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我。”易清南垂下头,哑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暗念的滋味还真难受,感觉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样,闷痛到不行。
明明和自己说了很多次,把这些情绪藏起来,不要想别的。已经很好了,不时可以看见时愿,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可是自己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在她需要的时候抱抱她。
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这样让人心疼,怎么会忍得住不靠近,她又想起上个周那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真是……
急切想关心对方,可一见着时愿,总是又会顾虑很多……
以前她们不是这样的,时愿虽然话少,但总是温和,可现在明显可以感觉到她自我防备得厉害,总是在逃避。
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什么可以做。
如果,自己的靠近真的让时愿感觉难过,那…易清南想不下去了…刺痛感更加强烈,那她再更加努力克制一下,不靠近时愿。
可是从来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她总是根据外界的信息来估计自己应该怎么做。
时愿她总是沉默。
沉默像一堵无形而黑暗的墙,重重隔在两人之间,易清南走不过去,也退不出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喜欢你?”苏满抓到了重点。
“她亲口给你说过?”苏满完全不信,“或者你见过她和别人在一起过?”
“都没有。”
丧丧的声音传进苏满耳朵,苏满恨铁不成钢,“所以你凭什么觉得她不喜欢你?!”
易清南抬头,反问,“那她为什么会喜欢我?”
高中那段时光,她和时愿是相处得不错,莫名其妙的很和谐。
可是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超越友情的对话或是举动,时愿只是把她当做好友,动了歪心思的人只有自己。
苏满被她问得一懵,“渍”了声,“天呀,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看上你哪了。”
易清南扯起一抹苦笑,“你看,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连你都说不出为什么我会被人喜欢……”
苏满没有暗恋人的经历,也能感觉到她的伤感,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易清南又说:“你都没爱上我,时愿这么好,怎么可能爱上我。”
苏满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好好说话不行??一拉一踩是什么意思!!
忍着怒火没动手锤她,安慰是不可能安慰了。
根据两次为数不多的接触,和肖博联系她一系列事情看来,时愿没动心应该不可能,至于她为什么如此克制情感,得调查调查才明白了。
她看着旁边一脸消愁的易清南,知道得不多,也无法多分析,只能陪她喝酒。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易清南问:“苏满,你暗恋过人吗?”
“没有。”苏满抿一口酒。
“以前那些对象,你是真的爱他们吗?”
苏满再喝一口,“应该没有。”
“你懂什么是爱吗?”
苏满猛得把酒杯落在桌上,微黄酒水快速绕着杯身转圈旋了出来,她瞪眼过来,“易清南,你够了哈!”
手腕上湿润,酒洒了几滴上去,易清南望着,没去擦,“苏满,我难受。”
苏满小火苗又灭下去,易清南说,“可如果我难受了,能换来她的开心也行,但是她好像也不开心……”自己就想个废物,什么用都没有。
她指得是谁,苏满明白。
“易清南?”
身后一道温和的女声响起,易清南回头一愣,“时总?”
她的合作方时心微。
时心微神情柔和,应该喝了点酒,脸上带着微薄的红润,温婉动人,苏满迟疑几秒,立马就想起她是谁了。
她以前给易清南介绍的对象。
时心微走进一点,含着笑,“不是说了么,下班时间叫名字。”
易清南礼貌微笑,苏满朝时心微眨眼,举起酒杯,“嗨喽,还记得我吗?”
“当然,苏老板。”时心微和她碰杯,苏满说,“真巧呀,坐会吗?”
时心微摇头,看了眼旁边的易清南,拒绝道:“改天约吧,我那边还有人等。”
苏满也不勉强,等心微走远了,才问易清南,“她说明天见是什么意思,这么久了你们还有联系?你不是说把她微信都删了吗。”
易清南:“哪能呀,是最近那项目,她是合作方负责人。”
“这样呀。”苏满没多纠结,“对了,马上清明了,一起出去走走?”
“不了,”易清南想了想,“得去扫墓。”
“唉,行吧,我自己去。”
易清南起身,“不早了,一起走吗?”
