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水泥地面还留着未清理干净的弹痕，墙角堆着生锈的武器箱。老首领站在阴影里，看着场中央的灰谷扶光，手里转着那枚刻着“73”的金属牌。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别像刚才那群废物一样，连训练用的假人都打不坏。”
灰谷扶光没说话，只是抬手。她指尖的烟霞色能量不再像之前那样瑟缩，而是顺着手臂蜿蜒攀升，在空气中织成半透明的光网。那些光丝触到墙壁时，竟无声无息地在钢筋水泥上烙出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这就是……”旁边的黑西装守卫刚要开口，就被老首领抬手制止。
灰谷扶光忽然侧身，光网猛地收紧。训练室正中央的合金假人瞬间被拆解成数百片碎片，每一片边缘都泛着冰晶般的光，悬浮在半空。她指尖微动，那些碎片骤然重组，变成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刀，刀柄处缠绕着烟霞色的能量线，与她无名指的印子遥遥呼应。
老首领停下转动金属牌的手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他见过不少异能者，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准又极具破坏力的能量操控——既不像纯粹的攻击型异能那样暴烈，也不似防御系那般被动，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掌控力。
“收起来吧。”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跟我来。”
灰谷扶光散去长刀，看着碎片落回地面，指尖还残留着能量流动的微麻感。她跟上老首领的脚步，乘坐电梯来到顶楼，走过刚才那间挂着油画的办公室，来到更深处的走廊。这里的墙壁挂着港口黑手党收藏的各种名画，尽头是一扇嵌着铜环的木门。
老首领推开门，里面竟是间书房。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摆满了烫金封面的书籍，中央的红木长桌上摊着横滨的地图，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老人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港口的位置，“这是港口黑手党的核心。权力、利益、地盘……所有你能想到的东西，都系在这张地图上。”
灰谷扶光沉默地看着那些红记号，忽然觉得比训练室的假人更让人心悸。
“我没子嗣。”老人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港口黑手党不能没有继承人。这些年我看过不少人，要么野心过剩，要么能力不足，没有一个能担起这份担子。”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书，封面上是黑手党的纹章。“从今天起，你不用去训练场了。”他把书扔给灰谷扶光，“学识字，学算账目，学怎么谈判，学怎么在三分钟内判断一个人的弱点。”
灰谷扶光接住书，指尖触到冰冷的封面，有些发愣。
“别以为这比杀人容易。”老人哼了一声，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港口，“杀一个人只需要力气，管一群人却要脑子。你刚才展示的异能，是成为强者的资本，但想成为首领，光有资本不够。”
他忽然回头，眼神锐利如刀：“我给你一年时间。学不会这些，就滚回训练场当你的打手。学得会……”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期许，“你就有资格站在这里，决定港口黑手党的未来。”
灰谷扶光低头看着那本书，封面上的纹章在光线下泛着暗金色的光。她想起爆炸前铅门后的那道波动，想起无名指发烫的印子，忽然握紧了书脊。
“我能学会。”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老首领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应。他从椅子后面抽出了一把太刀，扔到了灰谷扶光怀里。
“从今天起，你是‘少主’，不是73号。”老人重新坐回椅子上，翻开一本账本，“明天早上八点，让广津柳浪带你去见负责教你礼仪的老师。迟到一分钟，就去清扫三个月的武器库。”
灰谷扶光攥住手中的太刀，指尖的能量轻轻拂过刀柄纹路，指尖竟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她转身走出书房时，听见老人在身后翻动书页的声音，沉稳而规律，像某种无声的承诺。
走廊里的画作在灯光下泛着光，扶光捏紧了那把太刀，忽然觉得无名指的印子不再那么灼痛了。或许，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之外，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等她去抓住。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顺着训练室的铁窗淌进来时，尾崎红叶的和服下摆扫过地面的弹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站在阴影里，指尖绕着妃色的能量，看灰谷扶光用能量丝将最后一根针钉进靶子的眉心——那针比发丝还细，却带着能穿透三层钢板的力道。
“老首领倒是会给我找事。”尾崎红叶的声音裹着香味，慢悠悠地飘过来，“白天学那些端茶倒水的规矩还不够，晚上还要来我这里沾血？”
灰谷扶光收回手，烟霞色的能量在指尖凝成细雾。她今天上午刚被礼仪老师训斥过握刀的姿势——不是杀人的刀，是餐刀，老师说她的指节太用力，像要把银质刀叉捏碎。
“红叶小姐。”她低头，学着白天教的礼仪微微欠身，动作还有些生硬。
尾崎红叶轻笑一声，抬手召唤出金色夜叉。人形异能如活蛇般卷住墙角的铁链，猛地拽开——铁牢里瞬间传出铁链拖地的声响，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蜷缩在里面，嘴里塞着破布，眼里满是惊恐。
“看好了。”尾崎红叶的和服袖摆轻扬，锁链已经缠上男人的脖颈，“审讯不是把人往死里打。你得知道他的骨头哪里最脆，知道他家人的名字刻在第几根肋骨上，知道怎么让他觉得活着比死更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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