着,郑夏同样,她和郑秋额头连着额头,鼻尖连着鼻尖,说些轻声细语的小话。
“我今天好开心。”
“你开心我也开心。”
“我想每天都过生日。”
“我每天都帮你过。”
“那我每天都有礼物吗?”
“每天都有。”郑秋说,“但不是小狗了。”
郑夏笑着搂住郑秋,“你不问我许了什么愿?”
郑秋听话,“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郑夏淘气,“告诉你,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郑秋摸摸郑夏的头发,仿佛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闹了一天了。”郑秋说,“还不困吗?”
“不困。”郑夏向郑秋的怀里钻了钻,“哥哥也不准睡。”
其实困了,睫毛打架,意识不清醒,微微鼾声,强撑着不要睡。阿Joe玩倦了,郑秋在地上丢一个枕头,它睡在上面。
现在轮到她,郑秋轻拍郑夏的后背哄她入睡。
郑夏将要睡了,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是清晰的。
郑夏的愿望是希望日子可以一直像这样幸福下去。
直到洪一过世,他的儿子Georgie洪世杰回港继承赤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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