“我在坐会儿,”她可不想一个人回去空落落呆在家里,“你等一下,我叫司机送你。”
来来去去,又留她一人,苏满叹口气,翻开微信看看还能找谁来,突然神色一顿,琢磨几下,给时愿发了添加好友消息。
还好她没有删消息的习惯,上次肖博推的名片还留着。
等了近一小时,时愿没回她,苏满只得按耐住好奇。
易清南喝得不多,很清醒。没让司机直接送她回家,半路就下了。
本就隔得不远,在车里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几条街,特意饶了路,走到了綦城大学门口。
七七八八还有很多学生在外晃悠,易清南停住脚步,朝校内走去。
大校门进去左拐,再向前走一段路,有一片荷花池,她走过去在池塘边的凉亭坐着。
皎洁月光影影撒在湖面,孟春的晚风细拂,波浪柔得不像话,易清南心静了几分。
这个地方在学校很有名,学校情侣夜游圣地,对面不远处有片小树林,人更多。
易清南大学时很少来这里,原因嘛,不用说都懂。
单身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来找虐。
可是这里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刚上大学那会儿还是忍不住慕名而来。
那天晚上她穿着凉拖,期待月色下的满池荷花,荷花没有赏到,差点看了场现场直播,羞得她捂着脸,慌忙跑了回去。
回了寝室,灌了一大杯水脸还是通红,等镇静下来,低头一看,拖鞋没了……
今晚人还不算多,易清南四下打量,没发现什么异样。
当初她填志愿并不想填綦城大学,她想去外省远一点的地方,最好是靠海。
海风拂面,海浪拍打,浪潮一来一去浸湿满是细沙的脚掌,等着几秒间橙黄夕阳滑落海平面,留下一片晚霞,她把这些说给时愿听的时候,眼里都是向往。
和时愿手牵着手,漫步在那种氛围里好浪漫呀,易清南想想都开心,可时愿说她不回去那么远的地方,外婆年龄大了,她不能走那么远。
易清南也只能作罢,即使是后来时愿离开了,她还是如当初约定那样来了綦城大学。
在她发现自己喜欢时愿后,也幻想过和时愿手牵手来这里,迎着晚风,赏花也可以喝点小酒。
如果可以,她会就着醉人夜色吻她。
书上说女性和男性不同,她们更加注重水到渠成,体会情感得美好。
易清南想着,她吻时愿的时候,她会先亲亲她的额头,慢慢移下去,吻她挺翘的鼻梁,也许时愿会搂着她的脖子,小声叫她“清南,轻点”,那她一定会放轻动作,嘴唇缓缓磨着她的耳垂,一下一下,一寸一寸,直到时愿忍不住轻哼出来。
这么好听的声音,带上了娇媚与柔情,易清南觉得自己一定会心跳加速到200,她会忍不住咬她耳骨,最后再去吻住那双红润的上唇,把那些好听的声音都吃进嘴里。
这些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每次醒来,易清南既感到欢喜又自我唾弃。
欢喜时愿和她在一起了,就算是梦也没关系。同时又唾弃自己在玷污时愿,恶心自己心思不纯。
多久没梦见时愿了,她们相见前那一晚过后,就再也没梦见了。
风刮得大了些,树叶摩擦得沙沙作响,易清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起身打算离开,刚起来,右腿一阵发麻,没办法又坐了回去。
她弯着腰,低头揉着大腿,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一看,惊住了。
前方小路上是时愿。
周遭昏暗,微黄路灯和夜光融在一起,被壮硕树木遮挡了些,影影绰绰,视线模糊,可她认得出那是时愿。
她怎么会来这儿?
腿上麻劲还没过,易清南跛着脚,扶着围栏移过去。
听见声响,时愿侧头,淡然表情一变,“易清南?”
苏满:听说你获奖了?
易清南:?
苏满:诺贝尔最佳幻想奖得主——易清南,呀呀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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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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